花若芸也不回头,“表哥事败之后便没再来,难道完全不介意那丫头把我们玩得团团转的事?”
她说的事败之后,自然是指万源米铺的事。
顾正凉近前看着镜中女子,“此事已是发生,其实表妹不必太介怀。虽然被她耍,但是我们只要再稍等等,她的下场恐怕是无法预计的悲惨。”
花若芸一顿,从镜中看着身后人,眸色瞬间狰狞,“不必太介怀?她坏我名声,计赶母亲。如果今日不是外祖出面,母亲已经被她赶走,真到了那时候,出丑的可不只是我,连带顾家姐妹都要一并遭人唾骂,无法说到正经人家。这么样,都叫我不必介怀吗?”
顾正凉垂下眼一笑,动手帮她散发,“我让你不必太介怀,是因为怕伤了你的身子。再说明早就可以得知北冥王的意图,如果她完全没有一点利用价值,相信就连你们家的老夫人和你爹都容不下她。到了那时候,她还不是任我们捏扁搓圆?不要再气了。”
花若芸哼了一声,旋即又柔眉顺眼地笑了起来,“如今我母亲这般凄凉,全是拜我那好妹妹所赐。依我看,如今我三哥已进漠旗卫,我的婚事照外祖所说会定在寿康王府,根本无需皇上赐门好亲事,把我那好妹妹嫁给北冥王的价值根本算不上什么,不如现在就让她尝尝你我的手段。”
花著雨自从半路被劫杀回来后,好像每天都在找茬,先是若梦一再遭她毒手,然后是母亲,如今她的名声也被损,如果不把她生剥活剐,又如何解心头之恨?
“既然表妹如此急切,让她嫁不成北冥王然后由你亲手惩治还不简单?”顾正凉把她的发一缕缕梳平,然后双手放在她肩上,望着镜中的女子,“只是日间祖父说要让你议亲李家世子的时候,你的脸色并不好看,难道看不上他?”
花若芸眉梢眼角一黯,“表哥是胸怀大志的人,就算是为了表哥,我也会去帮你拉拢李世子,表哥不用担心。”
顾正凉欣慰一笑,“不枉表哥疼你,不过你说吧,你说你看中了哪家公子?如果行的话,表哥会帮你盘算盘算,看看到底合不合适。”
花若芸眼里闪过希冀的光,回头道:“其实我觉得太子不错。如今他也并未有太子妃,宫里也不过有个良娣,加上皇上和皇后娘娘似乎极为中意他,皇后娘娘又是膝下无子,弄得不好,寿康王府会全力支持太子,再加上我们花家和顾家的势力,九皇子和太后一脉就根本不足为惧。”
顾正凉眼里的阴暗一闪而过,勾唇笑道:“既然表妹是中意他,为什么不早说?就算太子眼高于顶,我总要想个法子帮表妹把愿望达成,并且还要助他登上皇位,不过就是……日后你真嫁给了他,当了皇后,却又舍不得下手杀他,我岂非蛋打鸡飞?”
花若芸又喜又惊,起了身一把环住他的脖子,一脸娇嗔,“看表哥说的,我早已是表哥的人,又岂会背叛表哥?他日我若成了皇后,没有表哥在身边又有什么意思?我做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表哥?”
顾正凉一脸邪气地把手摸上她胸部,低头邪笑,“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话好说?表妹就等着将来当皇后吧,不过今晚还得先是我的人……”
他一把将女子柔软的身子抱起,大步朝床榻走去,好一阵火热激吻,当女子在他身下婉转娇吟时,他的眼里同时射出狼一样的光芒……
西山马场,月色当空,静夜如澜。
淡淡的月色从白绵窗纸上透过来,带着潮湿的水汽,屋里帷帐翻飞,一只金色风铃吊在窗前,不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像是破冰的歌声。
方篱笙坐在一片青白帐幕之间,一方乌木小几,两方蒲团小座,一只青青玉壶,两只莹白酒盏,一副白玉棋盘。
“是刚才才得到的消息,宝兴帝已用千里马急速传书给北冥王,问他若是花七小姐受了毒伤,恢复大约还要七八天的样子,能不能宽限一些日子考较七小姐的骑射之术。”正善轻脚走进来,恭身道。
方篱笙缓缓落下一粒白子,“消息来得太迟,想必千里马已经到白郸州了,我们追已不及,那小子听到这个消息想必现在笑得在地上打滚。”
正善想笑又不敢笑,憋着脸,“恐怕是吧。毕竟长老为了接近花七小姐想出这么个烂主意,全然不像长老的作风,北冥王肯定要笑得前后打跌。”
方篱笙哼了声,又重重落了一粒黑子,“算了,让他去笑吧,我又不会少块肉。”
正善再也忍不住笑出声,“长老能这样想就好。不过在经历了七小姐昨日拼着中毒为太子开脱的事之后,今日朝堂上一片哗然,想来七小姐又打破了很多人的计划,不少人已对她恨得咬牙。特别是花不缺去了一趟左相府后,态度大转变。后来才得到消息说,好像是顾家要为花不缺填上了亏空,就为了花不缺不被楚明秋拿住把柄。”
方篱笙终于抬起了眼,“看来这次事后,花不缺会彻底倒向顾家,他仓库里一旦有了米粮,定然就会趾高气扬,不再会把我这个同盟会长老放在眼里,以后再想见花著雨他岂非要推三阻四?”
正善脸一黑,“长老,我们现在在谈花不缺即将倒向顾家的事。”
方篱笙却自说自答道:“依我看,还是让他的仓库里空着好了。”
他忽然一笑,抬眉道:“你去把顾家帮花不缺填补亏空的消息泄露给楚明秋知道,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