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著雨皱紧眉,半晌未语。
阿信垂下眼低声问道:“七小姐还有什么话要说没有?”
花著雨想了想,“如果太子能力所及,不知道能不能进入幽冥院,探知顾其忠的确切消息?”
阿信看着她,眼里略有失望,她以为几次接触下来,这位七小姐会对太子生情,结果却等来这么一句话。
“这件事我回去后会向太子提及,只要不太危险,我想太子都会去查的。”
花著雨点了点头,“那就劳烦你和太子了。”
阿信摇了摇头,“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
花著雨起身送她,她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哦,对了,太子今早听闻七小姐即将嫁北冥王的消息,很是为七小姐高兴,来的时候,他让我给七小姐送上声恭喜。”
花著雨道了声谢谢,就唤芍药送她出国公府。
“小姐,你现在准备怎么办?真的嫁北冥王吗?”送客回来,芍药进来担忧道。
花著雨轻蔑一笑,“我经营了这么久,你以为北冥王还能娶得了我?”
芍药眉心一跳,“这话又怎么说?”
花著雨从屉子里拿出那把楚霸送的短剑,慢慢拔开皮鞘,幽幽道:“陈太后下手欲将长公主和安平王世子一举斩草除根,后来因为有楚明秋参与,误打误撞把太子拉进来,反而救了长公主。虽然现在安平王世子不知下落,可是长公主最后的底线已被陈太后挑起,如今她已经全然绝望,就算她没有直接与太后抗衡的能力,但是除掉还未进京的北冥王,斩了太后的后进药援,她肯定还是会办得到的。”
当初宁愿冒险去救黎司桐,最终目的其实就是为了这个。
芍药一脸疑惑,“难道长公主不担心与北冥交恶而引来两国交战么?”
花著雨轻笑,“长公主对生已无任何希望,她还怕什么?皇室本就对她绝情,她又怎么会再顾忌那些根本与她无关的大事?”
芍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也是,如果是我处于长公主那种境地,恐怕早已疯了,现在仇人就在眼前,她岂会放过如此简单而容易除去仇人的机会?”
她顿了一下,“可是……如果小姐不嫁北冥王,以老夫人的性子,加上老爷只认权势利益的势头,小姐必定会被他们送到观音堂,终生当个死气沉沉的老姑婆。这可怎么办?”
若真要把她送观音堂,她就让这国公府变成一片荒芜,别怪她心狠,是他们不仁在先。花著雨望着森寒的剑身眯了眯眼,“这个都还不是当务之急,我现在只是担心,日间老夫人提及我若被退婚将被送进观音堂当斋娘的时候,花若芸埋头冷笑的样子,恐怕因为她妹妹和她母亲接连受创,她的名声大受损,已经对我恨之入骨。不管我嫁不嫁北冥,估计她都会有大反扑,而且定然是最恶毒的。我现在要防的,不是别人,而她。”
芍药大为赞同,“那小姐准备怎么做?”
未时过后,一直在闭目思索的花若芸再也坐不住,忽然唤了胡妈妈,让她叫门房把马车准备好,她要去她外祖家。
她向来有主意,胡妈妈不敢多问,便去安排了。
待马车备好,花若芸才要上去,就听身后传来了花著雨虚弱的声音,“三姐姐这是要到哪里去?”
花若芸像被蛇了一口般蓦然转身,果然见到花著雨由芍药轻扶着徐徐而来。
她扯出一抹自认放松的笑,“听说外祖母身体有些不适,我去探探她老人家。”
花著雨抹了抹额头的汗,“正好,刚才我的头又在犯晕,好像是余毒未尽,正要去找二表哥再给我看看,我们一起去外祖家吧。”
花若芸狐疑地看着她,真有这么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