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荦山被李秀的话震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呆呆的看着她,然后问道:
“你没有发烧吧?”
李秀说完之后,才感觉到一阵的羞涩,这时候见轧荦山给了自己一个台阶,急忙趁势说道:
“别废话!你到底收不收我?”
轧荦山连连点头:
“收!收!我又不傻!”
之前的尴尬气氛,稍微缓解了一下。
到了这个时候,董七已经不能再说什么,同样坚定的说道:
“我也相信你,跟定你了!”
轧荦山以手拍额,轻叹一声,不再说话。
随后,他想了一下说道:
“那好!明天我们就北上,北方战事正紧,说不定也是我们的机会!”
计议已定,三人便开始休息。
第二天,简单的收拾点行装,李秀便跟着轧荦山、董七向着最近的中受降城行进。
回头望了一下住了七年的孤零零的小屋,李秀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现在的心情。
当时,自己的仇人韦捷死了以后,自己不止一次求着师傅为自己剃度。
她满以为自己的尘缘已断,余生也不过是晨钟暮鼓、青灯古佛,然后了此残生。
到现在,她才明白师傅的意思,明白了什么叫尘缘未了。
轧荦山的出现,无疑在她的面前展现了一副动人的画卷。
冥冥中,她有一种感觉,自己的余生已经和这绑在了一起。
她不知道前路会有什么等着她,但为了那个宏大的画卷,她愿意再蹈红尘。
只是,漫漫红尘中,是否如师傅所说的,包含的七情六欲、爱恨情仇,每一样都是刮骨钢刀,最终会将她粉身碎骨、香消玉损,她不得而知。
但人生一世,终究会被光阴消磨于无形,能在光阴长河中留下一点小小的水花,也足以慰藉自心,哪怕这水花微不足道。
曾经热闹的中受降城中,此时却显得异常的冷清。
冷清的街头上,走来了一对奇怪的行人。
这三人两男一女,两男一胖一瘦,胖的相对年轻一点,但是却有着与北方牧民一样的黝黑的面容。
这当然是已经穿上了汉族服饰的轧荦山。
而瘦的则比较白净一点。
更奇怪的是那个女的,身材高挑,一袭白裙一尘不染,寒风中,微微飘起,承托出姑娘优美的线条,那风姿如同一个下凡的仙子。
白裙上面,露出外面的脖子玉雕一般,晶莹剔透,一头柔顺的头发随风起伏,遮住了半边的脸庞。
没有遮住的那只眼睛满是灵动,连里边的世界都充满了活力。
更加奇怪的是,一袭白裙之下,露出的是一双红的刺眼的绣鞋,这种一般人不敢选择的搭配,穿在这姑娘的身上却无比的和谐,大俗中透出大雅。
街道两旁,守在温暖的铜火炉旁边的昏昏欲睡的店家随意的扫视了三人之后,目光似乎被什么东西一下子牢牢的吸在了那姑娘的身上,再也移不开了。
三人没有理会两边商家异样的眼光,而是一起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折冲府中繁忙的军营中。
这个季节,军营中应该是最为消闲的时候,但城里的军营中却是另一番不一样的气象:整军操练的,搬运辎重的,还有擦拭兵器的。
整个折冲府中一副忙碌的景象。
轧荦山疑惑的看着这一切,然后转身对着二人问道:
“似乎有点蹊跷,我们今天就在这里留宿,顺便打听一下情况。”
董七闻言之后,抬头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然后迈腿走向了一家挂着一幅酒旗的客栈中,嘴里说道:
“我去看看还有没有房间!”
李秀和轧荦山站在那里还在看着军营中,不大一会,董七从里边走出来,朝着两人招招手。
两人信步走近客栈,抬头看了一下门口挂着的酒旗,上面走着还算规整的四个大字:“饮马客栈”
进去之后,掌柜的热情的招呼着两人,随后,掌柜的目光也同样的被吸引在李秀的身上再也转不动了。
旁边站着的董七不瞒的咳嗽一声,提醒一下掌柜的,掌柜的才惊醒过来,尴尬的笑了一下说道:
“二位客官里边请!”
董七吩咐道:
“要两间上房,干净一点的!顺便来点热食!打三斤好酒。我们就在这里吃!”
掌柜的急忙答应道:
“是是是,客官请坐,我马上准备!”
说完朝着后面的厨房高喊一声:
“马奶酒三斤!热食随意!”
正在趴在窗口上看着李秀的厨师和小二听到喊声,急忙答应一声,开始忙碌起来。
不大一会,三壶烧的热腾腾的马奶酒被端了上来,掌柜的一边倒酒一边随意的问道:
“几位是从南边来的吧?”
董七好奇的问道:
“你怎么看出来的?”
“客官长的很是白净,不像北方的人,风吹的皮肤一般都发红或者发黑!”说完目光转向轧荦山,说道:“和这位客官的皮肤一样!”
轧荦山笑了一下说道:
“掌柜的好眼力!我等正是从长安来的!”
掌柜的极为自负的说道:“在下一般看人都不会有错的!不过,这般天气,几位还出门定是有什么急事吧?”
“也不算什么急事,但是却拖不得!”轧荦山应付着掌柜的问话,随后话题一转,问道:“掌柜的,我们看见军营中闹腾的厉害,这个季节不应该啊?”
这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