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乡因着盛产花灯,倒是吸引了不少外乡人前来,如今,这城里的夜市也是办的有模有样,丝毫不比白天的市集差,傅时雪穿梭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简直不亦乐乎。这集市热闹非凡,远近乡镇的商贩与百姓们几乎全涌了过来,琳琅满目的商品让她目不暇接,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不绝于耳,最主要的是那扑鼻而来的食物的香味,顿时让她回味无穷,来来往往的行人,时不时地在讨价还价,一旁的小儿津津有味地舔着手中的麦芽糖。。。人间烟火,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一路逛到底,不仅有好吃的,还有各式各样的花灯欣赏,有动物造型的,有植物造型的,还有人物造型的,简直让人应接不暇。
“小姐,这街上的花灯都能比上建安城元宵时的灯会了呢!”身边跟着的采葑一路看过去眼睛都不带停的,暗暗地感叹道。
“可不,真是好看极了,采菲,咱们也买一些吧。”傅时雪当下开心,在摊前细细挑选。
“我的小姐,咱们现在跟着军队赶路,什么时候能用上花灯啊,您这买回去也没地方放啊。”采菲有些抱怨道,他们这一路骑马的,难不成还在马屁股上套盏灯么?
想想也是,她举着手中的灯,左看右看,终是有些不舍地放下了。
“我说这位小哥,我看你相貌堂堂,是个有福之人啊,往后定能娶得娇妻美妾,儿女成群。。。”有些黯然伤神的傅时雪猛然间被这另类的吆喝声给吸引住了,循声望去,她简直想要笑。
只见那徐浪正被街头的相士死拽着不肯放手,硬是要替他相面,两人拉拉扯扯,甚是滑稽。
徐浪难堪至极,左顾右盼,发现了正朝他走来的三人,当即嘴角浮起一丝笑,与那相士低声了几句,跑过来趁傅时雪不备拉起她就往相面摊子上走去。
“喏,你给他相就得了,钱我照付成吧?”徐浪问道。
那相士未理睬他,只见他盯着傅时雪细细端详,一手不断捋着下颚的山羊须,一手胡乱点算着什么,足足有一盏茶的工夫。
“哎,他会不会相面,该不会是骗子吧,幸好拉了你过来,要不然我今天非得被他忽悠了。。。”徐浪见那相士久久不说话,朝傅时雪低低嘟囔道。
“这位公子。。。”那相士说的似有些犹豫不定。“我说这位公子,英气有余而刚毅不足啊!”
“哈哈哈!”徐浪听到此不由得放声大笑道:“薛公子,他这是在说你娘娘腔吗?”
傅时雪瞪了他一眼,不说话。
“这位公子。。。男生女相,倒是贵不可言啊!”
相士说完这一句便不再说话。徐浪是个粗人,听不懂他口中这些弯弯绕,另换了个话题道:“那你倒是给他看看,能否娶得娇妻美妾,儿女成群?”
那相士捋着山羊须挑眉看了一眼傅时雪,眼神越过她瞥向她身后,幽幽道:“公子姻缘,近在眼前,乃天作之合哪!”随后放声大笑,起身,收拾摊子便要离开。
徐浪听得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见那相士要走,拉住他道:“就这么走了?什么都没说明白,这钱我可不付了啊!”
那相士摆摆手道:“如今遇了贵人,往后自有讨还的时候,此次卦钱,不便再收,告辞!”说完,便收拾卦摊行李徜徉而去。
一旁的傅时雪倒是没把那相士的话放在心上,她向来对这些都不怎么信的,难得的也是好话便听着,坏话么,自动略去了。如今见了徐浪这般,却是嘻脸笑道:“徐将军,妻妾成双,儿女成群,赶明拜堂的时候要记得请我们哟。”
徐浪还沉浸在刚才那相士的话中没有反应过来,这整个过程他都云里雾里的,临走了,那相士也是不肯收钱,还真是奇怪的很。
傅时雪见他这般,也不再逗他,当下携了采菲与采葑准备离去,如今出来也快两个时辰了,天色已晚,还是早些回去睡觉,养足精神赶路才是。
还未等她转身准备离开,却见一位衣衫褴褛的女子抱着一个婴儿直直的向她扑来,将婴儿一下塞至她怀中,自己瘫倒在地,气若游丝道:“救。。救命。。”说完便昏死过去。
傅时雪看着眼前这一幕,再看着自己怀中已经奄奄一息的婴儿,顿时吓的不轻,有些手足无措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愣了好久,才终是反应过来,喊着采菲道:“快,快叫大夫来!”
“可是公子,咱们出来时带的钱已经都花完了,现下哪有钱去请大夫?”采菲在一旁焦急的回道。
傅时雪此时已经头皮发麻,自己怀中的婴儿脸已涨的通红,浑身滚烫,几近昏迷。如此状况,她从未遇见过,除了叫大夫,别无他法。如今听到采菲这样说,晃了晃神,当下将那婴儿塞给采葑,双手有些颤抖的摸向腰间的那一枚玉风铎。双手停留了片刻,果断将其摘下,递与采菲道:“拿这个去当了,跟老板说万不可卖给别人,顶多一个月,便会赎回,回头记好铺子,收好单据,拿了钱去请个大夫,买点吃的,我看这妇人已经没力气行走,就近找个客栈先安置吧。”
采菲拿着玉风铎,焦急地快要哭出来:“公子,这是你的传家宝啊!”
她双手捧着温润的玉风铎,着实有些犹豫,这东西自小姐从出生便戴在身上,据府里的人说,这是傅家的传家宝,是傅时雪原为黎国皇后的姑母傅云梦专命人打造了送与她的出生礼物,价值连城,珍贵无比。如今就这么随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