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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死孩子,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副官瞄了一眼那人怀中之物,朝上报告道。
吴军阀还不知那人是下河捞鱼,才跌进河里溺水的,“莫不是自家孩儿掉进水里,下河想要救上来,你快看看那孩子还有救吗?”
一边说着,一边率人下桥来看。
围观的人群一见吴军阀,纷纷如潮水一般褪去。
“这孩子至少死了个把月了吧。”副官漠然说道。
一看那人怀中的孩子,是个大概六七个月的婴孩吧。
浑身发紫,身上长了尸斑。
身子并未被河水泡涨,小眼紧紧的闭着。
虽然不知道死去多久了,但是铁定不是刚刚淹死的。
吴军阀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妈的,怎么这么晦气。”
“爹,这人刚刚是下河捞鱼,才失足掉下去的。”楚婉兮推着轮椅下来,所以比他们要慢上许多。
此刻,才来到河边。
吴军阀更不解,“捞鱼怎么捞了个死孩子上来?”
“那白鱼是河中的淹死鬼变得,要害人性命。”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所有人皆是面色一变。
退避三舍的,往后挪了好几步。
吴军阀最是讨厌,镇上那些“愚民”怪力乱神,一惊一乍的。
便低头向吴凌恒询问,吴凌恒便把这几日波清河发生的怪事一一告诉吴军阀。
一听吴凌恒所言,只觉得荒诞无比。
面带惊诧,问副官,“你在水下,可遇到什么异常。”
“倒是有些怪事,刚才救人时,脚似被头发,或者水草缠住。”副官解开腿上的绑带,脱下军靴。
露出带毛的小腿的时候,就见脚踝处有一处淤青。
淤青呈现深紫色,形状还有些奇特。
像是被一只人手生生捏出来的,轻轻一碰,就疼的副官头冒了冷汗。
不过,他是铁血军人。
不管再疼,连哼都不哼一声。
吴军阀有些自责,自己一时冲动,险些害了心腹性命,“你是怎么爬上来的?”
“往下踹一脚,便上来了。”副官也是枪林弹雨出来的,何惧这些,随口便道。
也是!
鬼怪之物多欺软怕硬,欺负欺负普通老百姓也就罢了。
遇到杀人如麻的铁血军人,也算是踢到铁板了。
一旁有个妇人,压低了声音,同旁边的人道:“像不像是岳家小姐浮上来的样子?”
“会不会也是死了好多年的陈尸,最近,附近好像也没人丢孩子。”另一个妇女低声跟她谈论道。
岳家小姐三个字,一下就刺痛了吴军阀父子二人。
吴凌恒低了头,垂在膝盖上的手在颤抖。
楚婉兮也不知发生什么事,只是察觉夫君应是受了什么打击。
蹲下身,握住他颤抖的手搓揉。
吴军阀的眼珠子里,登时就充血了。
缓缓的转到那边,阴沉沉的看着两个妇女。
两个妇女一见吴军阀瞪着自己,吓得当场尿裤子了。
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吴大帅饶命啊。”
“你们两个他妈的找死吗?”副官一怒,从放在岸边的衣服里,抽出了手枪抵在两个妇女的脑门上。
一旁两个妇女的男人,都吓死了。
噤若寒蝉,根本不敢出言阻止。
吴军阀眼底的位置跳了几下,就当做没看见那两个浑身尿骚味的妇女。
双手背在身后,阴沉沉的走了。
在他心里,只有万分的悲痛。
哪里有空去理她们两个“长舌妇”?
一边走,嘴里一边无声的叨念,“零落,零落……”
副官手里的枪已经上膛了,眼看就要把这俩长舌妇毙了。
“别杀她们。”吴凌恒缓缓的抬头,眼底的冷仿佛要将整个空气都冻结了。
副官不甘心,“少爷。”
“你杀她们两个可以,但能堵住全镇的悠悠之口吗?”他的手扔在颤抖,语调却很平静。
两个妇女对吴凌恒感恩戴德,磕头如捣蒜,“三少爷饶命,三少爷您是大好人,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
“岳小姐好歹是汉军旗出身,身份显贵,人也去了十多年了,背后议论总也不好吧。”他俯瞰着两人,嘴角缓缓的抿出温和的笑意。
就像那日在楚婉兮家,劝慰那只黄鼠狼的态度一模一样。
两个妇女一边扇自己大嘴巴,一边连声保证,“我们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我们这样的粗鄙之人的贱嘴,哪有资格提起汉军旗家的小姐,我们真该死,真该死……”
“如果日后再多说一个字,就自己把舌头割了吧。”他一字一顿,轻声说道。
楚婉兮虽不知岳家小姐来历,但也知汉军旗岳家。
那身份地位是相当的显赫,一点不比八旗差。
汉军旗岳家出来的女儿,大小也算得上是格格了。
她隐隐猜到那两个妇女嚼舌根的岳家小姐,很可能就是那日大雨,从波清河浮出的女尸。
是她夫君的娘亲,那个他还未出生就死的可怜女人。
她推着她夫君的轮椅,故意远离波清河,“我们回府吗?”
“在镇上四处逛逛吧。”吴凌恒口气阴测测的。
元术镇其实不小,只是平日里他们只在吴府附近逛逛。
再走远一段路,便是镇上的医院。
里头有两个德国大夫,和一个日本大夫。
其余的本地大夫,大多也是留洋归来的,学识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