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现在对自己的实力已经有了些认识,内心顿时增加不少信心,变得更为沉稳。
此时本应是最佳的进攻阶段,他却不屑一顾,静静站在一旁。
“可恶!”张顺心慢慢恢复过来,吐出一口浊气,“哼,我本念在相识一场手下留情,没想到你竟然全力出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再来!”
他惊诧不已,不断在心中安慰自己,认为林远已经倾尽全力才会有如此威能,颇为忌惮的盯着林远发达的臂膀,暗道绝对不会再与之硬碰硬。
甩了甩右手,张顺心脑中灵光一闪,开始快速迈动步伐。
“让你见识见识本少爷的‘轻灵步’!”他脚下越发活络,敲击在大理石砖表面,嗒嗒作响,迅速向林远逼近。
他将双拳紧握,一前一后,各有淡淡的灵气萦绕其上,对准林远的胸膛猛然轰击。
林远深深吸气,眼睛锁定目标,澄澈得发亮,却不见闪躲。
“危险!”迪安娜掩住红唇,惊呼道。
距离不过三尺时,林远微微一笑,身体迅速下压,呈前倾状,随后催使灵力往下半身汇聚,以仅自己可以听见的声音喃喃道,“身法吗?我好像也会呢。”
在张顺心的攻击即将到达之际,他提起脚尖,点在石面上,平地而起足足丈许,轻而易举地跃过其头顶。
游身七踏第一式,蜻蜓点水!
“什么!”薛礼大惊,他眼光何等老辣,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可是低阶层次的身法,想不到这少年区区拓脉三重的境界就学会了第一式,悟性高得可怕!”
“巧合,定是巧合!”张顺意强行安抚自己,回转身体再度袭来,却又被林远纵身避让开。不经意间,交锋了十数回合,他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却连衣角都未曾触及半分。
第一次还可以用侥幸来解释,可接二连三的,后面每次攻势都能躲过,就不再是运气这么简单了。
“奇怪,为什么张顺心打不到他呢?”台下有人疑惑道。
“你能平地起跳一丈高吗?”他身旁一名外门弟子反问。
“呃,应该可以吧。”那人思索片刻道。
“若是不准提前蓄满力或者连续跳个十几次,你还敢说可以吗?”外门弟子冷哼一声,“台上这位林师弟每次起跳前都只是将膝盖稍稍弯曲罢了,根本没有蓄多少力,更难得的是,如此高强度的运动下,他面色如常,连呼吸都只是略微粗重些。反观他的对手,还未曾造成实质性伤害就已经快累趴下了,两者差距一目了然。”
“没错,不是张顺心太弱,而是这位林师弟太强而已!”另一名青年助理认同道。
闻言,最先发问的
那名杂役弟子望着台上与自己同披灰袍的少年,低头苦笑起来。
“真不敢相信,他这样的人才居然会和我一样出自杂役班。”
……
“混蛋,你就会躲吗?”张顺心终于停手,对于林远近乎耍猴的行为愤怒不已。
“怪我喽?”林远无辜的耸耸肩,“难不成要我站着不动给你打?”
“你……可恶!”张顺心恼羞成怒,气势逐渐攀升,眼中仿佛有熊熊烈火在燃烧,他知晓林远比他原本想象的强太多了,若还有所保留,今日怕是栽在此地了。
“小子,我承认你有几分本事,可玩闹到此为止了。”张顺心肆意大笑道,“以你的卑微身份,肯定不了解灵法的品级吧,居然还在用着不入流的战技而沾沾自喜,真是可怜。”
“灵法品级?”林远一愣,内心暗想,“不就天地玄黄高中低吗?”
“今天就让你开开眼,什么叫做真正的战技!”张顺心怒吼一声,“断山指!”
断山指,技如其名,威力甚大,乃货真价实的低阶功法,非拓脉三重以上不可学。
此技绝非将手指伸得笔直,而是全部弯曲,握成半拳状,以最坚硬的部位进行攻击。
林远神色微变,暴退数步至战台边缘,他明白此刻若是再像先前那样一跃而过,恐怕落地瞬间就会被张顺心反手命中。
“无路可走了吧,再跳啊。”张顺心狞笑着不断逼近,信心满满自以为胜券在握,定睛仔细一看却见眼前少年毫无惧意。
“游身七踏第二式,金蛇缠身!”
林远目露精光,竟没有摆出任何攻击姿势,双臂紧贴身体两侧,径直向前扑去。
“还想硬碰硬吗?这次可不会怕了你。”张顺心将汇聚全身灵力聚集在右手上,想凭借断山指以点破面。
就在大家以为二人又一次正面交锋时,林远不急不缓的将身子往左挪动半尺,恰好避开攻势。张顺心一击打空,迅速转身继续进攻,林远后退一步与之擦肩而过。
张顺心又连续点出五指,每次都是毫厘之差,他逐渐收敛笑容,恢复阴沉之色,想要暂且撤退却发现林远仿佛黏在他身上一样根本拉不开距离。
“好一个金蛇缠身!”李晖拍手称快,“贴身黏打,转被动为主动。”
额头上不知不觉渗出许多汗珠,张顺心根本摸不清林远的轨迹,若是盲目乱挥反倒自显破绽。他一边寻找空隙后退,一边提防林远进攻,霎时乱了阵脚。
林远一个闪身来到他背后,默默伸出脚绊他,张顺心重心不稳,咣当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
“哈哈哈……”台下爆发出阵阵嘲笑声。
连身为裁判的薛礼也不禁莞尔,眼前这看似纯朴的少年实际上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老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