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蛇合体的玄武荡起一阵浪花,栩栩如的生的映在房顶,随着烛火的摇晃,它还不断的变换着姿态。
齐未杨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他惊叹着,一瞬不瞬的看着,不舍得移开视线。
周孜月对这奇景没什么兴趣,她感兴趣的是,为什么拍卖场上买下来的跟她现在手里的不是同一颗珠子?
她悄悄的看着穆星辰,沉寂的小脸没有任何表情,穆星辰双眸呆滞,对这一切视而不见。
“我赢了。”
周孜月吹掉蜡烛,打开灯,得意的笑容仿佛从来没有在她的脸上消失过。
“愿赌服输,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齐未杨还意犹未尽,心里还有些痒痒的,他依依不舍的看着周孜月手里的珠子,“好吧,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胖乎乎的小手包裹着那颗莹白的珠子,看的齐未杨直咽口水,周孜月笑嘻嘻的说:“我要你的玉珠串子。”
齐未杨没听清,看了她一眼,结巴道:“什,什么?”
周孜月伸手指了指他的口袋,“那个,玉串子。”
齐未杨两手在口袋上一按,“这个不行,这是我的命根子。”
周孜月歪着头不讲理道:“愿赌服输,这是你说的,难道你想反悔?”
“我没想反悔,但你也没说要我的东西啊,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周孜月低了低眉,坏笑着说:“你的命和这串珠子,你更喜欢哪个?”
“……”
齐未杨脸上的胡子一抖一抖的,半天说不出话。
周孜月说:“行了,那么假的胡子,还是趁早摘了吧,名声赫赫的齐鬼明明才三十岁出头,你非要把自己打扮成五十岁的样子,骗谁呢!”
齐未杨一愣。
穆星辰知道他的名字他可以理解,他这么大的年纪即便是很少出门听说过江湖上的事也是理所应当,但是这个小女孩,为什么她会知道“齐鬼”这两个字?
“你是谁?”
这个问题问得好,穆星辰也很想知道她到底是谁。
不过,她会说吗?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赌输了,我现在要你的玉串子,你就必须给我。”
她的避重就轻一点都不让穆星辰失望,穆星辰低了低眼睫,没做声。
齐未杨不想把自己从不离身的宝贝送出去,但也不想落得个说话不算话的名声,犹豫着,他慢慢的从口袋里把珪串拿了出来。
周孜月小手一伸,“给我。”
齐未杨犹豫半天,还是舍不得,“你就不能换个东西吗,我有很多宝贝的,除了它,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我就要它。”
齐未杨捏了捏珪串说:“这东西极阴,不适合你这种小女孩佩戴。”
周孜月眯起眼睛笑了笑说:“我不戴,我把它碾碎了玩。”
齐未杨:“……”
最终大名鼎鼎的齐鬼还是没有争过一个孩子,眼看着珪串子落入她手,齐未杨心疼的不行。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同命珠没拿到,他居然把最爱的宝贝也给输出去了。
不过……看了一眼穆星辰,他隐隐觉得这孩子从一开始的打算就是要这串珪珠,她说要把珠子碾碎,这珪珠碾碎了就只有一个作用。
周孜月美滋滋的拿着串子走了,房间里就剩下齐未杨和穆星辰。
齐未杨关上门,走到穆星辰面前说:“穆少爷有什么事想要知道?”
“久闻齐先生大名,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
他说的是“请教”,而不是行使自己“主人”的权利,齐未杨点了点头说:“好,你问吧。”
“麻烦齐先生指点,我想知道红狐是否还活着。”
齐未杨拿出一只罗盘,咬破指尖在上面写下“红狐”二字,罗盘旋转,有嗡嗡声鸣起。
过了一会,声音停了,齐未杨叹了口气说:“死了,却也活着,人生或许几经轮回,又有谁知道这一次的轮回会不会有所偏差。”
穆星辰轻轻折了下眉,“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要找的人确实不在这个世上了。”
穆星辰双目蒙上一层淡淡的失落。
果然,她真的死了。
齐未杨从房间里出来,走廊拐角处看到正站在那摆弄着珪串子的周孜月。
心疼!
叹了口气,他走过去,依依不舍的看着小姑娘手里原本属于他的珪串子,“你要这东西是为了这穆家少爷的眼睛?”
周孜月靠着墙,微曲的小腿一晃一晃的,“做你们这行的不是都明白什么叫‘禁言’吗,问题太多会遭天谴的。”
“你不是一般人。”
闻言,周孜月抬起头笑了笑,“谢谢夸奖。”
齐未杨拿出纸笔写了一个地址和联系方式,“我说话算话,我输了赌,愿意为你做事,但是我身体里的蛊虫请你拿出去。”
周孜月接过纸条看了一眼,也不怀疑真假,折了折塞进口袋,“我也说了,这蛊虫有进无出,不过你放心,我们家哥哥做事很讲究的,他不会轻易催动蛊虫,所以你也不用担心自己会有危险。”
说着,周孜月拿出同命珠,“喏,你不是想看看吗。”
齐未杨愣了一下,“你,你真的让我看?”
“拿着呀,看看又看不坏,这有什么的。”
前一秒还觉得这小孩说话不算话,现在看着她摊开的手心上放着的珠子,齐未杨突然觉得她也挺可爱的。
拿起珠子,他仔细的研究了一下,看上去普普通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