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此陷入僵局,当天晚上,为了蛮子等人第二天充足的体力,我们没有安排他们三人守夜,第一班是我守,风雪呼呼的刮着,鬼魂陈和小黄狗都被今天的变故刺激的不轻,两人没有什么睡意,坐在旁边烤火,王哥外伤好了一些,低垂着头,将毁容的脸遮的严严实实。
如果不是庞夏古城的变故,他现在脸上的伤早该好了,别说什么男人不用在意容貌之内的屁话,换谁变成这幅小孩子一见都能吓尿的样子,估计也不敢抬头做人。
都是我害的。
我道:“别郁闷了,事情都发生了,回去睡吧。”
小黄狗没好气的直骂娘,道:“睡个屁,还有六天时间,够咱们睡的。”
我摸出烟来抽,但风雪太大,一根烟没抽几口,它自己就烧到头了。
小黄狗一直骂骂咧咧,鬼魂陈则冷冷的看着天空,似乎想把该死的老天爷瞪出一个窟窿,我闷头抽烟,这个情景让我想起了一个形容词:丧家之犬。
谁能想到,我们这帮人斗志勃勃而来,却被卡在了这个地方,让我们安安稳稳的等六天,简直就是一种精神折磨,六天待在雪山里做什么?
正经事不干,四个大男人,难道守在温泉旁边,每天钓王八吗?
我也觉得很颓废了,一腔热血,被满头风雪浇了个冰冷,我侧头去看鬼魂陈,从神色上,他到看不出有什么沮丧的情绪,雪山的夜空,星辰明亮,仿佛都落进了他黑色的眼睛里,他的镇定,让人一下子感觉到,或许事情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
我曾经看过一篇文章,说领袖,不一定要有多少技能,有多大的能力,但在一个队伍里,他一定是整个队伍的镇定剂,在任何时候,都能让队伍凝成一团。
我想起了在纳衣寨失踪的黑子,或许这就是他为什么如此忠心与鬼魂陈的原因,这丫有一股领袖气质,虽然我很不服气。
人一静下来,想的就特别多,风雪比较大,再加上鬼魂陈等人都没有睡,我便偷个懒闭上眼睛假寐,许多事情都如同电影片段一样在脑海里回放着,这一年来,那些或活着,或死去,或知道名字,或不知道名字的人,走马灯一样在我的脑海里打转。
一个个谜团,如同打开了牢笼一样浮出水面。
鬼魂陈背后姓赵的势力为什么如此执着于这里面的东西。
那个铁球、那个方形面具、那个古老的文明,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大伯为什么会和海姐那帮人扯上关系?
时隔五天,为什么还没有从水里出来?是遇到危险被困住了,还是已经遇难了?
从岷山挖出来的东西,分别被运往了两个地方,怪石和铁球被运到了雅鲁赞布大峡谷,而遗兑以及一批不知名的东西,则被运往了这个地方。
千年之前,宋氏的人,究竟是出于何种考虑,如此大动干戈?
宋朝末年,天下动荡,国力空虚,在那样的情况下,为何还耗时耗力,建造了这么多的大工程?难道是因为在怪石和那批东西被挖掘出来后,产生了什么巨大的影响吗?
怪石和那个古怪的铁球究竟来自哪里,为什么会拥有这么匪夷所思的力量?
或许,这些秘密我们都无法知道,甚至鬼魂陈也不清楚,可能只有他背后姓赵的势力才明白,我们孙家和黄家,原本与这件事情是不相关的,就因为爷爷与黄靠马的结识,又因为黄靠马与陈炎的冲突,一切便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没多久,鬼魂陈三人陆陆续续的睡了,我守了三个小时,也觉得没有睡意,我其实没什么大本事,也就偶尔有些小聪明,这一路最累的不是我,就像小黄狗说的,我们接下来的六天,有的是时间睡,这么一想,便决定让众人今夜安安稳稳睡个好觉,也没有叫醒他们,一个人坐在火堆前,一守就守到了天亮。
小黄狗打着哈欠起来出帐篷的时候,看着我忽然愣了一下,随后他似乎是明白过来,抓了抓头发,去湖边洗了个脸,拍了拍肩膀让我去睡觉,睡到中午起来时,蛮子三人已经下山,鬼魂陈不知去了哪里,小黄狗在泡温泉,王哥在煮饼干糊,将酱牛肉割成细小的碎块慢吞吞的翻搅。
我看的无语,有种想流泪的冲动,心说这一路历经艰辛,被雪人砸,被冰鬼趴,被狐狸咬,难道就为了来这地方泡温泉外加野营吗?
如果这是电影,我只想说,这个剧情太坑爹了。
小黄狗懒懒散散的冲我招手,道:“火山温泉果然不一样,要不要一起来。”看他那样子,已经是郁闷到不行了,满嘴都是跑调的话。
我懒的听他瞎扯,说道:“你不是说蛮子一走,咱们就执行第三步计划,随时防备海姐那帮人吗?你***都快泡成海绵宝宝了,防备个屁啊。”
小黄狗厚着脸皮道:“我现在就是在警戒,把我的小天天泡大一点,那女人赶上来,我非得弄死他。”
我道:“得了得了,对待女同胞,不能这么粗鲁,对了,陈老大去哪儿了?”王哥的手往前一指,道:“说是去探一探前方的情况,刚走没多久。”
饼干糊还要一会儿才能煮好,我也不想待在这个让我闹心的地方,便顺着王哥指的地方往前走,准备看看鬼魂陈在干什么,也好帮帮忙,否则真得要憋死。
这一段路位于湖泊的尽头,全都是坚冰,冰层的下方黑沉沉的,应该是冻土层,好在表面夹杂了一层薄雪,因此走上去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