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湿气很重,在帐篷里坐一会儿就觉得浑身发冷,那八个人的身影早已经消失在视线尽头,也不知能不能找到孙二,我顺便给手臂换药,好在恢复能力强悍,现在已经结痂了,陈静拿了些吃食分给我们,本来我挺喜欢吃酱牛肉的,现在却味如嚼蜡。
我看着手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任何信号都没有传来,须臾,陆陆续续的,出去找人的八个人都回转过来,纷纷摇头。
“当家的,没发现。”他们对鬼魂陈说完,比较同情的看了我一眼。
王哥抿着唇,声音嘶哑道:“不如你们先离开,我再找一找。”鬼魂陈做了的决定,已经无可避免,我想了想,心知自己不可能留下王哥一个人,便招过小黄狗,低声道:“我和王哥留下来,再找一段时间,如果到时候还没有找到,我们会去追你们的队伍,大伯就先拜托你。”
小黄狗嘶了一声,脸上露出很欠揍的表情,说道:“不成,我们要想走出香樟婆罗,有可能还需要你帮忙,再说了,你一没身手,枪法也不准,真遇上什么事儿,姓王的那小子不一定能救的了你,孙二不是笨蛋,他如果没有遇险,肯定会追上我们,如果真的已经遇险或者死了,你现在去找一具尸体又有什么意义?”
我刚想反驳,小黄狗四下里看了看,见鬼魂陈没有关注我们,这才低声道:“你现在说这些没用,陈默那小子做事小心谨慎,不会让你单独行动的。”
虽然小黄狗这话说的很憋屈,但事实确实是这么回事儿,我留下来,先不说小黄狗有意见,鬼魂陈第一个就不答应,想来想去,我又想起赵信手下那两具尸体,心里更加不放心王哥一个人留在这儿,最后只能叹了口气,对王哥说道:“咱们先走,如果老二真的出了事儿,也只能怪命不好了。”
王哥似乎还想说什么,但他的目光环视了一眼茫茫无际的草场,最终也叹了口气,默默的点了点头。
紧接着,我们重新开拔,赵信等人没有收拾帐篷,只不过帐篷里面的东西都全部带了出去,因此也没什么好捡漏的,背起自己的装备就继续上路,一路上环境十分恶劣,走到晚上,也没有看见赵信等人的踪迹,我原以为会就地扎营,谁知鬼魂陈却说,再连夜行进,争取和赵信他们拉近距离。
说实话,夜晚行动,危险性很大,但我心里也记挂着大伯,因此没有反对,至于其余手下,这次都是陈家自己的人,忠诚度和服从性非常高,没有任何人有意见,我们打起手电筒,在黑暗、潮湿、寒冷的草地里继续行军,由于腿脚长时间泡在烂泥和水里,几乎已经起白皮了,一开始只是觉得发胀,而现在已经觉得疼了。
那三个女人体力毕竟比不上男人,几人落在了最后面,我时不时的会回头看一下,女人在这种环境中相对会弱势一些,我实在不愿意金蔚的变故重新上演。
一天的高强度行进,再加上恶劣的环境,在昏黄的光线中行走了两个多小时候,我觉得自己紧绷的神经变得有些僵硬和麻木,虽然心里明明在提醒自己,要再警惕一些,但身体的疲惫,使得我各方面的观察和反应能力都降低了,不知道其余人是不是也和我一样。
我和王哥走在队伍后面一截,小黄狗和鬼魂陈在最前面,两人如同先锋一样。
按照这也的速度,只需要在坚持三个小时左右,我们就能赶上赵信的进度了。我记得,我和鬼魂陈原定的计划,是要利用假源码启动的后果,将赵信等人一网打尽,所以说,我们其实用不着急急忙忙的赶上去,但现在,鬼魂陈虽然没说,但他的行动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使得他迫不及待的要追上赵信那帮人。
我思索着,这个变化,会不会和小黄狗的加入有关?
如果不是现在太累,我其实是想跑到最前面,问个清楚,毕竟这次行动不同以往,可以说是一场鱼死网破的行动,不是陈家完蛋,就是赵家归西,而我和小黄狗以及大伯等人,也难以幸免,若互相之间再有什么隐瞒,猜来猜去,互相疑心,实在不是个好兆头。
大约三个小时候,我们还是没能发现赵信等人的踪迹,而这时,众人已经疲惫不堪,鬼魂陈眯了眯眼,神情显得若有所思。
难道赵信那帮人是长了翅膀的?速度比我们快?
众人面面相觑,显然,对于意料之中的情况发生了改变,显得很纳闷,老呆上前低声道:“当家的,咱们还要继续吗?”鬼魂陈点了点头,冷冷道:“继续往前,直到追上他们为止。”
众人继续在黑暗中开拔,我浑身冷的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心中的疑惑再也按耐不住,吃力的跑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压低声音问鬼魂陈到底是怎么想到。
他看了我一眼,慢吞吞的说道:“孙国民恢复了。”
“那又怎么样?”我问道,至少对于我来说,大伯能恢复过来,这是一个好现象。
而接下来,鬼魂陈说了一句话,让我目瞪口呆,他说,大伯手里有正确的源码。
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道:“我大伯确实曾经被困在那个投影器里,也确实曾经目睹过源码投影的整个过程,但他不是电脑,不可能再看一眼之后,就将所有的源码记在脑海里,这一点连你都无法办到,我大伯怎么可能知道源码?”
鬼魂陈现在的意思很明确,大伯恢复过来了,并且知道源码,知道源码的大伯和赵信在一起,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