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人”纪安安小心翼翼的抬起头,言语有些不清。
赵知白迎着昏黄的光线望向纪安安被额头碎发遮住的眼睛,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不断有泪涌出,清泪划过消瘦的小脸迅速的打湿她环着肩膀的手臂。赵知白心疼的伸出厚实的大手轻轻擦试她脸上的泪水,安抚道“去吧,林乐他们还要一个多月才能来,别在这里着凉了。”
“不,他会来的”纪安安泪水仍是止不住的往下淌,“我躲在房间里他就找不到我了一定会来的。”
赵知白见她哭哭啼啼,记起余少风说她酒品不好的事情,原来她喝醉了就会哭闹啊。赵知白哭笑不得的轻揉纪安安柔软的短发,哄她“这么晚了,你要等的人不会来了,他们都家睡觉了,你也去睡吧,一觉醒了,你要等的人就来了。”
“你走开”纪安安突然推开赵知白,她无视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的赵知白,语无伦次的说“他会带我家的,他说过他会永远陪着我我等了这么久,可他还不来我再等等他说不定就来了对,我再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话到后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在安慰自己。
地面上还有雨后留下的水迹,坐在地上的赵知白全然不觉。他望着眼前酒后痛哭的女孩儿整个人呆若木鸡,他声音颤抖不可思议的问“安安你说你是在等谁”如同死灰的心再次复活,赵知白激动地起身握紧纪安安的肩膀,像是要确定什么紧紧的盯着她的脸再次问“安安你是不是在等给过你承诺的人带你家是不是”
纪安安低头抽泣的声越来越小,眼睛虽然闭着依然有泪滑落。赵知白没有听到她的答,过了好一会儿纪安安的哽咽声才停止,赵知白这才发现她是哭着睡着了。环抱住怀中的女孩儿心中百感交集。
良久,他低低的对怀中的人说“安安,我等你家。”
宿醉的感觉真不好
这是纪安安清晨醒来后的第一反应。
躺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她才坐起来,起床后发现家里静悄悄的,压根没有赵知白的身影。客厅的茶几上放着她的身份证和一张便签,拿过便签看了看,纪安安的眉头暗暗皱起了来,这就有些奇怪了昨天他还说他要住这里,怎么今天一天早就变卦市了
还没想明白为什么手机就响了,刚接通电话林乐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安安,干什么呢”
“能干什么刚睡醒呗你们怎么这么久都不联系我”她懒懒的坐沙发上,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让自己清醒一。
“别提了,”林乐像自言自语似的嘟囔着,“还不如不来呢”
“有人出钱带你去吃喝玩乐,多好啊,哪像我天天发愁吃饭,现在都瘦了。”这一段时间没人做饭,外面的饭她又吃不惯,好不容易昨晚有人给她做了顿好吃的,她又光喝酒了。对了,昨晚那么多菜应该还没吃完,中午可以将就一顿
正在走神儿,又听见林乐抱怨“好什么我才来几天就因为余少风的一顿海鲜大餐把胃吃坏了”说着又把声音压低,“要不是他说他父母怀疑我们假婚,我早去了。现在他父母看我胃不舒服才放心,都暗暗的以为我是怀孕了不好意思说,天天弄汤给我补,这给我补的啊边喝边吐。他妈还高兴呢,暗地里说这么闹腾肯定是个小子,你说我十个月后到哪儿去给她弄个活小子出来啊我准备过两天找个借口去,再呆这儿我说不定把命都得搭这儿啊,妈,您怎么来了”林乐正说得起劲儿,突然像是在跟什么人说话。
纪安安也听到电话那边有人来了,连忙调大音量偷听。只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十分温柔,像哄孩子一样“乐乐啊,这是我早上起早去菜市场买的土老母鸡,可有营养了,养胃的,你喝,不够锅里还有呢”
“够了够了”纪安安听见林乐连忙打断那女人的话,“妈,这么多真够了,汤先放这里我跟朋友打完电话就喝”
“哎呀你们年轻人真不懂事儿”女人语气颇为责备,“这个时候很关键,怎么能使用手机呢这手机呀有幅射,对对皮肤不好对胃也不好,头给少风拿着,有事让少风转告你,先别用了。”女人似乎是怕幅射伤害胎儿又不好明说,自以为是的找了个好借口。
“我知道了,知道了”纪安安能想象到林乐是如何的乖巧头,树立一个听话的好儿媳形象。
“你呀,别嫌妈唠叨,妈是为你好,这汤啊得趁热喝,凉了对胃不好,来,趁热”
“嘟嘟”
纪安安正听得有味儿,那边突然挂了电话,大约是对方太热情,林乐不喝不行。听对方的语气像是余少风的母亲,她能脑补出一副婆媳二人为了未来的小孙子如何的斗智斗勇的画面。
此时已经过了早上,纪安安腹中空空如也,她赤着脚下了沙发,打开厨房里的冰箱,里面果然放着许多昨晚未吃完的菜饭,看着那些饭菜她轻轻叹了口气。
林乐的家庭条件一般,长得不是很漂亮,可她性格外向开朗活泼。偶尔也会有小泼辣,不讲理,但那都是一个小女人在生活中该有的姿态。她的耿直与仗义会不自觉的吸引别人,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她。
余少风说与林乐的那一晚是意外,她却不这么认为。余少风说到那里的时候嘴角总是忍不住往上翘,丝毫没有后悔或是不情愿,能看出余少风是不排斥她的,可能连余少风自己都不曾发现,林乐已经早早的住进了他的心里,一纸婚书挡住了别人靠近林乐机会,而林乐又神经大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