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州,韶华行宫,静荷拿着一卷羊皮卷,摊开,而后,嘴角勾起幸福的笑容。
这图,上从北蒙古,下至南海,东边东海,连大雄鸡俯视着的小虫子都在里面,地图广阔,幅员辽阔,北边的草原,南边的烟柳,西边的黄土黄沙,东边的沿海,山川河流,草木烟云,帝都偏北一些的古长城,一切都非常精细的出现在地图上。
除了没有牛羊生物,建筑家居,还有人物牲畜的痕迹,处处风景处处不同。
最重要的是,这画,是先用毛笔画上之后,又用烙铁,烙了一遍,又将烙画,平常百姓珍贵的烙画,都是用烙铁当作画笔,在羊皮上作画,线条会显得生硬一些,就算再珍贵精细的烙画,也比不上眼前的这个。
看笔触,看这画的线条流动婉转,定然是君卿华用内力,将火苗控制在指尖,只有火苗精准的接触,才能在羊皮上留下如此深浅不一,却变化多端,且一点都不生硬的画作。
一旁坐在静荷旁边的云烟君瞧见这画,顿时赞道:“好深厚的内力,年轻一辈中,有如此内力的,怕是绝无仅有吧!”
静荷点点头,随即害羞道:“跟卿华差不多的,半个月前,有一个皇甫罹,现在,我知道的人中,似乎没有能与他一较高下的!”
“是呢,你的天赋比卿华那小子强,他苦练十几年,你只练了短短三年多,便有如此成就,本君也为你们高兴!”云烟君端起茶杯,抿了口茶,仔细瞧了画上的图案,不由笑道:“前日才听说,你要江山社稷舆图,这就给你送来了,真快速啊!”
“嘿嘿!”静荷咧嘴笑,笑的十分幸福。
云烟君道:“傻姑娘,看到你们两个这么恩爱,本君也是羡慕啊!”
“师娘,您也笑话我!”静荷脸红,含羞低头,嗔道。
自从静荷说云烟君自称老身觉得老,云烟君便也自称为本君了,这一声本君,不禁表明了她的身份,更说明她与临仙君,是同一等级的。
岂是,静荷一直不敢问,她知道自己师父说漏嘴过,已经五百多岁了,而这眼前貌若妙龄少女的云烟君,也绝对五百多岁了,如此大的年龄,静荷实在不好意思问。
云烟君放下茶杯,看着静荷娇羞的模样,不由笑了笑,看着羊皮卷说道:“你准备怎么处置?”
静荷看看那羊皮卷,小心翼翼地拿在手中,生怕磕了碰了,弄脏了,小心翼翼地收起来,道:“自然是好好珍藏了,这是卿华送给我的礼物,嘿嘿!”
云烟君挑眉,而后道:“我还以为你会拿出去让那些姑娘们学着绣呢!”
“这么好的东西,我可不想让他们糟蹋了!”静荷一愣,随即紧张且小气的说道,将羊皮卷卷好,小心翼翼地收到袋子里,递给岚梅。
“主子,您也别光看这画啊,皇上不是还给您写了书信吗,第戎的战事怎样了?”岚梅接过羊皮卷,将之珍惜的放在匣子里。
静荷拆开信封,看了
半天,面色先是凝重,而后是欣喜道:“打胜仗了!”
“哦?快给我们讲讲!”岚梅与岚竹两人快速移动过来,支着耳朵听。
静荷却愕然道:“我也不知道,他信中没有明说!”
“啊?”岚梅与岚竹两人失望,转身离开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静荷放下信纸,皱眉道:“第戎的问题比较复杂,毕竟是一个面积比离越还大两倍面积的地方,草原广阔,民风彪悍,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取胜的!”说着,静荷哎了一声,揪心道:“最让我觉得为难的还是孔淑那丫头,简直是太不安分了。”
“孔淑?你的亲人?”云烟君一愣,孔淑,姓孔,联系到静荷的姓氏,她问道。
“她妹!”窗户外面,一个清晰的声音飘过来,直接飘到房间里,静荷皱眉。
“她不是我妹妹,我没有这样的妹妹,哼!”静荷断然否认,她才不想承认,她有这么头疼的妹妹,好好的大家闺秀不做,去做什么楚馆的姑娘,还起了个艳俗的花名叫牡丹,我呸,她哪里有牡丹的高贵典雅,雍容华贵啊!叫辣椒花还差不多。
“血缘关系,你想推也推不掉!”窗外声音又清晰却调侃的传来。
静荷怒了,而后趴在窗边,打开窗户,看着窗外不远处的一颗枣树,硕果累累的大枣子树枝上,躺着一个一身蓝衣,懒散的男人,男人狐狸眸子,怨愤的看着静荷,满腔对静荷的怨愤,对静荷站在云烟君那方,还一口一个师娘的满腔怨愤。
“师父,你这种眼光看着我干什么,这两天,你躲在外面,时不时的阴阳怪气拆我的台,作为师父的,有你这样的吗,来来来,师父你下来,咱们好好说道说道!”静荷双手掐腰,一幅泼妇的样子。
“不,我不下去!”临仙君双手抱着树枝,眼睛撇了撇旁边坐着安静喝茶的云烟君一眼,撅嘴拒绝。
“师父,你不下来是吧,不下来可别怪徒儿不敬了!”说着,她冷笑一声,而后拍手道:“小雪,咬他!”
随着静荷的声音落下,一道白影,从内室的窗户里射了出去,张嘴便咬到临仙君的衣袍,小雪那坚硬的牙齿,死死地咬着临仙君的袍子,死活不松口,百斤的重量,直接吊在树下,用牙齿承担了所有的力量。
两个前爪子作出往上扒拉的姿势,连个后爪子扑腾,小雪就这么咬着临仙君的蓝色衣袍,他视若珍宝的蓝色衣袍,荡起了秋千。
“嗷!”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