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贩的女儿。
北悦蓦地想起那一晚盛伊凡磨着牙在她耳边说的话,“你知道我在缅甸是什么身份吗?知道我那个所谓的妻子是谁吗?她叫做‘’,缅甸人都称她为‘月亮女神’,知道她是干什么的吗?她是贩毒的、卖烟的,是当地最大的黑帮头子的女儿,而我,是她的男宠,之一!”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盛伊凡那浑身的伤,和脸上的疤,难道都是那个叫的女人造成的?
一个能够将亲生父亲送进监狱的女人,一个能够从事贩毒、饲养男宠的女人,似乎没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来的。
北悦怔怔看着季南霆,“这些事情,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有些是舅舅告诉我的,有些是我特意托人调查的。上一次我送你血珀吊坠,就是为了试探盛伊凡,果然他消失的那些年都在缅甸。”
季南霆沉默片刻,偏头看她,“你别怪我,从盛伊凡回来后,我的直觉就告诉我,他的突然归来不是那么简单。我实在是怕他伤害到你。”
北悦苦笑一声,事实证明,他的直觉是对的。
此时此刻她的心情十分的复杂,不管盛伊凡的事情,还是她父亲死亡的真相,季南霆都了如指掌,她在他面前几乎是透明的。
悠悠叹一口气,北悦很无奈地问道:“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知道的?”
“那太多了。”
季南霆轻轻扯了扯嘴角,“比如,你到底有多爱我。这个问题在我心中,一直是个谜。”
北悦看他一眼,无语地翻个白眼。
明明前一秒还在谈很严肃的话题,怎么突然又扯到这种不正经的问题上了,而且这个问题,他问过不止一次了,不烦么。
她如果不爱他,又怎么会愿意嫁给他呢?
或许前两次跟顾云淮和盛伊凡差点成就的婚姻是跟利益与责任挂钩,那么她和季南霆的婚姻,便只与爱情有关。
北悦懒得搭理他,她还是不习惯像其他会撒娇的女人那样天天把“爱”字挂在嘴边,她始终觉得,‘爱’这个字说多了,就贱了。
季南霆没等到北悦的答案,心里也无奈地叹了口气。
从媳妇嘴里讨一个“爱”字,简直是诗仙李白笔下的《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想他堂堂季爷,对任何事都是有主意的,唯独对北悦,无计可施。
没办法,还得继续供着,谁让自己喜欢呢。
夫妻二人各有各的心事,后半程再没有说话,季南霆开足马力,很快便抵达了军区大院。
即便不是第一次来邓家,即便今天上午的时候已经见过邓家二老,然而再一次踏上门来,北悦还是没来由地感到紧张。
季南霆将她的紧张情绪看在眼里,轻抚着她的背宽慰着她的心,“有我在呢,别害怕。”
北悦被他顺毛捋了两下,对上他亮晶晶的眼珠,心渐渐松弛下来。
在家的时候她是主人,来到邓家她便是客人了,刚刚下车,季南霆就扯着嗓子对着窗吼了两声,“烨子、磊子,下来帮忙搬东西!”
话音刚落,二楼的窗户就打开了,保姆圆圆的脸蛋探出来,笑容满面,“少爷带着少奶奶回来了!”
林烨和方磊是邓老的两个警卫员,今天年也不在底下站岗了,跟着在厨房帮忙等着晚上吃大餐,听到声音赶紧一溜烟从屋子里滚出来。
有仨年轻力壮的男的在,根本就不需要北悦动手,三下五除二就把满满的后备箱被搬空了,行动力敏捷而又迅速。
北悦一进门就被朵儿扑了个满怀,“舅妈,你们终于来了,我等了好久了。”
老太太在一旁跟着吓一跳,忍不住拍了重孙女一下,“你这孩子,悠着点儿,你舅妈肚子里还怀着你弟弟妹妹呢,再吓着他们。”
朵儿亲昵地揽着北悦的肩膀,笑嘻嘻道:“不会不会,我舅舅和舅妈都是胆大之人,虎父无犬子,虎妈也无犬女啊,您说是不是?”
“贫嘴。”老太太嗔怪了一声,脸上掩藏不住的笑意,“你们来的正好。快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老太太和朵儿的热情消除了北悦不少心理压力,正准备将买来的蟹子拎进厨房,老爷子从书房里走了出来,日常沉肃着脸。
北悦看见师公就不自觉挺了挺腰,恭恭敬敬地唤一声,“阿公。”
老爷子微微拧眉,“还叫‘阿公’?”
北悦一怔,第一反应就是师公是不打算认自己了吗?
老太太在一旁和煦一笑,提点她,“都已经和南南结婚了,还不改口吗?”
北悦这才反应过来,脸上不由染上两团红晕,不太好意思地叫道:“外公、外婆。”
“哎。”老太太满怀欣慰地应了一声。
老爷子却轻轻哼了一声,走过来看着她手里拎的白蟹,个个又大又肥的,看着就让人想要流口水,“这是给我买的吗?”
“啊……是。”北悦反应慢半拍,“您,您不是最爱吃梭子蟹了吗?”
老爷子从她手上接过来,又哼一声,“算你有良心,还记得我爱吃什么。跟你外婆坐着去吧,我去蒸蟹,一会儿谁也不许跟我抢啊。”
“德性。”老太太跟北悦吐糟老伴儿,“这臭老头年纪越大越孩子气,别理他,我们过去坐。”
季南霆去地窖里拎了一坛女儿红,偷摸着搬进客厅,指着它对北悦道:“老爷子珍藏二十多年的酒,年纪比我还大呢,今儿必须给它喝光。”
话音刚落,北悦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