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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太太一句话说的轻巧,却让北悦和伍媚的心都沉了下去。
如果真如她所说,秦露是主动对郑银河宽衣解带的,那她们今日所做的一切,不都成了一个笑话吗?
两个人在沙发上枯坐半响,伍媚轻叹一口气,脱了鞋子盘着腿在沙发上坐了,从茶几底下拿出半瓶酒,“事情已经解决了就别想那么多了,来,陪我喝一杯。”
北悦接过伍媚倒的半杯酒,放在鼻子底下一闻,还是红酒的味道,她试探性地举起来喝了一口,品了品,“这葡萄酒吧,没酒精的?”
“当然了,我也是怀孕的人,怎么可能喝带有酒精的酒呢,我们家叶律师还不得吃了我。”
伍媚端起酒杯跟北悦碰了碰,笑道:“这是我在法国一个朋友的酒庄里发现的,怀孕期间混酒局就靠它了,足可以以假乱真。”
“怀孕了还是少去酒局吧,再不小心玩脱了,反倒丢人。”
北悦心想你糊弄糊弄我还行,真要碰到个懂行的,还不是分分钟被人拆穿的节奏,到时候再闹得尴尬,多不好。
伍媚悠悠叹一口气,摸了摸肚子,“这孩子来的太突然了,搞得我喜忧参半的,为了它我至少一年不能抽烟喝酒,牺牲也太大了吧。”
北悦轻笑,“正好趁这个时候纠正一下你的坏习惯,没什么不好的。”
伍媚撇撇嘴,不置可否。
聊了两句两个人就从包间离开了,正好小亮送完郑太太折返回来,见两个人出来,小跑着过来,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
伍媚问道:“人送走了?”
“嗯嗯。”小亮点点头,又有些犹豫地说:“伍姐,我刚才看到靳总了。”
伍媚微一蹙眉,她自然知道小亮口中的靳总不是靳尚,否则不用特地来告诉她,他说的靳总,是靳喻言。
“来就来呗,该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当普通客人一样。”
伍媚口吻淡淡,待小亮说了声“是”躬了躬身要走,又喊了他一声,“等会儿,帮我办件事。你去趟朝阳医院vip病房406,把这张银行卡交给一个叫秦露的女人。”
北悦微微抬了抬头,看了伍媚一眼。
待小亮领命而去,北悦才开口问她,“你觉得,郑太太说的是真的?”
“你觉得呢?”伍媚红唇一挑,“酒后吐真言,郑太太为人虽然跋扈,却从不说假话。最重要的是,你知道吗,我宁可相信她,也不愿意再相信秦露。”
北悦凛了凛眉心,她知道伍媚是什么意思,一旦被一个人欺骗背叛过,很难再相信她第二次。
伍媚人看着比她随性洒脱,其实是个比她还要记仇的人,眼睛里更是揉不进半粒沙子,对她还能包容些宠着点,对别人就没那么客气了,秦露也早已是被她拉进黑名单的人,这次若不是知道她又闹自杀又被堕胎搞得如此凄惨,伍媚恐怕不会再回头看她一眼。
其实,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季南霆一身青色风衣,迈着坚挺的步伐在大堂经理的指引下从走廊那头款款而来,隔着老远就闻到味道不对,走近了更觉俩人之间气氛压抑。
他有些纳闷,心想这两姐妹闹别扭了?
北悦倚在墙边,神情有些恹恹,看向季南霆微微嘟了嘟嘴。
季南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一脸关切地问:“怎么了,和郑太太谈的不愉快?她欺负你了?”
一句话说的伍媚不高兴了,“哎哎哎,注意措辞啊。在我的地盘能让别人欺负我姐们儿吗?你拿我当空气啊。”
“我也觉得不能够,谁不知道咱们伍姐是最护短的。”季南霆话锋转的那叫一个快,不过听伍媚这样说,便知道俩人并没有闹别扭,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跟伍媚挥手告别,季南霆敞开风衣将北悦裹进怀里,拥着她往外走,伍媚看着他们的背影,觉得又被喂了一嘴狗粮。
她抿了抿红唇,掏出手机给叶少蕴打电话,一接通,就委屈地撒了句娇,“老公~~~”
刚刚走到电梯口,就看到坐在角落的卡座上一个人默默喝酒的靳喻言,他也正在看着她,两个人四目相对,气氛有一瞬间难言的静默和尴尬。
电话那头叶少蕴还在柔声细语地问,“怎么了宝贝儿,是不是又想我了?”
伍媚沉默也只是一刹那,接着就神态自若地绽开了笑靥,摁开电梯按钮,一边撒娇道:“是啊我好想你啊,你今天晚上回来帮我带小笼包好不好,我想吃了。”
靳喻言看着伍媚走进电梯,身子下意识地往前一倾,似乎想要追上去和她说说话,却又突然发现,他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呢?
……
上了车,北悦才从季南霆怀里挣扎出来,仰起头问他,“公司不忙吗,怎么有空过来接我?”
“忙归忙,但接你的时间总是有的。”
季南霆轻轻一笑,又将她额前的碎发拂到后面去,“今天外婆打电话让我们回家吃饭,说她炖了乌鸡汤,要给你补补身子。”
北悦像个得了宠的孩子似的笑的很开心,“还是外婆最疼我了。”
“是啊,现在你在咱们家的地位是最高的,谁不疼你?我都没喝过外婆炖的乌鸡汤,看出我这地位,已经彻底失宠了。”季南霆很是叹息惋惜的模样。
北悦被他哀怨的语气逗笑了,睨他一眼,“你跟我争什么宠啊,我爷爷奶奶不一样喜欢你都快比喜欢我多,我还没抱怨呢。再说了,你个大男人,喝什么乌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