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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悦没管季南霆的嬉皮笑脸,也没有怪他的意思,只是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然后斩钉截铁地告诉他,“我要去,我必须去。”
季南霆僵住了,立时笑不出来了,捂着脑袋躺倒在沙发上,一脸生无可恋。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北悦这人其实脾气特犟,一旦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真是九匹马都拉不回来,可见他刚刚的话一点威力都没能造成,夫道何存啊……
“我跟盛伊凡去过一次,他在这里好像有些威信,不管那些人能不能记得我,熟人去了总会好说话一些。再说了,你知道害死我父亲有毒烟草长什么样子吗?”
北悦在沙发旁坐下,极富耐心地跟他协商,她知道这个时候撒娇强逼都没用,最重要的是以理服人。
季南霆还保持着以手抚额的姿势,一动不动。
北悦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到底能不能行,给句痛快话。”
季南霆终于露出脸来,看着北悦,傲娇的模样哼哼唧唧道:“如果我说不呢?”
北悦眉眼一眯,划过些微冷冽的光芒,十指交叉相扣,缓缓做了一个往外伸展的动作,只听见骨头关节嘎嘣脆响,听得人毛骨悚然。
她又转动了两下脖颈,以随意的口吻说着威胁的话,“那我只好把你绑在这里,和蛟龙兄一起行动了。”
说着便要对他动手,惊的季南霆猛虎一般从沙发上翻身而起,秒怂,“好好好,我让你去,让你去还不行……但你得答应我,晚上的行动你可不许参与了。”
北悦这才露出笑容,一拍掌,“成交!”
季南霆一脸欲哭无泪。
在这个世界上无论何事他都是有办法的,但在面对北悦的时候他所有的办法都变得失灵,会心软、会妥协、会不由自主地掉进她的坑里。
说到底,还是一个“情”字惹的祸。
稍顷敲门声响起,蛟龙通知说翻译来了,季南霆和北悦走出门去迎接,门从外面拉开,翻译走进来的一刹那,北悦就狠狠愣了一下。
盛伊凡一身黑衣,戴着一个黑色的太阳帽,在坦克的引领下走了进来,神色淡淡,脸侧那道疤依然鲜明。
他进来时眼神不经意地往门边的方向一瞥,略过季南霆,直接落在了北悦身上。
季南霆却在见到盛伊凡的瞬间沉了脸,“你怎么会在这儿?”
坦克正要准备介绍,闻言不由一怔。
“嗯?你们认识吗?”
盛伊凡收回从北悦身上的目光,淡淡道:“我们以前是一个军校的。”
“原来是这样。”坦克坚毅的面容露出一丝笑容,“看来都是自己人。那就更好办了。天狼,你懂甸语,又在缅甸生活多年,有你在我放心多了。”
“天狼”两个字一出来,让北悦整个人为之一震,这个代号太过久远,久到她几乎快要忘记了。
快要忘记了……站在不远处的这个男人,曾是军校最耀眼的那颗叫做“天狼”的星星。
季南霆嘴角绷了绷,他是很想狠狠质问盛伊凡突然出现到底是何居心,可行动在即,现在不是搞内讧的时候,他们都是军人,任务面前他们不是敌人,而是战友。
只是——
“你这个战友,值得我信任吗?”季南霆神鬼不惊地从牙缝里挤出这样一句。
蛟龙和坦克听着这渗着冷意,又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表情都有瞬间的愣怔,在季南霆和盛伊凡之间交换着目光,闻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
盛伊凡沉默了几秒,回应季南霆冰冷摄人的视线,“勇敢,忠诚,团结。我始终还是个中国军人,你大可放心。”
话音一顿,他目光投向北悦,声音不觉弱下来,“虽然,我曾经做错过一些事情……”
北悦始终微垂着目光,对于盛伊凡的到来,既不欢喜,也不排斥,态度十分平静道:“我们走吧,再晚一会儿太阳要落山了。”
盛伊凡见她面对自己不喜不怒的态度,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嘴巴里像是含着苦瓜汁,一直涩到舌尖。
***
盛伊凡将他们带到了上次带北悦去过的那个房子,轻叩了两下门,很快门从里面打开。
开门的人神色古怪地看了北悦、季南霆和蛟龙一眼,似乎觉得人有些多,叽里呱啦跟盛伊凡说了几句,盛伊凡似乎费力解释了一番,那人才勉为其难让他们进去。
北悦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即便她穿着一件宽松的短袖,但已经五个月的肚子是遮不住的,一进屋闻到浓烈的烟草气息,她就忍不住皱了皱眉。
她抬起手下意识地想要捂住口鼻,却又怕行为会不礼貌,再犯了这里什么忌讳,抬了一半的手又放下了。
旁边突然递过来一只口罩,盛伊凡喑哑的声音,“把这个戴上吧。”
北悦微微一怔。
季南霆视线瞪过去,盛伊凡将口罩塞进北悦手里,用很低的声音说:“放心吧,这个口罩是新的,我没戴过,没沾染上什么污秽的气息。”
他的声音比以前更沙哑,还十分虚弱,北悦不用仔细听也听得出来,这是身患重病之人才有的中气不足的声音。
她垂下眼睑,捏着口罩的手指僵硬了几分,终究是戴上了。
季南霆一片心塞,外加懊恼,走的时候为什么就没想过要戴一只口罩出来呢?白白给了某人可乘之机……
一个小小的插曲过后,几人又恢复了淡然的神色,随着烟草公司工作人员的带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