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大朝会的日子。
但这一天,却很不巧。
因为张凌阳再次‘病’了。
养心殿内,张凌阳躺在床榻上,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惬意的听着乐女的弹奏,心情十分的愉悦。
孙胜站在旁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的张凌阳十分难受。
“孙胜,你这老狗可是有话要说?”
见张凌阳发问,孙胜急忙回道:“万岁爷,之前内阁首辅郑永基、左都御史李广泰等几位大人正在殿外求见陛下!”
“没看朕正‘病’着呢吗,不能见外人,你出去请几位爱卿走了不就是了?”张凌阳不以为意的说道。
“是,奴才遵旨!”孙胜可是知道昨天张凌阳生气的表情,哪敢让牵连到自己?回了一声便匆匆出了养心殿的大门。
养心殿外,郑永基、李广泰几人正在苦苦等候。
这时见孙胜出来,郑永基急忙上前问道:“孙公公,可是陛下下旨传召我等了?”
孙胜苦笑着摇了摇头,“万岁爷现在正‘病’着呢,诸位大人还是等万岁爷龙体‘康健’了再入宫觐见吧!”
郑永基几人哪会不明白孙胜话里的意思?
毕竟耳边不时传来一阵丝竹之声,他们可是已经听了好一阵子了呢!
“这……唉……”郑永基欲言又止的长叹一声,对孙胜说道:“多谢孙公公通禀,吾等先行告退!”
抱了一下拳,郑永基便转身离开,向宫外走去。
“郑阁老且先留步!”
见郑永基告退,李广泰急忙喊道。
一路小跑到郑永基面前,李广泰问道:“郑阁老就打算这么退缩了?”
“不然李御史还有其他的法子不成?”郑永基苦笑道。
他可没有张致远那么大的胆子,敢于直闯养心殿。
而且,一旦张凌阳此刻正在养心殿内做着一些不可描述之事,那他郑永基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毕竟,张凌阳的荒唐之事,郑永基可是听说过不少。
特别是自家夫人在入宫见过女儿郑思琪几次之后,郑永基对当今这位天子的性子,可是认识得更加清晰了。
要不是此次的事情闹得实在太大,郑永基也不愿意前来劝谏张凌阳。
可身为内阁首辅,郑永基却不得不出面。
故而,在样子做足了之后,郑永基便头也不回的出宫而去。
反正回去之后,郑永基可是有借口对一众同僚说了。
至于李广泰?
一向刚正不阿的李广泰见郑永基离开,也跟着离开了皇宫。
至于为何没有坚持留下来劝谏张凌阳?
那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养心殿内,孙胜进殿对张凌阳回道:“万岁爷,郑阁老和李御史都已经走了!”
闻言,张凌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张凌阳如何不明白,关押那些士子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而且张凌阳也没打算砍了他们的头。
毕竟,如果张凌阳真的这么做了,不说其他,至少会立刻将天下所有士子都推到了自己的对立面。
士子是什么?
士子就是士绅!
眼下张凌阳还没有做好对付士绅的准备,因而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将那些闹事的士子在锦衣卫诏狱关押几天,张凌阳便决定将他们给放了。
可等到去了乾清宫,看到里面堆积如山的劝谏奏折之时,张凌阳又改了主意,将那些士子又多关押了几天。
又过了三天,张凌阳的‘病’彻底好了,便决定上一次早朝。
早朝之上,自然群臣激愤,请求张凌阳释放了那些被关押起来的士子。
看着那些劝谏的官员,张凌阳说道:“皇宫何等之地,又岂容宵小之辈前来闹事?长此以往下去,只怕国将不国。
朕已下了决心,不会将那些闹事的士子释放的,诸位爱卿就不必再劝谏了。”
有御史出列劝谏道:“启禀陛下,微臣窃以为那些闹事的士子只是一时头脑发热,想来也是无心之失。
陛下您贵为一国之君,又则能与那些士子怄气?”
在这名御史看来,张凌阳现在的做法,就是跟小孩子怄气无异。
见这名御史如此说,张凌阳并未纠正他语言上的毛病,而是真的如同孩子怄气般说道:“如果只是因为这些,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可那些士子竟然骂朕是无道昏君!
诸位爱卿,你们说说,朕是昏君吗?
如果朕是无道昏君,那些士子能好好的呆在诏狱里面平安无事吗?”
自然有官员干笑着出列说道:“陛下您自然不是什么无道昏君。但如果陛下您真的一直关押那些士子的话,只怕在天下百姓看来,陛下您就真的成了无道昏君了!”
当然,这名官员口中的百姓,可不是那些面朝土地背朝天的苦哈哈。
“真的如此吗?”张凌阳‘震惊’的看着那名官员问道。
“这是自然!但如果陛下您能够及时放了那些士子,在百姓心目中,您还是一位圣明天子!”
“爱卿所言有理。朕这就下旨放人!”张凌阳表示很‘认同’这名官员的说法,并且表示,朕以后只做明君,才不会做那劳什子昏君呢?
对于张凌阳如此说法,只怕没几个人会相信。
“不过!”张凌阳话锋突然一转,说道:“这些人有辱圣君,不可不罚,就让他们每人上缴一万两银子来赎罪吧!”
听此,堂上的官员都不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