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永基和李广泰本有一些私怨,故而之前郑永基方才报复了李广泰那么一小下。
可郑永基却忘记了,李广泰可是左都御史,专门负责弹劾朝臣之事。
如果,如果以后自己让李广泰抓住了把柄,那么李广泰还不得往死里弹劾自己?
想到这里,郑永基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都怪我被猪油蒙住了心,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李广泰这个老顽固?”此刻,郑永基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刮子。
唉声叹气的,郑永基也离开了太和殿。
剩下一众不明所以的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有一个知道内情的大臣出来解释道:“先帝时,郑侍郎之子当街调戏民女,被李御史逮了个正着。
李御史的脾气想必大家都知道,哪里会顾忌郑侍郎的颜面?
第二天早朝便上奏了先帝,先帝可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当堂就定了郑侍郎一个治家无方之罪。
也因此,李御史算是和郑侍郎正式结下了梁子。
想必方才郑侍郎来那么一出,就是想报复一下李御史,让其落一下面皮吧!”
“原来如此!”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到这时,太和殿里的闹剧算是彻底结束了。
再说张凌阳气呼呼的离开太和殿之后,一路上气已经消了大半。
甚至到最后,张凌阳居然自嘲的笑了起来。
举办厨神大赛之事,在现代人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商业行为。
可张凌阳却忘记了,这不是现代社会,而是古代社会。
在古人看来,张凌阳的所作所为,可不就是离经叛道,昏聩不堪吗?
“要不回去向大臣们道个歉?”想到此处,张凌阳的步伐不由放缓几分,欲转身回太和殿向大臣们道歉。
可转而又想:“朕可是一国之君,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岂能说收回就收回,那样一来,朕的话还算得上是一言九鼎吗?
不行,绝对不能,打死也不能,要和大臣们抗争到底……”
如是想着,张凌阳又加快步伐向乾清宫走去……
在乾清宫批了一会奏折,便见小福子匆匆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启……启禀万岁爷,您不知道,刚刚太和殿可是发生了大事。”
“哦?什么事情?”张凌阳问道。
“方才万岁爷离开之后…………”小福子将太和殿内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有声有色的叙说了一遍,最后说道:“万岁爷,您是不知道,到最后,李御史落了面皮,郑侍郎也是肠子都悔青了!”
听小福子说完,张凌阳不由莞尔一笑,说道:“没想到,这个郑永基竟然如此记仇。”
而后又道:“不过郑永基如此做法,确实有失朝廷体面,传朕的旨意,礼部左侍郎郑永基、督察院左都御史李广泰二人言行不当,有失朝廷体面,责各罚俸半年,以儆效尤!”
“奴才这就去拟旨!”说着,小福子便匆匆跑了出去,甚至比刚才来时还要匆忙。
“这个小福子……”看着小福子匆忙离去的背影,张凌阳直摇头。
来到大周朝这么长时间了,张凌阳又如何不知,先帝永康年间大臣压得太监太狠了。
只要有太监敢于冒头,大臣们就针锋相对的向永康帝进谏,劝永康帝远阉宦。
而永康帝又一是一代明主,又怎能不知道历朝历代的阉宦之祸呢?
故而,永康帝自始至终都不信任太监,也不重用太监。
不要说太监了,即便连锦衣卫,永康帝也是很不信任。
故而永康年间,东厂和锦衣卫这皇帝的两大利器就彻底成为了摆设。
而永康年间,弹劾太监最厉害的,非左都御史李广泰无疑。二十四衙门里的不少大太监,都是因为犯了一些小错而被李广泰弹劾,最终落下一个凄惨的下场。
因此,太监们对李广泰可谓是恨之入骨。
而今,看到李广泰丢了面皮,又被张凌阳下旨斥责,身为太监中一员的小福子又怎能不兴奋?
可这一兴奋,便有些得意忘形,让张凌阳瞧了个清清楚楚。
但张凌阳却并未因此而生气,因为张凌阳心中明白,太监身为皇帝的家奴,如果真的和朝中大臣一团和气,甚至对大臣俯首帖耳,那皇帝可就要忧心了。
再说郑永基刚刚回到家中不久,就接到了张凌阳斥责的旨意,更加的心烦意乱起来。
郑永基从传旨的太监口中得知,此番不止自己收到了张凌阳的斥责,李广泰同样也收到了斥责。
郑永基知道,自己这回可是将李广泰得罪狠了,故而在家中记得团团转,而无丝毫办法。
其妻沈氏便问何故,郑永基便将今日太和殿之事一一向张氏叙说。
张氏却不以为意的笑道:“妾身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郑永基苦笑不已:“你个妇道人家懂的什么?李广泰那厮可是左都御史,咱们儿子是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后让李广泰抓住了把柄,只怕有的好受!”
听此,张氏这才慌乱起来。
良久,张氏方才说道:“妾身听闻户部尚书刘文轩一向和李广泰交好,不如老爷请刘文轩从中说和,说不得就能化解矛盾呢?”
“夫人所言有理,我这就去拜访刘文轩!”听完张氏的话,郑永基不由眼前一亮,赞了一声便匆匆出府而去……
,乃是京城最有名的销金窟。其间群芳斗艳,乱花迷眼,不知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