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堂内,沈氏的心情糟糕至极。
原本在家正在哄着一岁多的女儿走路,不想突然闯入一群衙役,二话不说,便将自己强行带了过来。
沈氏虽然是安国公世子王思锐的夫人,可王思锐还未袭爵。
也就是说,沈氏现在并无诰命加身,只是一介白身。
见到三法司的官员,自然是要下跪的。
可沈氏是什么人,又岂会向高霈等人下跪。
“罪妇沈氏,见到本官缘何不跪?”高霈见沈氏直愣愣的站在大堂上一动不动,心中有几分气愤。
沈氏则是有恃无恐,脸上不见一点神色变化,问道:“民妇只是一介女流之辈,不知犯了什么罪,让高大人如此兴师问罪?”
高霈以为沈氏只是仗着自己是皇后娘娘的弟媳,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根本就不理会沈氏的质问,直接拍了一下惊堂木,对两边的衙役喝道:“左右,速将堂下这刁妇给本官打二十板子!”
衙役哪里管沈氏是什么身份,见高霈吩咐二话不说便拿着水火棍上前,欲向沈氏身上招呼。
影视剧里,衙役用水火棍打犯人,多少隔着衣服打的。
可事实上,一般打板子的时候,是扒了衣服向屁股上招呼。
男人还好说,一个女人,被人扒了裙子、裤子向屁股上招呼,那她哪还有脸活?
沈氏一听高霈竟然要命人打自己的板子,哪里愿意?
如同发了疯一般,不知身上哪里来的力气,沈氏一把推开涌上来呃衙役,大呼道:“我看谁敢?”
沈氏的声音极其尖锐,听得高霈都皱眉连连。而上前欲押解沈氏的两名衙役,在猝不及防之下也被一把推倒在了地上。
沈氏此刻也顾不得形象了,一把夺过一把水火棍,直冲向高霈,边跑边喊道:“好你个高霈,也不看看姑奶奶是什么人?竟然敢这么招呼?姑奶奶看你是不想活了!”
二话不说,沈氏使足了吃奶的劲,冲到高霈面前便向高霈身上招呼。
高霈连连吃痛,但说到底高霈是个男子,忍着身上的疼痛,又拼着挨了一棍,一把夺过沈氏手中的水火棍,对两旁还在发愣的衙役喝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这个泼妇给本官押下去重重的打二十大板?”
“不,三十大板!”揉了揉方才身上挨打的地方,高霈不解气道。
沈氏到底是一名女子,再怎么撒泼耍赖,最终还是被衙役一把按住压了下去。
这些衙役心里也是十分憋屈,万万没有想到,公堂之上,竟然有人敢如此殴打自己的主官。
还是在他们这群人的眼皮子低下!
“只怕接下来的几天,咱们就要倒霉了!”这些衙役接触高霈的时间不算短,自然也摸透了几分高霈的脾气。
因此,对待沈氏,他们可是毫不客气。
期间,自然有衙役向沈氏身上揩了几下油。
气得沈氏直接破口大骂。
听不得沈氏尖锐的声音,一名衙役不知从哪里寻了一块破布,不由分说便塞进沈氏的嘴里。
问道破布上的恶臭,沈氏险些昏厥过去。
几名衙役毫不客气的将沈氏拖出大堂,正欲扒她的裤裙,却见一名太监打扮的人急匆匆的闯了过来。
“住手!”见到几名衙役正欲扒沈氏的衣裙,孙胜急忙用公鸡嗓子喊道。
心里,孙胜则是心惊肉跳,“好在来的及时,要不然就悔之晚矣!”
孙胜急忙上前,一把推开几名衙役,将沈氏扶了起来。
沈氏起身,急忙将口中的破抹布扔掉,缓了口气,气急败坏的说道:“孙公公,今天这些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见沈氏如此气急败坏,孙胜急忙赔笑道:“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现在万岁爷有旨,宣夫人您进宫!”
说完,孙胜冷冷的看了一眼堂上的高霈,不待高霈起身说话,便搀扶着沈氏出了刑部衙门。
高霈则是丈二摸不着头脑,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孙胜这位司礼监掌印太监会为了沈氏这个小妇人亲自前来。
“莫不是陛下真的和这个沈氏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再想到前两年京城里的传闻,高霈登时额头便冒起了细汗,无力的瘫软到了地上……
……
养心殿内,一看到张凌阳,沈氏就一把扑倒在地上,大声哭喊道:“皇上,您可要为妾身做主啊!”
看到满身狼狈的沈氏,张凌阳皱了下眉头。
按照以往的习惯,沈氏一看到自己,十有八九都要扑到自己的怀中。
可今天,沈氏不仅没有向往常那般做,反而跪在地上哭诉,想来,是受了大委屈。
见此情形,孙胜上前,在张凌阳耳边将自己在刑部衙门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告知张凌阳,并未添油加醋。
闻言,张凌阳的眉头皱的更加的紧,眼神中的怒火是显而易见。
挥了挥手,张凌阳将孙胜并殿内的其他太监、宫女全都赶出了大殿,方才一把将沈氏搀扶起来,说道:“今天让你受委屈了!”
起身后,沈氏急忙躲开张凌阳的大手,说道:“妾身的身子已经脏了,皇上还是不要碰妾身才好,一面污了皇上的龙体。”
“可是还有其他事情?”见沈氏这么说,张凌阳急忙问道。
“今日……今日妾身在刑部衙门受了天大的侮辱……”沈氏将自己早刑部衙门的遭遇告知张凌阳。
期间,自然忘不了添油加醋。
“妾身一向谨小慎微,并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