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睿虽然不是商人,可也是做过封疆大吏的人物,对于实务还是算比较精通的。所以川蜀巡抚说了那句话之后,才有些沉默。
因为曹睿明白,虽然这个项目的投资看似没有丝毫的风险,可其实背地里的风险却不是一般的小。
云、贵、川西南三个行省,数千上万家商家联合投资,谁都能保证哪一个商家的资金链一直完好无缺呢?
特别是几家较大的商家,他们之中一旦有一家的财务出现状况,所导致的后果将其全面性的,甚至整个项目因此停止也说不一定。
所以想了又想之后,曹睿向川蜀巡抚问道:“这次投资的回报是一个长期性的东西,不知道商家们有何打算?”
虽然商家也都明白这条道路的重要性,可很显然,曹睿并不会相信如果不能尽快的收回投资成本的情况下,商家愿意出这么庞大的一笔银子。
“你果然还是猜到了!”川蜀巡抚轻笑一声,说道:“之前,川蜀这边几个大的商家与我商议,待道路修通之后,他们想要在各个关卡要地设置收费站,收取为期三十年的过路费。”
“三十年?”曹睿心中一愣,随即摇头道:“不行,这个期限太长。”
别说三十年的时间了,只怕不用二十年的时间,这些参与投资的商家就能收回投资了。更何况,这么多年下来,他们通过与缅甸、天竺贸易获得的利润至少要十倍以上。
“那尚书大人以为该定多少年合适?”
“老夫觉得,十年就已经很不错了!”曹睿说了一句,见川蜀巡抚欲言又止的表亲,继续说道:“十年时间,这些参与投资的商家虽然不能收回全部的成本,可在这十年时间里,他们商品的竞争获取的利润只怕十倍也不止吧?”
曹睿又不是不通实务,哪里不明白,待道路修通以后,他们会对没有参与投资的商家征收高额的过路费,而自己则是完全免费。
但从这一方面来说。他们的运输成本就比其他商家要低上很多,自然而然,在市场上,他们生产商品的竞争力要比其他商家强上很多。
只怕根本就用不了十年的时间,他们就能将那些没有参与投资的商家在缅甸、天竺的市场挤压的毫无抬头的迹象。
所以,曹睿才会给出只有十年的期限。
见曹睿这么说,川蜀巡抚一时间有些犯难。毕竟,在说服这些商家参与投资的时候,川蜀巡抚可是对他们保证过,至少要给他们二十年的时间。
之前之所以说三十年,其实也是给曹睿一个讨价还价的余地,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曹睿竟然会这么的精明。
到了这个时候,川蜀巡抚不得不对曹睿说出实话:“尚书大人,之前下官在说服商家参与投资的时候,曾向他们保证过,至少给他们二十年的时间。您这一下子划出去一半,让下官无法交代啊。”
曹睿笑道:“其实期限上老夫倒不是不能宽限,不过你在这里却要给老夫一个保证。”
“尚书大人您说,只要下官能做到的,一定会全力办成。”
曹睿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只要最后过路费的定价权交上去,老夫可以做主,给他们十五年的时间。”
“定价权?”闻言,川蜀巡抚急忙摇头,“尚书大人,您这不是在开玩笑吗?定价权上交给朝廷,他们哪里还有得赚?”
“你也不要以为老夫是个傻子,什么都不懂!”曹睿看了一眼川蜀巡抚,嗤笑道:“万一这些商家故意抬高过路,排挤同行的话,只怕过不了几年,整个天竺、缅甸市场,就完全由这些商家垄断了。
你身为朝廷封疆大吏,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垄断市场,进而损失朝廷的利益不成?”
曹睿这话说的就有些重了,川蜀巡抚那里敢反驳?急忙辩解道:“尚书大人,我难道不知道朝廷的苦衷吗?可眼线的实际情况是,这些商家一个个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如果不给他们足够的利益,他们是不愿意出这笔资金的。”
“那这条道路就不修了!”曹睿冷声道,“等以后国库宽裕了,他们就是再想参与投资,只怕朝廷也是不许的。”
“难不成朝廷也有这方面的计划?”见曹睿这么说,川蜀巡抚急忙问道。
“自然!”曹睿见川蜀巡抚对朝廷的大政方针并不是很了解,就说道:“现在陛下和朝中诸公正在指定朝廷的第一个五年计划,且已经有了大政方针,所以对你们西南三省才没有那么的关注。
可一旦朝廷的第一个五年计划完成,在第二个五年计划中,朝廷就会自主出资修通西南三省通往缅甸及天竺的道路了。”
“可为何下官没有听到风声?”川蜀巡抚问道。
“那是因为这个计划,陛下只对内阁和六部九卿提及过,并不曾泄露出去,你又如何得知?
再说,天竺、缅甸那么大的市场,你以为朝廷会无动于衷?只是眼下顾忌不上罢了。等朝廷财政富裕了,到时候是什么场景,你不会不知道吧。”
“既然如此,下官知道该怎么做了,尚书大人就等着下官的好消息吧!”说完,川蜀巡抚就匆匆离开了驿站。
看着川蜀巡抚匆匆离去的背影,曹睿冷笑一声:“和老夫斗,只怕你们还嫩了些。”
这天晚上,川蜀巡抚将当地影响力较大的几个商家召集到巡抚衙门,说出了今天与曹睿的对话。
有商家就有亦或道:“巡抚大人,您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