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后的话说的很有道理。
当朝臣听闻了王国威复爵并官复原职的事情之后,一个个摩拳擦掌的,欲劝阻张凌阳收回圣旨。
可他们却完全忘记了,此刻张凌阳生病了。
是的,张凌阳这一生病,三五天内自然无法再上朝,而无法上朝,自然也就听不到朝臣的叨叨声了。
虽然朝臣劝谏张凌阳收回成命的奏折已经堆满了乾清宫。
可早已料到会如此的张凌阳早已命孙胜带着司礼监的小太监将这些劝谏的奏折从中一一挑选出来,而后一把火给烧了。
而张凌阳却好似无事人一般,待病情稍微好了一些之后,又带人去京城南郊延恩寺外厨神争霸赛的场地了。
当然,此番张凌阳的行踪很是保密,朝臣大多数都不知情。
此时一众朝臣正聚集在东华阁内,群情激涌,不断的声讨着复爵为安国公的王国威。
“我大周爵位向来珍贵无比,除却开国功勋的爵位世袭罔替之外,其余人等即便军功显著,但最多也只是传两三代而已。且被削爵之人,未曾听闻有谁再次复爵。
而今王国威身无半点功勋,而被陛下再次复爵,这完全是践踏祖宗规矩。我等身为大臣,如不反对,百年之后,如何面对我大周先烈?如果面对高祖、太宗?”
“王国威仗着自己国丈的身份,蛊惑陛下,我等定要劝谏陛下,请陛下收回成命!”
“圣上自登基一来,屡行荒唐之事,我等身为朝廷大臣,如不及时劝谏,与奸臣、谗臣又有何异?”
……
“好了,诸位同僚都先冷静一下。”内阁首辅张致远被吵的不胜其烦,止住众人的牢骚,而后方才说道:“眼下圣上正在病中,不能上朝,尔等在这里再长篇大论,又有何用?”
这时,一个礼部的官员匆匆跑进了东华阁,边跑边喊道:“诸位大人,大事不妙,大事不妙了!”
众人一听,急忙转身向外看去。
张致远同周善宁、陈一鸣等重臣相互对视了一眼,也不约而同的向外看去。
这名官员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诸位大人,大事不妙,下官刚刚听闻,昨日陛下命司礼监掌印太监孙胜,将我等劝谏的奏折全部焚毁!”
“什么?”
“竟有此事?”
“陛下怎敢如此?”
……
张致远听了之后,眉头紧紧锁起,将前来报信的礼部官员喊到前面来,问道:“此事可是真的?”
这名礼部官员说道:“回张阁老,此事千真万确!如果张阁老不信,进攻一探便知!”
见这名礼部官员言之凿凿,张致远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对周善宁、陈一鸣说道:“周尚书、陈尚书,不知两位可愿随同老夫入宫一探究竟?”
“有何不敢?”周善宁、陈一鸣立刻起身拍着胸脯说道。
此刻,他们心中即便有旁的想法,可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也不敢说出来。
“好!”张致远点了点头,而后看向东华阁内的群臣,说道:“诸位同僚且先等候片刻,我等必定会给诸位一个交代!”
说完,张致远便头也不回的出了东华阁,向皇宫走去。
路上,吏部尚书周善宁向张致远问道:“张阁老,您还真打算劝谏陛下?”
张致远还没回答,陈一鸣便开口道:“周尚书这话是什么意思?陛下行如此荒唐之事,我等难道不应该劝谏陛下吗?”
张致远也道:“陈尚书所言极是,如果是旁的事情,我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陛下竟然下令焚烧奏折,群臣又怎会再忍?方才周尚书又不是没有看到诸位同僚的表情,如果今日我等不给诸位同僚一个交代,只怕……”
“下官并不是那个意思!”周善宁干笑一声,说道:“陛下是什么性情,张阁老、陈尚书您二位又不是不知道?下官担心,咱们一旦劝谏陛下,只怕陛下会更加的一意孤行,甚至与群臣对着干,到那时,我等又该如何收场?”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张致远的眉头皱的更加深了,“可陛下焚烧奏折之事,无疑是惹了众怒,如若陛下不给群臣一个交代,到时候群臣肯定会每天纠结于此事,到那时,只怕朝政荒废,我等也将成为大周的罪人。”
“唉!这真是一个两难的选择!”张致远长叹一声,说道,“此事进亦难,退亦难,我等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见张致远如此说,周善宁只得闭口不言。
不多久,张致远三人便来到了乾清宫前。
寻了一个看门的小太监,张致远问道:“老夫听闻昨日陛下令孙胜焚烧奏折,不知可有此事?”
小太监支支吾吾道:“奴才……奴才不知!”
昨日焚烧奏折之时,孙胜便已经下达了封口令,小太监又怎敢道出。
可此刻张致远的眼神有些可怕,小太监不敢直视,只得硬着头皮回答。
见小太监如此回答,张致远又如何不知,张凌阳下令焚烧奏折之事,只怕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和周善宁、陈一鸣二人对视了一眼,张致远便跨步向养心殿方向而去。
后面,周善宁、陈一鸣见此,只得加快脚步跟随上去。
养心殿前,孙胜见张致远三人面色不善的快步而来,急忙小跑了过去,脸上挂着笑容问道:“见过张阁老、周尚书、陈尚书,不知三位大人此来所为何事?”
“哼!”盯着孙胜,张致远冷哼一声,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