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大朝会上,老夫欲向陛下递交辞呈,不知陈兄可愿随老夫一起?”郑永基笑道。
“这是为何?”陈一鸣有些不解。
“我来陈兄府邸之前,陛下命小福子传来一句话!”
“什么话?”陈一鸣问道。
“陛下要问的是,六部九卿之中可有闲职,说是要给安乐侯安排一个职务!”郑永基解释道。
“那郑阁老直接给安乐侯安排一个闲职不就得了!”陈一鸣疑惑不解的说道,“安乐侯虽然无甚才敢,却也不是惹是生非的主,倒不是不可以担任一衙主官。”
“六部九卿主官,都是朝廷要员,陛下难道真的不清楚有没有空缺吗?”郑永基‘呵呵’一笑,解释道,“陛下是嫌咱们这些臣子老了啊!”
闻言,陈一鸣皱眉沉思,一语不发。
郑永基继续说道:“老夫已经年过花甲,陈兄你年纪也已经不小,本身精力早已大不如从前,也该给年轻人腾一下位置了。
况且,小福子来的时候,告诉了老夫另外一个消息,说是陛下打算将陈兄你的嫡孙女赐婚给二皇子为正妃。
这个时候,陈兄更应该急流勇退才是。
要不然,以陈兄现在的职务,只怕……”
郑永基的话没有说完,就被陈一鸣打断,说道:“郑阁老别说了,你的意思愚兄已经明白。
郑阁老放心就是,三天之后的大朝会上,愚兄定与郑阁老联名,向陛下提交辞呈!”
“不仅仅是咱们两个,其他人该退的,也都一起退下来吧。也省得他们在陛下面前碍手碍眼!”郑永基点头又摇头道。
“愚兄明白,愚兄这就去准备一份老臣的名单,三天后递交给陛下!”
“这就好!”郑永基满意的点了点头,起身就离开了陈一鸣的府邸。
……
而此时高贵妃的寝宫内,贴身宫女正在向高贵妃说着悄悄话。
听完之后,高贵妃一愣,随即脸色一片铁青,“康氏真这么说的?”
“那还有假?”宫女回说,“当时在场的几个宫女、太监可都听的一清二楚。”
“这个康氏,本宫看她是活腻歪了!”高贵妃怒不可遏的说道,“传本宫的意思去给小福子,让他出宫给安乐侯带句话去!”
“只怕这个时候找福公公帮忙有些不大合适!”大宫女说道,“听说下午娘娘您离开宸安殿之后,万岁爷将福公公喊入殿内狠狠训斥了一顿,并剥夺了福公公身上的东厂提督一职。”
“确实有些不大合适!”想了想,高贵妃也觉得这个时候喊小福子出面,如果让张凌阳知道了,结果只怕会更加糟糕。
所以就说道:“那就喊御马监的冯喜过去!”
“算了!”话刚一说出口,高贵妃就又改口道:“你就直接指一个小太监过去告知安乐侯一声就是,就说本宫不喜康氏为人,让安乐侯自己看着办就是了!”
这会儿小福子刚刚受罚,如果高贵妃韩小福子亦或冯喜这样的大太监出去,先不说这些大太监会不会愿意,只怕张凌阳知道后心里会对自己起疑心的。
司礼监、御马监、商务监,内廷最重要的三个衙门,如果高贵妃可以对这三个衙门的掌印太监可以随便呼来喝去的话,那张凌阳心中会做何感想?
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高贵妃才立刻改口,让一名普通的小太监过去传旨。
不过这事儿,高贵妃也不打算就这么简单就算了……
“万岁爷,有句话奴才不知当讲不当讲?”第二天下午,张凌阳正在寻小福子几人在御花园斗闷,就见小福子欲言又止的说道。
“什么话?有屁快放!”张凌阳没好气的说道。
“奴才听说,上午的时候,皇贵妃娘娘派了一名小太监去了安乐侯府,将安乐侯好生的训斥了一番。”小福子回道。
“怎么回事?细细说来听听!”张凌阳轻皱了下眉头,因为张凌阳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高贵妃的为人如何暂且不说,就单说这后宫嫔妃派人训斥朝中勋贵,这可是前所未有之事。
别说高贵妃眼下还不是皇后了,就算现在已经成了皇后,也不能轻易的训斥一个超品侯爷。
“就算昨天下午的时候,卫夫人的弟媳康氏在出宫前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小福子回道。
“什么话?”张凌阳问道。
“据当时在场的宫女、太监汇报说,当时康氏看到安阳郡主和二皇子殿下一起上了马车,就说……就说……”
“就说什么?”张凌阳眼神变得有几分犀利。
“就说二皇子和安阳郡主之间有一腿!”说完之后,小福子急忙跪下,脸上冷汗直流,连大气都不敢去喘。
“真这么说的?”张凌阳脸色一片铁青的问道。
小福子回道:“就说借奴才一万个胆子,奴才也不敢欺瞒万岁爷!”
“康氏该死!”张凌阳气愤的砸了一个茶盏,指着小福子说道,“你现在就给朕出宫,去告诉安乐侯,堂堂堂一个超品侯府,竟然让自己的嫡子娶一个商户女子为妻,丢不丢人?还要不要脸?”
“是,奴才这就出宫!”小福子应了一声,急匆匆的离开了皇宫。
小福子离开之后,张凌阳又将御马监掌印太监冯喜喊了过来,吩咐道:“朕交代你一份差事!”
“请万岁爷吩咐!”冯喜回道。
“你先兼着东厂提督的职务,再派人去调查一下二皇子和安阳郡主,看他们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