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是决明子成熟的季节,路上看到了好多的决明子,如果不是觉着领着两位叔叔采决明子太浪费了,越绣宁今天能采一背篓的决明子。
“绣宁,这些药材你全都认识?你是咋认识的?”越民耕忍不住就问了一路这些问题:“书上能写的这么详细?”
越绣宁点头:“对呀,有些医书,药书,连药材什么样子都画下来了,我记着咱家当时好些的医书。我全都看过。”
“好些的医书?我怎么就没看见过一本?”越民耕奇怪的道。
越尚耕就道:“二哥你那时候只看中庸大学,要考科举的,自然不看别的书。”他这么说并不是他看过医书,他也没注意以前家里有多少医书来着,只不过他也不看中庸大学等那些书,偷着看不少的游记传记,越尚耕最喜欢看杂书。
越绣宁看到一片的白芨,就忙过去指着道:“这些就是白芨,你们看这叶子……没关系,多见到就能记住了。这样挖根,要小心……我前两个月就是指挖白芨。”
越民耕和越尚耕就跟着她学着挖,采挖这个学起来还是很快的,且如果只盯着一种,也很快就能看的很熟。挖了一会儿起身,再往前走的话,只要出现白芨,越民耕和越尚耕就能认识了。
沿着很明显的一条路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发现了一片连翘,便在这里摘了两背篓的连翘,还有之前采的白芨,这就开始转回身往回走。
“明天走小路,刚刚那条小路,大路两边的药材即便是长得有,可能也被采挖了。”越绣宁道。
越尚耕手里拿着一块根还在看着:“这就是白芨?这药能卖两吊钱?”
“嗯,我一共采了三斤左右吧,挣了四吊多。再加上还有点其他的药材,还有点何首乌,就这两个月挣了五吊多钱。”越绣宁道。
“这还真是比打零工挣钱……不过得认识啊,不认识药材,也没办法。”越尚耕道。
越民耕好笑:“那是自然了,要不谁都来采药了,不用干别的了。”
叔侄三人说笑着往回走。山里虽然有点冷,但空气清新,景色也美,这也让这段时间心情很不好的兄弟俩高兴了些,尤其是越民耕。
来到了山口,见林炤已经坐在了轮椅上,正在喝水,于是推着他往回走。
林炤问越绣宁采了什么药,越绣宁给他看,将一朵黄色的连翘花放在了衣襟上:“多看黄色的花,有助于调节心情,纾解抑郁。”
林炤低头看了看,道:“真的?”
越绣宁刚要说是真的,但越尚耕却以为她是开玩笑的,现在看林炤‘上当’了,顿时哈哈哈的大笑起来了。
越绣宁因为三叔的误解,也给逗笑了。
只有越民耕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们,尤其是看着侄女和林炤,来回的看了好几遍。
其实,越尚耕也只是个大青年而已,这段时间家庭的重担,真的让他憋闷的太久了。今天这一趟进山采药,让他心情轻松,倒是真起了纾解抑郁的作用。
到了村里,药材全都送到越绣宁这边,越绣宁处理。
这一天下午,除了去给林炤针灸之外,她就哪儿都没去,什么活都没干,就只处理药材。白芨原本说不采挖了的,但是今天又挖了不少,于是和之前一样,清洗,晒,切片,煮。
越尚耕采药还来了兴致,早上就看见院里放了好多的决明子,因为这个后山太多了,一串串的就长在那里,很好认的,于是下午又进山一趟,专门采决明子。
下晌的时候送过来。
二叔三叔一块儿采药,一下量就大了,越绣宁这天已经感觉到了,满院子都是等着摘的决明子,连翘,而她只来得及将白芨收拾出来。
越忙还越来事。
吴玉才把饭做好,正叫越绣宁洗手准备吃饭,别忙活了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嚎着过来了。
吴邓氏从屋里跑出来急急忙忙的去关院门,都还没赶上,院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程大娘嚎哭着进来:“绣宁,绣宁啊……”
“又咋了?别再说叫绣宁去看病的话,不然我把你轰出去!”吴邓氏凶巴巴的道。
程大娘一顿,然后可怜巴巴看着站在院里的越绣宁道:“绣宁,你给蔡氏看看吧,这要是真的死在我们家门口,我们……可又是一桩官司啊……”
越绣宁奇怪:“蔡氏怎么了?”
“她也挨打了啊,快死了……你过去看看就知道了,横竖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程大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吴邓氏打断了,吴邓氏怒道:“都快死了还叫我们家绣宁看什么?!真要是死了,你是不是又要赖我们家绣宁身上?!”
程大娘马上大声叫:“怎么会呢!不会的,现在她……死了不是意外,能治好才是意外呢……现在就指着绣宁看一看,最好别叫死了不是,一条人命呢……”
越绣宁想了想道:“抬过来我看看,不过先说好,看一眼,能治就治,治不好就不治。还有,治病要收钱,这一点程大娘你要有数。”
“抬过来?要不你过去看看?”程大娘居然还不愿意。
越绣宁道:“那算了……”
“好好好好好!”程大娘连说了几个好,又气又急的转身:“以前咋没看出来,你这个丫头这么不好说话!”急急忙忙的去找人抬。
张婶子可喜欢凑这些热闹了,在隔壁听见了马上过来,听见程大娘说的一番话,这会儿就进来对吴邓氏和吴玉撇嘴道:“扔在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