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娘又开始找事:“抬回去?这样不好吧?都已经成这样了还是不要动了,就放在这边……”
吴邓氏也不是好惹的,不等她的话说完已经连番的嚷嚷起来了:“你这说的什么屁话!你自家的病人自己不伺候,放在我们家想让谁给你伺候?死在这里算谁的?真真就是那句话,不能给你一点好脸!给你点好脸你就上脸了,还想把人放在我们家,你是不是想把全天下的美事全都占尽了?!”
程大娘那里是好脾气,本也暴躁的很,之前是有求于人而已,现在看着该缝的地方缝了,该上药的地方上药了,生死也就看命了,这就受不了吴邓氏的嘲讽了,马上反唇相讥:“是你家绣宁一定要把人抬过来的,伤的这样严重,抬来抬去的死了咋办?”
“死了也是你家的事!”吴邓氏还在嚷嚷着。
旁边早有人也跟着说起来了:“程大娘你这也太过了,把人放在人家吴家算怎么回事?人家绣宁给你家人治了病,还要伺候病人?”
“就是,那样的话一吊钱可不够,怎么也得再拿一吊……”
就在乡亲们七嘴八舌说话的时候,一个个子不高长得和蔡氏有些像的妇人钻了进来,对着程大娘就骂:“少他娘的牵三扯四!我闺女死在哪里都是你程家的罪因!我闺女死了,你家程大谷也别想活!你全家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她就是蔡氏的母亲。
虽然蔡家只有一个人在这边,但看这样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吵起架来也是一个顶俩。
越绣宁在她们吵得时候,已经出去叫之前帮着抬人的大叔们进来,将人抬回去,大叔们于是进来抬人。
程大娘还想阻拦,蔡氏的母亲上去就撕住了她的头发,于是屋里开始尖叫吵闹,吴邓氏怒叫着:“杌子砸坏了一个都要给我赔!”
其实这个屋子没什么东西,原本是空着的,越绣宁过来之后收拾了收拾住在里面,她最宝贵的不过就是那个药箱子罢了,一看打起来了,于是抱着药箱子拉着吴玉出来。
屋里两个人互相的撕扯住了头发,其他的乡亲们还想要劝,又有人劝那些想劝的人,大叔们抬着蔡氏已经回去了。
打也没打起来,主要是人太多了,挂住这个拉住那个,叫声倒是很大,一会儿程大叔跑过来了,对着屋里的程大娘怒叫:“你还不赶紧回去伺候病人,在这打啥打?”
又对那个蔡氏的母亲怒道:“你家的女儿你去伺候!别以为住在我们家,就还是我们家的人,这几天吃我们的喝我们的,全都给你记着账,走的时候一并算!”
断喝声中,程大娘先老老实实地松手回去了,那蔡氏的母亲并不听程大叔的呵斥,冲出来对着程大叔的脸就骂道:“算就算!我闺女在你们家干的活受的累,你们家程大谷qiáng_jiān我闺女的账,全都一并算!不要脸的东西,养出来那么个烂破玩意儿……”
“好了好了,在人家家里头吵啥?要吵回程家吵去。”有人劝阻。
程大叔并不想跟她在这里吵,家里两个病人,程大谷早醒了,惨叫呻吟不绝,程大叔烦躁却又不放心,气冲冲的出去往回走。
那蔡氏的母亲就追在后面,一边骂着一边回去了。
这边围在吴家看热闹的人自然是散了。
吴邓氏看着炕上的褥子道:“这可得换吧?那些混账东西,直接把门板抬到别人家炕上……”
越绣宁笑着道:“姥姥你不用管了,我换床单子就可以了,是我叫他们不要将人从门板上抬下来的,抬来抬去的自然是放门板上方便。”
吴邓氏点头,便出去了。
越绣宁将床单换了,脏的也叠好放在炕角,暂时不洗,可能过一两天的蔡氏还需要抬过来看,就还铺上这个。
转天,依然是早上起来和两位叔叔一块儿,推着林炤进山,林炤在山口这边锻炼,三个人进山去采药。
今天收获比较大,找到了生地,还有何首乌。
生地和何首乌并不是成片生长的,因此并不会一下找到很多。
“春生苗,蔓延竹木墙壁间,茎紫色,叶叶相对如薯蓣,而不光泽。这就是何首乌,春夏秋采其根,看从这里挖……”越绣宁一边说着,一边挖出来,越民耕和越尚耕在旁边认真的看着。
“味甘无毒,内调气血,外散疮痈、功近当归,亦是血中气药。主五痔,腰腹中宿疾冷气,长筋益精,能食,益气力,长肤,延年。”
“听说这是味贵重药?”越民耕道。
越绣宁点头:“其实能治病的药,都是好药,如果按照价值来说,因为何首乌不是很好采挖,处理也非常的麻烦,要经过九蒸九晒,一般人处理不了,所以价格比较昂贵。”
这一早上,采了几块何首乌,几块生地,两个背篓就满满的了,这就往回走。
这时候越民耕才后悔,应该再去谁家借个背篓的,或者找人做一个。
“我看见你院里摘了好些的决明子,决明子是比较容易摘的吧,那些够了吗?”越尚耕问道。他觉着决明子好认,且摘的容易,每天下午他还能再来一趟。
“多多益善啊。”越绣宁笑着道:“三叔有时间就来摘好了,决明子不但可以做药材,也可以做茶,亦可以做食材,所以,药铺子、食诊铺子、茶铺子都会收,而且收拾的很容易,摘出来晒一晒就可以了。”
越尚耕就道:“那我就每天下午来摘。”
越绣宁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