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中秋节。
这也是近几年一家子难得舒舒服服高高兴兴过得一个中秋了,早上开始吴邓氏就杀鸡宰鸭子的,将翠仙、翠玉两个丫鬟指使的滴溜溜的转。
有了这两个丫鬟,家里人也不让吴玉做什么,她的一只胳膊现在基本上使不上力,所以也就彻底闲下来了。
早上越绣宁跟她商量,就没耽误,母女俩去了一趟人市,找了另一个人牙子,说了一下想买下人的事情,依然是只要丫鬟和婆子,叫她有合适的就带来。母女俩就回来了。
中午的时候已经一大桌丰盛的饭菜摆在桌上了。
那人牙子也是利索的很,下午就领着来了几个人,于是一家子看着选人,听听都是什么出身的,最后选定了一个丫鬟,一个婆子,就住在后院厨房旁边的屋子里,后院有两间屋子,一间做了厨房,一间就做她们两个的住处。
接下来的日子,依然是采药,处理药材,隔两三天去采药,林炤依然是忠心耿耿的跟随着。
越民耕和越尚耕那边一直忙到了八月底,才算是将所有的事情都安顿好了,九月开始就是越尚耕去采药的,越绣宁也就专心的在家处理药材。
越民耕就专门的照管十亩田地,然后盯着母亲,将家里头也慢慢的恢复以前的一些习惯。
越赵氏基本上被丫鬟婆子们围着,也算是看管起来,闹不起来了,吃药也有些效果,加上越民耕现在天天在家,于是就将越天泽接了回去,好好的盯着读书。
越绣宁当然是希望他们父子能在一块儿,二叔以前太疏忽越天泽了,希望今后能弥补一下,对越天泽、越天梅都好。
她也早发现了,铺子的生意一下子停顿了,半个月一盒药膏都没有卖出去。因为夏天转秋天这段时间是采挖白芨的黄金时间,而白芨是必须在两个时辰之内处理好的,所以她就算是知道了,也着实没时间去关心一下。
这天将一批白芨处理好了,专门没有去采药,这天早上早早的来到了铺子,想查找一下原因,到底怎么回事,何至于一盒药膏都不卖?
来到铺子看见是那个这段时间常见的看铺子的小妇人,叫梁娟。梁娟今年二十二岁,跟着丈夫带着一个孩子,她丈夫以前做木匠的,去年的时候被木头掉下来砸断了腿,家里头断了生计,梁娟原本是去人市自卖自身的,结果正好遇见了王奶奶去买人。
知道梁娟认识几个字,也不是从小被卖的,是因为要养活孩子,还要给丈夫看病没办法。王奶奶雇回家,叫她专门的看铺子,每个月能挣七八百文,还不用卖身了。
家里头孩子和病人就交给婆婆照顾,她在外面挣钱养家,这几个月倒是缓过来了。
“现在你自己在这里已经可以了?”越绣宁进去笑着问道,以前都是王奶奶带着她,可能也是看看她人老实不老实,值不值得信任吧。带了好几个月。
越绣宁也经常来,梁娟自然知道她是东家之一,忙站起来笑着道:“是,现在都是我。”
越绣宁点头叫她坐下,她也坐在了柜台外面的凳子上,道:“这几天怎么样?药膏卖掉没有?”
梁娟一听脸上就很丧气,毕竟从她单独看铺子以来,药膏一盒都没有卖,她心里也急的不行。
“也不知道怎么了,我才来的时候,跟着王奶奶在这里,几天就卖出去了四五盒,我自己看铺子了,反倒一盒不卖,我也是急的……”
越绣宁一听忙笑着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卖不卖都是市面上需要不需要,和你没关系的,你不用有什么负担。”她说着道:“麦冬呢?”
“哦,麦冬卖的还挺好的,五百多斤已经卖完了。”梁娟忙道。
越绣宁点了点头,心里头很纳闷,想了一会儿道:“那你听说了什么没有?这段时间总有问药膏的?听顾客说了什么没有?”
梁娟一听忙道:“有,都是嫌贵,过来问一问,有人就说,济仁堂那么大的正经药堂才卖四百五十文,咱们这丁点大,还不是正规药铺子的,凭什么卖五百文?”
越绣宁一听大吃了一惊,惊讶的道:“他们那种大药铺子,药膏都是进的货,进价都要近一吊钱呢……”她既然做这个生意,自然是将行市都打听过得。
祛湿疹和祛斑的药膏,大铺子都是进货,谁也没工夫去做值这点钱的东西,而只要是进货,就牵扯中间缓解,越绣宁打听的很清楚,进货价最便宜的都在七八百文上下。
而她是自己手工做的,量不大,但品质能保证,加上没有运费、中间环节,一层层的加价,因此五百文,比别人家便宜很多,但自己也能赚很多。
济仁堂为什么突然地将价格降了那么多?总不会是专门跟自己这个小铺子打擂台?
不至于吧,自己这点小生意,济仁堂怎么会看得上眼,还专门的赔本来挤兑自己?
想了半天想不明白,但是这样下去一盒不卖也不行啊,做的那些药膏最好是在三个月之内用掉,放的时间越长肯定是药效越不好。
何况生意是要做起来,这样一天到晚的一盒不卖,生意停顿了,那么慢慢的,肯定就做死了。
越绣宁想了半天,叫梁娟将账本拿出来看。
麦冬一共进了五百三十斤,价格倒是稳定,全都是按照三百文卖出去的,也就是一百五十多两银子,去掉进货的五十两,基本上挣了一百两。
资金倒是充足。
越绣宁想了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