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尚耕就按照越绣宁指的路,绕到了刚刚过来的那条街。
经过那个铺子便停下了,越尚耕上前去看,越绣宁便也从车上下来,去看了看。
外面看的话,这个铺子不算小,比东暨县那个铺子大多了,但如果在长安城来说,这不算是很大的铺子。
比较正规的铺面,赁字下面贴着告示,写的是上一个东家家里出事了,急需要钱,因此低价租赁。
越绣宁和越尚耕正在门口看着,隔壁店铺出来了一个人,道:“你们是要租铺子吗?”
越尚耕忙笑着道:“是有这个打算,这个铺子能开开门看看吗?租金是多少?”
那个人将两人打量了一些,倒是没说什么,回去将钥匙拿了出来,过来开门,一边道:“我是帮着看的,中人也没时间一直盯在这边,一年三十五两,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铺子也不好赁,估计是下半年了,谁这时候赁铺子啊。”
说着打开了门。
越绣宁和越尚耕进去看了看,比东暨县的那个铺子大一半左右,也是个四四方方的屋子,只角落那边延伸出去了一块,应该是隔壁的建筑问题。这倒不算大问题,隔板一挡就没问题了。
铺子里面什么家什都没有,空荡荡的,连个柜台都没有。
越绣宁道:“这铺子之前是做什么的?”
“卖卤肉的,没有个后院,只能在家里做好了拿过来这边售卖,所以不方便,那一家找到了一个带后院的铺子,就把这个铺子给退了。”隔壁那个人道。
越尚耕看了越绣宁一眼,越绣宁道:“这样子的话,墙壁是要刷一遍,还有柜子什么的都要重新置办……”
“所以才这么便宜啊,隔壁跟这个差不多大,一年四十五两银子呢。”那个人说道。
越尚耕笑着正要说,我们回去商量一下,越绣宁已经道:“大哥,你先回去喝口茶,我们商量一下?”
那人看他们似乎是要赁的样子,便点头答应了。他是隔壁帮忙看着的,如果赁出去也有几百文的谢礼,自然是希望尽快的赁出去。
那人走了,越尚耕道:“你可不要马上决定!回去慢慢商量。再说了你在东暨县已经有了一个铺子了,那个铺子的东西都还卖不出去呢,你又琢磨什么?”他已经太了解自己这个侄女了,说什么就是什么,干脆的很。
越绣宁笑着道:“三十五两一年,咱们还有稍微的收拾一下,弄几个柜子,基本上就是四十两银子了。如果将药膏拿到这边来卖,生意肯定会比东暨县好,毕竟市场就大很多。而且咱们在东暨县也不是卖不动,事实证明药膏的品质是可以的,价格也合适,只要没人挤兑咱们,就卖的不错,一旦别家又低于咱们价格的,才会卖不动在……如果咱们把生意搬到这边来,济仁堂总不会跟到这边来?再说了,长安城这么大,济仁堂不可能那么快知道。”
越尚耕摇头道:“你这个丫头,真的是决定了什么就是什么……就那么一点点的药膏,何至于弄两个铺子?你把这个铺子赁下了,那东暨县的那个呢?两边都卖药膏?东暨县那个都已经一盒不卖了,这边的铺子要是没你想的那么好,卖不动怎么办?”
越绣宁笑着道:“不可能卖不动,再说了,就算是赔了,就是四十两银子而已,明年我肯定就不开了。四十两现在倒是赔得起,那些麦冬就挣了一百两呢。但若是这边的生意能打开局面呢?那就不一样了,别忘了这里是长安城,是西北最大的城池,往南进入中原,往北出西夏到波斯,这里可是正经的交通重镇!商人多少?如果生意好能站稳脚跟,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她看着越尚耕笑着道:“三叔,做生意哪有稳赚不赔的,一点风险都不承担的?咱们从乡下搬到城里的时候,不也是紧紧张张的吗?但是看看现在,手头宽裕了很多,宅子也买了,地也买了,既然没有后顾之忧了,便放开手大胆试一试,又有什么关系呢?”
越尚耕还真说不过她,看着她半天,又好气又好笑:“你这个丫头真是太能说会道的了。那我问你,你是打算两个铺子都卖药膏?”
越绣宁点头:“对。家里头材料准备了很多,因为东暨县的那个生意不好,所以好几个月没做了。我想的是,多做些,加上东暨县的那些货,拿过来试一试。东暨县的那个铺子,就不卖药膏了,卖一些草药什么的。咱们采的草药,只要是书契上没有签给杏林堂的,就自己铺子卖。另外,家里头雇两个人,和你一块儿去采药,你只叫他们采决明子等等这些东西就行了,量大的,肯定有人需要。你忘了,去年的时候决明子不但是药铺需要,茶叶铺子也需要。”
越尚耕想了半天。
虽然其实不是很赞同,但越绣宁的安排还算是有些道理。
他采药的最清楚,因为时间多,他每天都去,一去采两大筐回来,越绣宁在家收拾,已经存了很多了,上一次送去了白芨等一些在书契上签的,但是也留下了一些药材,尤其是现在决明子、茉莉、菊花、丁香等等全都是大片大片的生长,他一个人忙不过来,都不摘那些。
想了想,也被说服了。
确实,真要是赔了,就四十两银子,再加上一些材料,人工的钱。但生意不可能没有风险,一定是稳赚不赔在能做。
要说,越尚耕其实也是个果断的性格,今天如果来的是越民耕,估计肯定不会同意越绣宁这样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