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绣宁笑道:“你娘知道的,我给村里人看病就是这个价。”
“但刚刚用了那么多的药……”张萍丽脸涨得通红:“只买的那副药就不知道多少钱了,这样不行绣宁,我们不能让你给看病,还让你给我们花钱买药……”
“没关系的,四十文就是刚刚买药的钱。我用的那些药水都是我自己调制的,不用多少钱的,都是隔壁邻居,张婶子也帮了我家不少的忙,真要算这个,哪里算得清?没事的,你快别说这个了。”越绣宁笑着,就不跟她说了,赶紧出来跟乡亲们打招呼,送一送。
那两个查看越绣宁治疗病人的婆子,有一个等看到伤口包扎好了之后,就赶紧的去回禀去了,另一个刁钻一些,听见张萍丽低声询问多少钱,就侧着耳朵听着,听见越绣宁只要四十文,顿时眼睛都瞪得老大,震惊的听了一会儿,急急忙忙的去给主子汇报去了。
这个越大夫太坏了!还没给我们家主子看病呢,开口就是三十两五十两的要,给这一家人看病,那么大的伤口,那药水都是整瓶整瓶的用,居然只要四十文!
婆子一脸震惊的去告状。
这边的人那里知道,忙着跟乡亲们告别,摆手再见。林炤都被人拉着手上下的打量了半天,惊讶的道:“变了好多啊,咋长这么高啊?这腿是一点事都没有了?”
林炤笑着点头。陆光涛站在旁边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
说了半天,终于乡亲们走了,吴邓氏和吴玉抱了被褥子过来,一听乡亲们走了,顿时又跺着脚,说好歹的该留下来吃顿饭啥的。
越绣宁就没多管,进了铺子想问问谢俊,怎么把人从柜台上弄下来,或者放在矮点的桌子上?
她刚刚处理伤口的时候,胳膊一直架着,这会儿不但是胳膊肩膀,就是后脖子都疼起来了。
“这样趴在柜台上似乎不行吧?”林炤正好也再说。
越绣宁忙道:“对呀,要不再找一张这样的八仙桌,拼起来然后抬桌子上?”
林炤道:“不用,我们家有长条凳和板子,搭个临时的床没问题。”
他们在这边商量怎么把病人从柜台上弄下来,而不远处的马车,在门口那一堆乡亲们走了之后,便显得突出起来了。
吴玉看了那马车好几眼,心想这是哪儿来的?
而此时,刚刚的两个婆子正站在车前面,隔着帘子给里面回禀着:“血呼啦的背啊,一开始简直都觉着肯定活不了,越大夫倒是有点真本事,拿着剪子把烂肉都剪了,该缝的缝起来,就跟缝烂了的衣裳一样……”
前面那个婆子正说得口沫横飞的,车帘子一掀,一个丫鬟露出脸来,微微的嗔道:“赵妈妈,你不要说的这样瘆人好不好?只说越大夫医术了得便行了,非要这样仔细的形容?”
那婆子便讪笑着道:“噢噢,奴婢错了,大太太恕罪,这还是奴婢头一次看见把人肉当衣裳一样缝……”
那个丫鬟顿时轻声叫:“你看你又来了!”
婆子顿时被提醒了,陪笑着伸手在自己脸上拍了一下:“哎呦掌嘴!奴婢真的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
“行了,难为你倒是不害怕,看的也仔细,好歹的知道了越大夫是个正经的好大夫。”车里面传来了一个妇人的声音,声音有些低沉。
那婆子就笑着连连点头,刚要说什么。
身后那个婆子早已经忍不住了,听见大太太说这话,分明是让前面那个啰嗦的婆子别废话了。
她们这群人过来了,正好遇见越大夫的铺子来了个重伤的人,大太太叫她们过去看看,主要是看看越大夫的医术怎么样,其实也只是因为知道越大夫年纪太小了,才十几岁的姑娘而已。
但其实大太太是听娘家人说的这个越大夫,才找她来治病的。大太太的娘家,施家那边都已经确认了越大夫的医术,四姑娘的病已经是全然好了的。
所以看看行了,说两句也就差不多了,这个赵妈妈没完没了的回禀,不过就是为了讨主子开心罢了。
后面的婆子急忙的就抢着道:“大太太,刚刚奴婢听见了一个问题。这个病人受伤严重的很,且也是动了刀子和针线的,可越大夫只收了这家人四十文钱!这可有点太过分了,跟咱们就狮子大开口的,一张嘴就是十两,要是动刀子还要四十两!这个越大夫真的是……太坏了!”
告了状,静等着大太太的反应。
车里却并没有什么声音,刚刚喜欢挑起帘子的那个丫鬟也没声音了,帘子放下来的,安静的很。
这个婆子原本还挺得意的,自己发现了这么严重的问题!大太太肯定会有夸奖。不过安静的时间长了,她心里惴惴不安起来。
过了好半天,还是那个丫鬟道:“有什么要紧?越大夫这是会来事,同村的人看病,即便是要几十两,乡下人能掏的出来吗?倒不如做个人情……行了行了,这些都有什么要紧的,还当成个正经事来禀报?赶紧过去看看,越大夫给那个人治疗完了,就说一声吧。”
后面那个婆子碰了一鼻子灰,只能和前面那个婆子一起,转身又回来了。
铺子这边忙忙碌碌的,已经有人回去抬了两个八仙桌过来,主要是原本铺子里的那个高度和家里的不一样。
抬了两个高度一样的,过来拼起来,然后将被褥的放在上面,倒是还行,可以当成病床。
然后几个人一起,将张大叔从柜台上抬下来,放在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