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怜裳哼了一声表示不屑,但是却并没有反驳。
她心里很清楚,梁思蓉这话有道理,皇长孙是皇上看重的人,这种看重并不是和自己那样只是宠爱,简单的溺爱而已,皇上对皇长孙的看重,不但包涵了宠爱,而且更重要的,给予了很大的希望。
正因为怜裳心里头清楚,所以不管她怎么敢对皇长孙妃嚣张跋扈,都有点不敢惹皇长孙。
她对皇长孙妃嚣张,也主要是因为有皇后撑腰,皇后本身就不喜欢皇长孙妃,寻思要换掉,而皇上也有这方面的意思,所以她才敢不给皇长孙妃一点面子的。
说到底,怜裳一点都不傻。
哼了一声没说话。
梁思蓉就赶紧的转换了话题,故意说些逗她开心的话,怜裳百无聊赖的敷衍的笑一笑。
……
“啊!”
寂静的深夜又传来这么一嗓子。
越绣宁又惊醒了,睁开眼睛动了动身子,旁边的人已经过来将她搂了过去:“明天回去吧,这样天天晚上的怪叫,谁受得了?”
越绣宁睡懵的脑子清醒了些,也想起来,应该是怜裳。
她打了哈欠点头:“好,明天回去。”
庵堂周围转了两三天了,能玩的地方也玩过了,确实该回去了。转天早上起来,果然越绣宁叫人收拾东西。
小豆带着人忙活,雨花出去了一下,进来将被褥卷起来,闲聊似得道:“公主那个院子昨晚上折腾了一晚上,公主好像是吐了,半夜起来那边的人烧洗澡水,之后又要冰块,女尼们进地窖里将所有的冰块都拿出来了,公主还嫌热,又派人回公主府去拿,半夜的,也不知道怎么进的城门。”
越绣宁听的好笑,道:“哎呀,不会公主起来觉着这里实在住不下去了,也要回去吧?”
雨花还没说话,林炤从外面进来正好听见了,笑道:“她回去就回去,跟咱们也没关系。咱们在庵堂三四天了,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越绣宁想起来他也就请了五天假,明天在家待一天,后天就该去上朝了,也就歇了在这边再玩一天的心思。
还真的叫越绣宁猜着了,他们的东西收拾好了,准备出门的时候,公主那边也开始收拾东西了。
安国公夫人这几天几乎天天过来拜见,只不过皇长孙和皇长孙妃起来的早,早早去后山呼吸新鲜空气去了,安国公夫人总也没见着。
当然,她也只是做出来恭敬的样子,礼数周到而已。
知道皇长孙和皇长孙妃要走了,带着姑娘们来恭送。林炤背着手前面走,越绣宁跟在后面,刚走出了这边的院子,就看见怜裳站在她院子的门口。
林炤已经过去打招呼了。
越绣宁自然也跟着过去,到了跟前就看见怜裳脸色苍白,两眼无神,站在那里看着都没精神,眉头微微的皱着,看样子倒是想笑,只是有种实在笑不出来的感觉,因此脸色比较难看。
一双眼睛通红,眼睛里面红血色很多,嘴唇因为涂了口脂看起来鲜红,但从整个人的精神上来看,显然是不够精神,才起床正浑身难受的时候。
一晚上没睡好,起来怎么都不会舒服。
林炤和越绣宁给她行礼,说要走了,原本该早点跟皇姑禀报的,只是皇姑还没起来,不能打扰皇姑休息,云云。
怜裳随便点了点头。她的精神不济,明显没有想多啰嗦的意思。
两人跟怜裳说了之后,转身往外走。安国公夫人带着三位小姐一直跟在后面送,直到送着出了山门才回去。
夫妻俩坐着马车回到了府里。
转天林炤在家继续休息了一天,第三天早上起来去上朝了。
越绣宁又开始准备中元节一应该准备的东西。
中元节,民间喜欢称七月半,有种鬼森森的感觉。中元原是小秋,很多的谷物粮食成熟,这天家家户户祭祖,用新米等祭供,供奉时行礼如仪。上坟扫墓,祭拜祖先。
皇家的中元节祭祀更加的复杂,隆重。
农耕朝代特别的重视农事,每年的春耕秋收,都有非常隆重的祭祀活动,春耕的时候皇上带着皇后去京郊田地,皇上亲自推动犁耕一道田,皇后跟在后面撒种。
这种祭祀汉唐的时候很重视,到了本朝,先祖爷更是增加了很多的祭祀礼仪,以彰显更加重视农耕的意思。重视农耕,就是重视百姓,安民养民,才能江山永固,国泰民安。
皇上也懂这个道理,所以祭祀的事情上从来不马虎,每年的春耕秋收,亲自去田间地头的看看,而跟收成有关的祭祀,也从不耽误。
昨天林炤在家,叶嬷嬷和钟嬷嬷就不敢到跟前来,今天林炤去上朝了,她们俩就幽灵一样的出现在了越绣宁的身边。
“娘娘,贪吃不好,口腹之欲……”
越绣宁一边低头看往年祭祀需要的东西,一边随手拿桌上的零食点心吃,猛地就听见这一声,这不是叶嬷嬷的声音吗,她抬起头惊讶的毫不客气的直接打断了:“叶嬷嬷?对了,你不出现我还想不起来。前几天说什么你因为偷东西被侍卫抓起来?可有此事?你现在没事了?”
这话说的叶嬷嬷顿时满脸挺红的,心知皇长孙妃是故意的,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身边的人怎么可能不给禀报。别忘了皇后娘娘身边的太监过来,还专门提醒了一下呢!
她跪了下去,道:“奴婢擅自出府,是奴婢的不对,奴婢愿意领罚。”她心知肚明,自己晚上出府是被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