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样说,别说越绣宁和林炤又惊又怒,就是越榴红都震惊又愤怒:“三哥你怎么不跟我说呢?”
“这有什么可说的,我毫发无损,”越尚耕说着转头看越绣宁:“绣宁,我是最不希望牵扯了你,不过你说的也对,皇后针对的就是你,不跟你说这些,你连什么情况都不知道,皇后在出手你都搞不清楚状况——我是担心这个才跟你说的,但是我并不希望你和皇后正面冲突。”
越绣宁蹙眉想了半天,暂时没说话。
林炤道:“现在只怕是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口了。”
越尚耕看着他皱眉。
陆光涛在旁边说了一句:“就是到了正面冲突的时候了。”
越尚耕一听就急了:“那怎么行?说到底那位是皇后,你们去和她正面冲突,不是……逼着皇上选择留谁不留谁吗?如果皇上站在皇后那边怎么办?”
越绣宁这会儿已经想好了,便道:“三叔,你不用着急。有些事情我们是一点点做的,现在算是火候到了。另外,跟皇后要不要正面冲突,其实这还真不是咱们说了算,就在皇后给你懿旨指婚之前,我都还是和三叔一样的想法,能比避开就避开吧,安安稳稳过日子不好么?”
说着摇头:“懿旨下来了才算是看明白,皇后要把事情做绝,要确保她的绝对权威,是不由我们这些人想如何就行的。皇后的权威,就是她怎么想的就要怎么做到,她想废了我皇长孙妃的地位,想让我变成林炤的一个妾,甚至让林炤抛弃了我,这都不是我们能让的事情,所以,其实我们别无选择,只能和她斗。”
越尚耕就算是有一肚子的话,现在听她讲的如此明白,也真的是无话可说,过了一会儿才叹气,没在说什么。
林炤道:“想法还是要坚定些,咱们一家子来的时候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可能一帆风顺,不但是我,就是绣宁也必然会面对这些,所以其他的话就不要说了。”
说着他去看越绣宁:“皇后显然是要赶在皇上回来之前逼着换了庚帖,等皇上会来了之后就说庚帖已经换了,婚事无可阻改。现在三叔撑住了没换庚帖,皇后此举无疑是违逆皇上的意思,我去找皇上说……”
话没说完,越绣宁已经不同意,摇头道:“不不不,你不能再去找皇上了,一次可以,次数多了皇上会觉着你再逼着他。何况这件事现在需要的是加把火,而不是就这样去找皇上。”
林炤还想说什么。
越绣宁道:“你知道我说的有道理。”
林炤就顿住了,停顿了半天。
越榴红没有直接参与,所以并不是很清楚,就算是越尚耕本人,他又不是和皇后打交道,尽管事件本身是他的事,但皇后一直针对的是越绣宁,所以连他都不是很清楚。
这里面最清楚的,大约只有陆光涛了。
不过站在陆光涛的角度,他更不好说什么意见。
过了一会儿,林炤点头:“也好。”
只有他和越绣宁最清楚,他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接下来就该越绣宁出面了,而且就算是她不主动,只怕皇后也会逼着她出来,逼着她让越尚耕交出庚帖。
越绣宁叮嘱越尚耕,接下来他就不要分心了,这件事自己来处理,他全力协助林炤的那件事。
从芥子山猎场回来,对三大营统领赵朝吉的网也开始收了,可疑的账目已经送到了皇上的手里,只怕是这几天就会爆发了。
这几天,必然的热闹。
回到了府里。
也真的如越绣宁的预料一般,不等越绣宁去找安国公,安国公和夫人已经先来找她来了。
从三叔那边回来的第二天,林炤早上去上朝,刚走没有一会儿,安国公和夫人就已经到了。
越绣宁并没有去见他们,真正的对手是皇后,而且安国公和他夫人明显是给皇后打前站,先来自己这边闹一阵子,闹得自己头疼欲裂了,皇后在出面。
所以越绣宁没搭理,只是叫青果去传话。
选青果,是因为她是丫鬟中面相最严厉,性格也比较稳的人。
“你去跟他们说,婚事必须退!没有其他的话,多叫上几个嬷嬷,如果安国公夫人跟你们撒泼,你们就跟她闹好了,咱们不怕闹大。”越绣宁道。
青果明白了,点着头去叫人,雨花忙道:“娘娘,奴婢过去看看,有什么情况回来回禀您。”
越绣宁点头。
于是两个丫鬟带着嬷嬷们去了前院,果不其然,没有过一会儿就听见前院热闹来了,离得这么远都能听见嚎哭,叫骂的声音。
侯门爵府的夫人们,真的要是拉下脸皮开始闹,也是一样的撒泼打滚,一哭二闹三上吊。
吼叫连连的,但当然的他们是不可能冲进后院,雨花过了一会儿过来回禀:“国公夫人果然叫人闹起来了,哭丧一样的几个婆子在那边大声哭,说什么国公小姐没嫌弃从五品的员外郎,现在从五品的员外郎却嫌弃小姐,真是天底下最薄情寡义,最没有恩义的人……咱们府的嬷嬷们也不甘示弱,骂的也可难听了……”
越绣宁摆手示意自己不听。
她也知道,安国公府能说三叔什么?也只能咬着这一点了。但其实皇后下懿旨的时候,三叔和自己这边同样也不愿意。
这话说给别人听的而已。
看得出来,安国公是铁了心了,以前可能不愿意,但现在是一定要将梁思蓉塞给三叔了,他们现在觉着他们没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