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尚耕也知道,坐下了之后就道:“你奶奶的事情,我和你爹说明白了,昨晚上说的最多的就是你奶奶。等接来了,还是和在长安城一样,叫人盯着。肯定是和我住一块儿,我那边不去什么大户人家的人,就不让她多认识人。”
越绣宁想了想道:“来了再说。”她有些讪然:“现在我爹回来了,估计咱们谁说了都不算了。”
越尚耕愣了愣笑道:“这事你爹得听家里人的。”
这还是他在越承耕回来之后头一次露出笑容,越榴红也看到了,马上也想到了,很感概的道:“希望咱们家齐齐整整的,再也别分开了。”
巳时正左右陆光涛先回来了,他只是去请个假而已,所以回来的早。
“一会儿穆寒也过来,早上的时候我看见他也进宫了,听说大哥回来了,是肯定要来看看的。”陆光涛说着道:“早上进宫的将军不少啊,我看着有十来位呢。”
越尚耕忙道:“这我倒忘了问,不过昨天看了名单,似乎这一次来的全都是江浙那边的先到。”
陆光涛道:“如果这样算的话,那不是至少三十多?”
“只二品以上将军就三十多,这规模不小…没问清楚,三万多人说不定只指的是江浙那边的,没算山东的。”越尚耕说到这里道:“很有可能!”
陆光涛点头:“确实,江浙、闽、鲁估计都有,那样的话,不是近十万人了?”
他们说这些,越绣宁和越榴红不懂,但越榴红听见了人数,不由得恼道:“十万人!朝廷真的做得出来,十万人将近十年不让人家回家,音信全无的…哎呦别说了,我快被气死了。”
陆光涛摇头对她道:“也未必,只是我们猜测的而已。”
“不管多少人,这样做真的是太恶心了。”越绣宁道:“百姓也是人,他们怎么做得出来?”
横竖都是一家子,越家就是深受其害,可以说正正就是被长兄失踪这件事害惨了的,所以就算是兄妹侄女的在屋里骂几句朝廷,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过了一会儿越尚耕说了准备接家里人过来的事情。
陆光涛点了点头没说话,这事他自然是没意见,只不过一想起那位丈母娘,陆光涛也头疼。
“大哥看起来真憔悴。”越榴红突然说了一句。
越尚耕点了点头:“是啊,我昨天看见头一眼都不敢认,瘦的…看着那么难过。”
越绣宁同样也有这种感觉,觉着父亲身上总带着一种悲怆,看见了都让人觉着鼻子酸了很难受。
“这些年都不知道怎么过来了。”越榴红说着就伤心起来了,拿手绢擦了擦眼泪,越想越伤心,竟又哭的止不住。
陆光涛先劝,越绣宁也过来跟着劝,劝了一会儿进了里屋洗了脸出来,情绪稳定了一些。
皇上倒是比较体恤,巳时末穆寒先回来了,过了一会儿,林炤和越承耕回来了。
越绣宁询问,回来述职的将军们能在京城呆多长时间?现在去接家里人,估计最快也要二十天才能过来,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越承耕一听已经有点忍不住了。
林炤道:“具体没说,今天皇上也只是见了见而已,话都没说几句。但肯定是要年后了。如果商量好了,那就接来,马车跑快点,二十天是能过来的,回去的侍卫们就要抓紧了,三天之内快马回去。”
越尚耕道:“我已经跟他们说了,叫准备准备,明天出发。”
林炤道:“别明天了,今天还有半天,午饭之后走,三天后肯定能到。”说着亲自出去找陈凡,安排人这就去。
不用太多人,两个侍卫回去就可以了,回到了长安跟家里人说,轻车简行,什么都不用多带,这边都有。
越绣宁和越尚耕各自写了一封信给吴玉和越民耕,说明了一下这边的情况,赶过来见面。
中午正屋这边的饭桌还没有摆上,要出发的侍卫已经吃完了饭,林炤将信亲自拿出来,嘱咐路上小心,让他们出发了。
京城这边雪下的大,但如果路上其他的地方没下雪,好走的话,快马加鞭说不定两天就能到,早点到早点出发,年前能赶来的可能性就越大。
中午一家子吃饭。
吃了饭坐在屋里喝茶,越承耕这才仔仔细细的将海军的情况说了说。
“要说秘密的话,主要还是船坞,山东一个,苏州一个。开始去的时候是研究船舰建造,图纸都是
最高的机密。我们刚去的时候,是管的特别的严格,连驻地都不让出去,有忍不住跑出去的人,抓住了就是军杖打死。”
说到这里越承耕摇头。
越绣宁看着父亲,总觉着父亲真的是越说越憔悴,说不出来的那种感觉,总之让人心里很难过。
越承耕继续说着:“前几年是这样,后来的几年,周围的一些驻军也来我们这边,当地其实已经慢慢传开了,我们自己也觉着没有必要继续这样隐瞒下去,主要是快十年了,所有人都很想家,起码给家里捎个信,我们所有的人,有些是跟家里打了招呼,来当兵,然后没音讯了的,但也有很多都是和我这样的,不明不白的就被抓了充数,然后就这么没消息的。都督据说是每年都给京里递密折,但京里一直都没有答应让我们放开一些。”
越承耕说着:“今年突然的让二品以上武官进京述职,我们都不敢相信。都督跟我们一起来的,一路上还是看的很紧,不让带信,不让走脱,我原本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