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回来之后,并没有马上进屋,而是在外面转了转。晚饭吃的多,现在回去也睡不下。
前几天下了一场大雪之后,小雪一直都没停,白天有时候停了,但晚上总要下,所以院子里的雪一点都没化。
踩着‘咯吱咯吱’的响,虽然很冷,但别有一番情调。
林炤外面披着斗篷,将越绣宁搂在自己的斗篷里,慢悠悠的走着。
“皇上跟你说什么?”越绣宁问道。
林炤声音淡淡的:“廖文超果然没沉住气,和皇上说了发现的那些东西,廖文超很生气,很伤心,皇上便也跟着生气伤心,跟我说了些暗示的话…”
越绣宁扭头看他:“暗示他要如何?”
林炤摇头:“不是他要如何,是我要如何做。”他的笑在冰冷的天气中也显得很冷:“他是不会主动立太子或者太孙的。”
越绣宁皱眉道:“那不是…等于还是看着你和二皇子斗?”
“事实是如此,但话说的很好,叫我明白,他心里已经是属意我了,也站在我这边,叫我放心,廖文超会全力的协助我。”林炤说到这里摇头:“但就是没打算立谁。”
越绣宁有点厌烦:“他就想让你和二皇子斗吧。疑心病重,虽然已经很讨厌二皇子了,但却对你还
是不信任。”
过了一会儿,林炤才道:“信任我?我早已经不抱希望了。另一方面说,他不信任我其实是对的。”
越绣宁想了想道:“也好,不用想太多,按照咱们自己的想法做就是了。”
“嗯。”林炤答应着,感觉她的手伸出来拽着自己的袖子,便忙道:“你把手放进棉手捂子里,外面太冷了。”说着搂紧了她一点。
往前走了一会儿,林炤笑着换了话题,道:“奶奶倒是很沉稳。我看你们都紧张的不得了,总有人盯着她。”
越绣宁‘噗’的一笑:“沉稳?”刚想说你用的这叫什么词,不过想了想还真的可以这么说,好笑的道:“所以,这么看来,奶奶根本就是心里头明镜儿一样,什么事都知道!什么老糊涂了,什么病糊涂了,根本就不是,她完全知道该怎么做,就是不想收敛她的脾气而已。”
“皇上来了,她完全知道厉害,根本就不多说话,甚至脸上还带着笑容,跟正常人有什么区别?以前那么撒泼打滚,拿着菜刀砍人,如果不看现在,想想以前是不是觉着她疯了?”
越绣宁说着说着有点来气,道:“就是欺负我娘脾气好,就算是现在也不会把她怎么样。”
林炤的手在她手臂上轻轻婆娑着:“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我原本不该提的。”
“没什么,你不说我也要说。”越绣宁顿了顿,道:“算了,全家都已经心知肚明,奶奶将事情做到这种地步,既然心里头什么都明白,就看她今后怎么相处。”
前面飘过来一阵的花香,越绣宁站住了,还吸了吸鼻子:“是花香吗?”
“是,应该是。”林炤接下来斗篷披在她身上:“你站着别动。”
越绣宁刚道:“哎哎,你干嘛去…”他已经跑开了。
今晚上没月亮,虽然丫鬟婆子们提着灯笼,不过因为灯笼的亮光不是很亮,反而没必要,雪的反光就能看到道路。
只是周围比较的黑,看不到什么。
前面好像是有梅花树,晚上越绣宁有点迷。
过了一会儿林炤还没回来,她有点担心起来,叫道:“相公?”顿了顿又道:“你小心点啊,快回来吧。”
前面传来了雪被踩得咯吱的声音,林炤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两株梅花,递到了她的面前:“梅花开了,很香啊。你记不记得?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越绣宁抿着嘴笑:“记得。”
她刚要伸手接过来,林炤已经拿回去了:“我拿着吧,手伸在外面太冷了。”说着一只手拿着花一只手搂着她的肩膀要走。
越绣宁将斗篷解下来,踮着脚尖给他披上了系好了带子,夫妻俩便往回走。回到屋里,将梅花插在了花瓶中,夫妻俩洗洗睡下了。
二十九的家宴气氛挺好的,越承耕试探的看越赵氏会不会发疯,现在看来,越赵氏是很有眼力界的
,大儿子回来了,大儿媳妇成了侯爷夫人,她顿时老实了,就如同以前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一样,成为了一个后宅普普通通的老太太。
仿佛中间那几年在杏花村的日子根本没存在过一般。
虽然大家心知肚明,不过鉴于她是几个人的亲娘,谁又能说什么?
因为看见越赵氏如此的‘懂事’了,年三十全家团圆,自然是需要的。这一天就去了越承耕和吴玉住的这个宅子。
这个宅子相比起来还没有越赵氏、越民耕的宅子大,不过也足够了,只一个正房院,就抵得上长安城的一个宅子大了。
这天晚上越绣宁也是存心的看看越赵氏的表现。还真的就老实了起来,说起来也是能屈能伸的很,住在杏花村的时候,越赵氏胸中的愤懑,不平,愤世嫉俗就这样的烟消云散了。
年三十晚上,越尚耕带着越天泽、越天坤去外面放炮,男人们在外面笑着看,女眷们就在屋里窝着说话。
一直到了亥时,这才收拾东西各自的回府,穆寒过年住在皇长孙府,和他们一起回去。不然他自己一个人在府里冷冷清清的。
林炤和越绣宁要进宫了,子时奉先殿要开始祭祖了。
告别了家人,回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