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绣宁才松了口气,没想到转天又来了一件事。
这天早上起来没多久,刚吃过了早饭,突然白果就从外面飞跑了进来禀报:“宫里来人了,已经进了二门了!”
越绣宁一惊,忙问道:“谁来了?是传旨吗?”
白果忙道:“婆子看到了急急忙忙的跑进院来禀报,请您有个准备,但是不是传旨还不知道。”
越绣宁刚一停顿的功夫,外面有二门上的丫鬟进来了禀报:“娘娘,德公公来了,给您带来一样东西。”
一听不是传旨,就不用换朝服,越绣宁就直接出去了,到了堂屋,正好德公公进来了,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两个折子。看见她躬身道:“娘娘,朝上有官员上了折子,关于您府上家人的,皇上让奴婢送过来给您看看。”
越绣宁着实的摸不着头脑,道:“关于我家人的折子?”她示意了一下雨花,雨花忙将托盘上面的折子拿了过来。
德公公转身将空的托盘给了后面的小太监,躬身道:“娘娘,那奴婢就告退了。”
越绣宁忙道:“等一下…德公公,是怎么回事啊?我有点猜不透了呢。”
德公公顿了顿,才道:“今天皇上上朝的时候,因着询问吏部,关于山东青州和济南两地官员调配
问题,将吏部主理卷宗的主事传了上去。主事在回禀完这件公事之后,却在朝上当场拿出来一个折子,弹劾吏部员外郎越尚耕,说越尚耕依仗娘娘的势力,骄横跋扈,抢夺百姓耕地换为仓储。在吏部衙门仗势欺人,弹压小吏,主事们的弹劾折子根本送不到上面去,连吏部衙门都出不了…”
德公公说到这里,躬身道:“皇上正好昨天看折子,五城兵马司禀报上来的,城外一处耕地变换仓储的,引起了纠纷的,所以命奴婢将这两个折子送来给娘娘看看。”
越绣宁在他说的时候,已经是吃惊不已了。
三叔仗势欺人?骄横跋扈?真是太可笑了,这是自己的三叔吗?
等德公公说完,越绣宁已经面色严肃的道:“知道了,劳烦德公公了,如果皇上不问就罢了,若是询问,劳烦你说一声,我已经知道了,非常重视,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德公公想了想道:“皇上只是命奴婢送过来,并没有允许奴婢多言。”
所以也不会问。
越绣宁明白了,便感激的道:“多谢德公公。”
德公公点头,告退出去了。
越绣宁这才将折子打开看了看。
一个折子是五城兵马司送上来的,倒不是弹劾谁,只是说有这么一块地,引起纠纷了,纠纷还比较大,所以写了折子询问上官如何解决。
纠纷的地在城外,衙门注册的是一片耕地,但被人强行从百姓的手中低价购买了去,然后成为了一
片大园子,据说是要变成存东西的库房。
如果这个折子越绣宁看得莫名其妙的话,另一个折子就很清楚了。
这个折子是吏部一个叫王永年的主事写的,弹劾越尚耕,罪名就是刚刚德公公说的那么一大堆,当然,折子上更多了很多,什么恃强凌弱,欺诈百姓,狐假虎威,真的是形容词用尽了。
还是那块地,折子里写的,就是越尚耕给自己家里人当后台,指使自家人强行从百姓手里抢了这块地。
越绣宁放下了折子。
如果几天前不跟二叔谈生意的事情,她可能看了两个折子都会莫名其妙的很。
现在看来,二叔可能是被人陷害了。
越绣宁全家都是乡下人出身,当然明白耕地的重要性。秦汉以来,自古就是农耕之地,各朝各代对于耕地都是非常重视的,本朝也不例外。
朝廷有很多保护耕地的法令,如只要是耕地就不能转换为其他的用途,种粮食的耕地也不能随便转而种其他的东西,这些各地衙门严格监管,如果发现百姓谁家将耕地私自的改成种别的东西,是要受重罚的。
要改种别的农作物,都要经过层层的审批,更别说直接改成仓储什么的了。基本上就算是走衙门的正规手续,也不会办下来,衙门就不会同意。
除非买通衙门的县官,加上离京城远,山高皇帝远的不容易发现。
二叔跟自己说的时候,直接说的就是个大院子,根本就没提原本是耕地的事情,而且还说,原本是想赁的,但那东家要回乡什么,一定要卖,二叔如果要做生意就需要那么个地方,所以也就买下来了。
现在想想,确实有疑点。
越绣宁是绝对不信二叔和三叔能倚仗权势去抢百姓的地,改成仓库。这么做到底有什么好?不嫌麻烦?又不是手头紧张,就一定要去谈吐便宜,二叔买的那个铺子都可以说是京城中比较好的街道铺子,那种铺子肯定不会便宜。
不缺钱,有什么必要去抢百姓的耕地然后转成仓库?二叔和三叔都知道耕地转成其他的用途,那是违法的。
越绣宁并没有着急忙慌的马上就去找二叔,这会儿三叔还在衙门,倒是不用着急,等下午三叔下值了在过去,有什么事情二叔、三叔都在的时候询问,这样才能更加的清楚。
不过有一点越绣宁确定。
自家人肯定是被人算计了。
“你去将陈凡叫进来。”越绣宁吩咐雨花。
雨花忙答应出去了,一会儿带着陈凡进了内院,陈凡在门口帘子外面,躬身道:“娘娘,您找臣?”
越绣宁将两个折子递给小豆,叫她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