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呆了会儿,不知道谁又开始继续,于是曲水流觞重新开始了。邓青舒这会儿也没办法了,只能看着邓紫虞讨主意。
邓紫虞示意她退下吧,邓青舒没有敢多说什么,正要福身退下。
越绣宁道:“是怎么回事?看着你认识?”
邓青舒一听皇长孙妃终于询问了,原本过来就是辩解的,这都等了半天了,终于有机会解释了,慌忙的便道:“那个贱婢…”
越绣宁道:“好好说话,从头到尾讲清楚,不要激动,也不要谩骂。”
她的声音比较冷,脸上自然也没有笑容,邓青舒看得出来,皇长孙妃娘娘是很恼火的,听了这样的警告哪里还敢乱来,努力的深吸两口气,将自己的情绪平一平,这才重新开始说。
“那妇人叫刘萍,三年前就被臣妾的丈夫…弄到了外面养着,臣妾虽然早知道她,只是碍于脸面一直装不知道。”邓青舒脸孔煞白,现在哪里还能顾得上脸面,只能全都说了。
好在这边没有外人。
“伯爷从前年开始身体就不好了,一直吃着药,用的都是贵重的药材,府里头开销大了起来,前年底府里头算账,一算吓一跳,我们房院这边居然花的和老爷子那边一样多,老爷子吃的都是罕见贵重的药材,还要燕窝鱼翅的养身子,我们房院怎么就和上房花的一样了?一开始以为是算错了,我去找
老太太查账,老太太叫婶子和嫂子同我一起算,结果一点没错,真真就是我们花的。”
邓紫虞同样脸色苍白。
原本就不是什么有脸面的事情,姐夫在外养外室,姐姐赶走了外室,这样的事情闹到了皇长孙妃面前,还是在上巳节后宫祭祀的时候。邓紫虞听着她姐姐现在又开始说她夫家府里头花销的事情,真是有种恨不能有个地缝钻进去的感觉。
邓青舒如今也不能不仔细的说了:“我自己后院一年花多少钱,我是有数的,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所以回来了就去找账房,账房拿来了账本臣妾一看,真真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说到这里邓青舒脸涨得通红:“全都是郭三爷花了的。府里头因为我们房院花的多,都在找臣妾,还有一些账目对不上,臣妾哪里还有什么脸面?等郭三爷回到家里头就和他大吵了一架,叫他将所有的银子拿回来,郭三爷不但不拿,还…还怒骂了臣妾好些难听的话…”
邓青舒说到这里眼圈都红了,低着头道:“臣妾也是气急了,转天就带着府里的丫鬟婆子们几十个人,去找那外室。臣妾原本知道外室养在哪里,找到了进府里看,才真真气的心都不跳了!”
说到这里不由自主捂住了她的心脏位置,显然一说这个还是气的心跳加快。
“那外室的府里头,真真比我住的地方还奢华!地上铺着大红的毡毯,架子上摆着千两银子一对的织金彩瓷瓶,几百两银子的紫檀木座羊脂玉佛手,墙上挂着几千两银子一副的范宽山水图。还有那个贱…那个刘萍,身上穿着臣妾都没有的大红缎貂皮长袄,金银珠宝的首饰更是数不胜数…”
邓青舒快要喘不上来气了,显然在看到了刘萍的时候,肯定是非常非常生气,即便是现在过了这么
久,说起来还是气的一口气上不来就要气晕过去。
因此简短了很多。
不过从前面说的这些,还有她现在这个表情就看得出来,肯定是非常多非常多奢华的东西,一个伯府里头最重要的人是伯爷,伯爷的上房自然也应该是花销最多的,再加上病了一年,吃药保养,银子自然是和流水一样。
而郭三爷养的一个外室同样也花钱和流水一样,那么想都想得到,那外室的府里面到底有多少值钱的东西。
邓青舒喘了半天气,才算是将这口气平了,继续道:“臣妾当时气疯了,就叫丫鬟婆子动手,将她…打了一顿,然后就赶了出去。”顿了顿,声音都带着哭音:“如果不是郭三爷来了,跟臣妾打起来,臣妾真想叫牙婆子来,将她卖了。”
过了半天,越绣宁才道:“你坐下吧。”
说实在话,一开始听那刘萍说的话,越绣宁对邓青舒夫妻还是有些不满的,丈夫强抢民女,妻子因为没有给出去的聘银逼的那父女两个走投无路,这样的事情谁听了不生气?
越绣宁也对邓青舒不太满意。因为一百两银子就把人逼的走投无路跳河自尽,确实太过分。
但现在听了,真是心里头都摇头,看起来自己还是太容易相信别人,怎么就没想到,事情会反转成了这样子?
原本被逼的跳河的可怜人,想不到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做外室也许是被强抢的也就罢了,但外室
做的奢华到了极致,可见那刘萍也是很享受其中的。不然,三年的时间,找不到机会逃跑吗?
现在还诬告原配。而且还跑到后宫这种地方告状,虽然有人算计,被人利用了,可这个刘萍本身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当然,最不是东西的,就是邓青舒的丈夫,那位郭三爷了。
越绣宁想了想问道:“那刘萍说,她父亲跳河自尽了。这个你知道不知道?”
邓青舒茫然的摇头:“臣妾真的不知道。臣妾当时正在处理她,郭三爷就来了,拦着刘萍不让她走,还跟臣妾动手。臣妾也是气急了,臣妾身边忠心的婆子也哭着跑出去,说找臣妾的娘家,告郭三爷宠妾灭妻。郭三爷吓到了,就不敢在如何,臣妾的丫鬟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