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开水提来了,侍卫确定是烧滚了的。
越绣宁叫丫鬟用两个碗来回的倒着,将水尽快的倒凉一些,到了能和的温度了,就端过来,给越尚耕喝了。
越尚耕是真有点渴,‘咕噜咕噜’喝了一大碗,接着等另一碗晾凉了,又‘咕噜咕噜’喝了。
喝了两碗水,精神一下看起来就好些了,脸色就不那么苍白了,嘴唇上的青紫也不如昏迷的时候那么明显了。
这会儿还不是询问的时候,越绣宁叫扶着让他躺下。
越尚耕刚刚是才吐完非常的难受,所以躺不下去,现在好受多了,躺下去没有多长时间,就睡着了。
越绣宁这才再次的诊脉。
脉象还是和刚刚一样,不过略微的强了一些,不似刚刚那么的弱。隐隐的有沉的感觉。
脉象能说明很多东西。越绣宁想了想,将两个大药箱子打开了,亲自从里面挑药材。
挑了一副药出来,叫雨花去熬。
熬好了药吃下去,在看看情况。这边忙完了,越绣宁才要让白果去问问,那两个大夫在何处?就听见外面有人跑进来的声音,似乎很多人进官驿来了。
而且还是直奔这个院子,接着就是侍卫的声音:“什么人?”
紧接着一个侍卫进来了:“娘娘,恭亲王过来了。”
越绣宁点头,站了起来走出了屋子。屋里不大,而且对于有病人的屋子来说,少进一些人为好。
刚走到门口,突然想起来了,忙对白果道:“你赶紧将窗户打开。”又对外面的,原本跟着三叔来的小厮道:“这会儿也没什么避讳的,你们进去服侍,屋里头人手不够。”
两个小厮急忙的躬身答应,赶紧进去了,先将里屋的窗户打开了。
越绣宁在门口稍微等了一会儿,恭亲王和早上见过的世子进来了,越绣宁忙上前去福身行礼:“见过恭亲王爷。”
恭亲王忙拱手回礼:“皇长孙娘娘。”
论辈分,如今的恭亲王是皇上的孙辈,也就是说,和林炤是一辈的,所以他们直接是平辈,因此论堂兄堂弟就可。
老王爷是前年过世的,如今这位恭亲王也是才袭爵两年而已,虽然年纪不小了,但还真没有经历过这么大的事情,而且还是谈之色变的疫情,所以王爷处理的稍显慌乱。
“听世子说了京城的情况,皇长孙娘娘的医术,本王在这边也是听人说过了的,如果能治好了这一次的疫情,本王真是万分感激。”
恭亲王说着,又忙道:“越员外郎是公事过来的,来了就住在官驿,因着本王那边并不管各衙门具体的事务,所以一开始没人跟本王提,后来知道了,越员外郎已经病了,大夫们的意思就不让移动了
,所以一直在这边,照理应该接到恭亲王府去。”
越绣宁忙道:“没有关系的,原本发生了这种传染的病症,是不应该移动病人,且防护措施也应该跟上。”
她来了之后就觉着,防护的并不严谨,尽管官驿因为属于病倒的人比较多的,所以门口有守卫,但看起来似乎进进出出的人并没有受到什么阻拦。
比如说现在恭亲王过来,带了十几个随从,全都没有什么防护。
因为这样想着,越绣宁看了一眼恭亲王的身后。
恭亲王已经忙道:“这位是我府里的太医,赵太医是从太医院调来的,在我府里已经十几年了,这一次的疫情,也全都是他在维持,也是辛苦了。”
赵太医随着王爷的介绍过来了,躬身行礼:“臣参见皇长孙妃娘娘。”
五六十岁的样子,头发花白,赵太医穿着一件青色的缎面长衫,虽然躬身了,但似乎面上还有些倨傲之色,躬身行礼眼睛却往屋里撇。
越绣宁看见了,但是没动声色,道:“赵太医免礼。”
等他直起腰来,便问道:“赵太医是怎么看待这一次的病情的?”
赵太医听见询问似乎不是很高兴,一皱眉头然后松开了,道:“臣听说,皇长孙妃也精通医术?”
没有回答,却反问了一句,而且还是刚刚恭亲王说过的话。越绣宁看着他的眼神微微冷了冷,才道:“不敢说精通,只略知皮毛而已,医术尚浅,也不敢和太医们相比。”
这话似乎让赵太医稍微的舒服了一些,面上稍微的有了点笑容,道:“臣诊断,这一次的疫情乃是传染性极强的风寒。”
越绣宁等了半天,却发现他已经说完了,就这么一句话。
态度极其的敷衍。
就像是认为自己是行业中的翘楚,自视过高,对其他的人都有种藐视,尤其是眼前的还是个妇人。如果不是因为越绣宁的身份是皇长孙妃的话,也许什么不逊的话这会儿都已经说出来了。
说实在的,越绣宁现在已经非常恼火了,这个赵太医很有可能诊断错了病症,而且很可能所有的病情全都诊断错了,用错误的方式治疗,所以死亡人数才这么多。
误诊,多严重的情况!而且还是对于传染疾病的误诊,更加严重到了榻天的地步!
但是这个赵太医居然还在这里倨傲的自以为是。
越绣宁努力的控制着没有皱眉,看着他道:“赵大夫口称疫情,也就是说,断定这一次的病症是你口中所说的,传染性极强的风寒?具体的呢?风寒也很多种,你觉着是哪种?用的什么方子?病人吃了药之后死亡了多少,占生病的人的比率是多少?风寒之症秦汉时期乃是绝症,但唐宋之时已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