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孩子检查了一下,没有什么大问题。
越绣宁道:“小孩子的体温原本就比大人要热一些,不过是应该多注意,孩子长时间哭闹肯定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如果发现吐奶的问题,就赶紧来找我,不管什么时候都行。”
孙香连声的答应着,又问道:“听人说,发烧和疹子有关系,还说给孩子脚底抹些鸡血,疹子就好了……”
越绣宁急忙道:“可千万别!虽然有些土方子确实可以治病,但也有完全不治病的土方子。也不知道怎么传的……你记着,孩子小,所以不要随便用土方子,有问题就来找我,我要是看不出来,就赶紧去县上找大夫。”
孙香点头。
孩子这会儿睡得倒是还行,她也不是很担心了。
越绣宁看见越民耕回来了,忙跟孙香说了一句:“我二叔回来了,孙香姐你等一下我去看看。”
说着就忙出来,不过越民耕还是已经进屋了,越绣宁就听见屋里传来了二叔一声:“孩子给我!”
接着就没声音了,过了一会儿,越榴红抱着孩子出来了,看见越绣宁在外面,就知道她听见了,还给摇头,过来轻声道:“你二叔一嗓子,就把孩子给了……”
看样子,顾月娘确实是被这顿暴揍打怕了。
越绣宁点头,两人带着孩子进来给孙香,孙香给孩子喂奶,越榴红和越绣宁陪着说话。
喂了奶起身告辞,姑侄女两人当然是连声的道谢。
越民耕站在院里也等着,也是跟着连声的道谢,赔不是。孙香笑着道:“你们家人太客气了,我们乡下人没这么客气的……”
还把他们当成是城里人。
等孙香走了,越民耕转身就进了屋子,就听见他严厉的声音:“顾月娘!你给我听清楚,明天就把你娘家爹娘找来,把这件事好好的说个明白!不给我明白话,你就跟着回去!”
顾月娘突然就放声大哭起来了,哭嚎着叫:“娘!娘你也不管管?真的就把我打死算了……”
吓得越天梅跟着也大哭起来了。
幸好才吃饱睡着的婴孩儿没有给送过去,还在越绣宁这边躺着,不然马上又给吵醒了,那可真的是难哄了。
越民耕吼了一声就出去了,顾月娘越哭声音越大,但是凭她怎么哭怎么叫,越赵氏就是不吭声。
越天梅被指使出来,哭着在院里转转,又跑去越赵氏屋里看了看就回去了,小孩子不知道,哭着大声叫:“奶奶就在她屋里,她听见了,听见了的!”
一听就知道,应该是顾月娘嚎了半天不见越赵氏说话,就叫越天梅出来看看,是不是越赵氏不在家。
估计听了这话,顾月娘更要气死了。
越民耕打她的时候,越赵氏就装死不吭声,现在自己被打成这样十几天才能动弹动弹,越赵氏这个当婆婆的连看都不来看看自己。
哭闹了一会儿,越民耕回来了,进屋去不知道干了点什么,也没听见多大声,顾月娘的声音便停了,等吃晚饭的时候,只听见在屋里低低的哭。
越民耕黑着脸,看样子是很不想进屋,一直到夜深了,全都睡了,才不得不回屋去了。
一顿打,已经叫她彻底怕了。
每天晚上越天泽去羊倌家里拿羊奶,他去拿的时候人家才现挤,拿回来便等着晚上婴孩儿什么时候醒了,什么时候将羊奶煮开了,吹凉之后给孩子喂下。
当然是有些麻烦的,不过也没办法。
转天越绣宁去后山采药,中午回来刚到家,就看见越民耕、越榴红都在院里站着,越赵氏坐在她自己的门口,还在喊着:“死丫头到现在了还不回来做饭!”
正好,话音才落越绣宁就进了院子。
越赵氏刚站起来要喊,越榴红转头道:“娘!您就别喊了,这会儿还早,做饭来得及。”
越赵氏怒哼了一声,转身进屋去了。
越绣宁听着越赵氏的声音都有些沙哑了,不出意料之外的话,应该是骂了一上午了,这会儿已经是精疲力竭,所以才这么干脆的回去了。就忙过去了问越榴红:“怎么了?”
越榴红看了越民耕一眼,拉着她进了厨房,这才道:“你二婶回娘家去了。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带了她自己好些的衣裳,还有……以前留下的一些东西,你二叔房里的东西……”
听她说的欲言又止的,越绣宁猜想,是拿了值钱的东西走的?
其实现在家里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能留下的,必然是非常钟爱的,绝对舍不得卖钱的。
小姑这边就是,留了一套首饰,是爷爷叫人给小姑打的。三叔那边也有一些,越绣宁猜测,二叔留下的东西里肯定是有些书的。
“孩子呢?”赶紧问道。
越榴红摇了摇头:“没带,一个都没带……”说着摇头叹气:“真真是太狠心了,天梅不带上也就罢了,怎么能把才三个月大还在吃奶的孩子也扔下?没见过这样当娘的。”
越绣宁可能和她想的不太一样,一听没带孩子,反倒还松了口气的道:“没带就好,像二婶如今的态度心情,带着孩子反倒不好,还不知道会不会把气撒在孩子身上呢,你听她每天是怎么骂孩子的?我觉着没带挺好的。”
越榴红其实已经没主意了,听了这话道:“可到底是她亲生的,怎么就那么狠心……”说着自语叹气:“二哥太可怜了。”
越绣宁边去洗手,边道:“二婶回去冷静冷静吧。”其实她说的是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