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的绢帛
沈御医还在继续说着:“镇国公嫡长女——二皇子正妃是如何死的,镇国公心里最清楚。皇上您应该知道,镇国公嫡长女死了之后的一两年,国公爷和二皇子的关系非常紧张,他们只说因为国公爷伤痛爱女,您还曾经从中促和。但是,镇国公如果不是知道了嫡长女是被二皇子逼死的,又怎么会那般的跟二皇子翻脸?”
皇上突然想到了什么,厉目盯着沈御医。
沈御医不知道他想问什么,道:“皇上?”
皇上却神情一直思索,应该是想到了和沈御医正在说的话有关系的事情,脸上越发的难看,怒气也更加的聚集。
就如福公公知道的那点点隐情,说皇上这么多年来一直被蒙在鼓里一点不知道,肯定也不是的,以前京城传闻那么多,皇上又不是聋子,怎么可能一点听不见?甚至于,也有一些证据或者间接的证据出现在皇上面前。
皇上本人来说,必然是不愿意相信的。
命徐克建私下里查,但皇上又极度的害怕这件事被人知道,同时极度的害怕他担心的事情是事实。如果是事实,就说明他皇上是绝后了的!
所以,尽管让徐克建查了,但其实皇上又特别希望别查出来什么东西。徐克建不知道是知道皇上这
种心思,还是担心一旦查出来二皇子的子嗣确实有问题,那么可能动摇江山社稷,所以,查了几年并没有什么进展。
而二皇子为了掩盖这件事,煞费苦心做了很多很多的掩饰,皇上如果本身不愿意相信,再加上这么多的明证显示不是真的,二皇子甚至连儿子都生了三个了!皇上自然就不去仔细的查,出现在他面前的直接或者间接的证据。
这种情况一直到皇上找到了先太子的遗孤,皇长孙林炤。
但是现在,沈御医的话让皇上想起来了那些证据,很多的证据。
“秦焯…秦焯…”皇上声音明显颤抖的明显。
沈御医深吸了口气,抬眼看着皇上:“秦焯是臣的儿子沈森才的孩子,二皇子将臣的长子骗入府中,给他的茶盅放了淫药,然后将沈森才和褚侧妃关在一个屋子里。”
皇上脸都青了!如果说晴天霹雳一个接着一个的话,那么沈御医现在说的,可真的就是确凿的了!
“二皇子用这样致命的把柄拿住了臣和臣的儿子们,臣的小儿子不得不住在二皇子府为他专门治病,而臣也不得不一直为二皇子治疗不育之症。秦焯…是皇上钟爱的小皇孙,他小时候常进宫的,小皇孙小脚趾上多了一枚畸指,您应该也知道。”
说到这里沈御医坐在了脚踏上,将自己的鞋袜子都脱了,露出了长着畸指的脚,道:“皇上,这是遗传之症!”
皇上双目紧盯着沈御医的脚趾头,浑身不由自主的剧烈颤动,抖得像一张年老的椅子快要散架了一
般。
福公公想上前劝,但腿沉的居然抬不动,他已经吓得快要魂不附体了。
皇上突然的双目翻白,直接仰倒在了榻上!
“皇上!”殿内一声凄厉的喊声。
…
越绣宁已经到了奉先殿,虽然她来的是很早的了,不过到了之后发现有几位官员同样很早的过来了。
官员们都在奉先殿前的空地上,这会儿正凑一堆儿说话,看见她从正路过来,几个人远远的躬身行礼。
越绣宁直接过去了,就在她上台阶的时候,就听见身后有人喊:“怜裳公主驾到…”
仿佛是赶集似得,紧接着又一声:“皇后娘娘驾到…”
越绣宁上了台阶站在殿前的空地上,转头看了看,见怜裳已经开始上台阶了,她脸上的表情凶狠,不知道是要说什么或者做什么,但面目狰狞的仿佛要将越绣宁给吃了一样。
越绣宁尽管跟这个怜裳打交道的时间不多,不过这个怜裳公主没什么城府,心里想的什么脸上的表情全都带着。看她如此的凶神恶煞,越绣宁估计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便站住了。
怜裳飞快的跑上来,扭曲着脸怒叫:“来人!将皇长孙妃拦下!”
越绣宁惊讶蹙眉,怜裳这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她有什么底气?谁给她撑腰?拿了什么东西来,才能
这么理直气壮肆无忌惮,认为皇上不会责罚她?
当然,越绣宁现在并没有太多的心思盘算怜裳如何如何,徐玉谷已经过来挡在了她前面,怜裳身后跟着好几个嬷嬷,全都气势汹汹的样子,几个嬷嬷上前来甚至还想动手动脚,却被徐玉谷给挡开了。
越绣宁没注意嬷嬷跟徐玉谷动手动脚,她的目光已经被台阶下面跑上来的人吸引了。
是德公公。
越绣宁从没见过德公公如此的手脚灵便,他以前走路都蹒跚着,老迈的很。越绣宁少见皇上所以不知道德公公在皇上面前如何,但在外面,他确实走得慢悠悠的,有些拿架子的意思,但也有年纪大了确实走不动。
但是今天,德公公跑的简直比小伙子还快!
他的手里,似乎拿着的是黄色的绢帛?!
越绣宁眼睛都睁大了。
而德公公原本是从后面跑上来的,在皇后的后面,皇后娘娘在前面上台阶,十几个宫女嬷嬷或搀扶或跟随,身边簇拥着。因为看见怜裳快要跟皇长孙妃冲突起来了,所以皇后特别的着急,上台阶的速度也非常的快。
但德公公更快。宫里服侍了几十年的德公公,居然就那么无礼的飞快的直接越过了皇后娘娘,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