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绣宁被两个衙差带着往前走,她料定林炤肯定会去找二叔、三叔报信的,等走到村口一个拐弯的地方回头看了看,就看见林炤快到越家门口了。
估计一会儿二叔或者三叔就会追上了。
这会儿越绣宁已经过了慌张的时候了,而且慌张也没用,只会坏事,冷静下来才能想到办法。
现在应该是拖延一下,让二叔或者三叔追上来。
往前走,就马上出了村子了,出村的路就是一段小土路,之后就上官道。问题是,这两个衙差是怎么来的?必然是骑马,骑马的话,怎么带自己?
肯定是让自己跟其中一个衙差骑一匹马。
如果叫人看见了,自己的名声就完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被两个衙差拉着,还骑着一匹马走了。
但只要是在官道上走,想不被人看见是绝对不可能的。
衙差才不会管你的名声不名声的,他们只管拿人。不知道他们这两位怎么样,但若是有那种人品不怎么样的,仗着有点权势欺负老百姓的,说不定还故意的想要沾点便宜呢。
而且上了马之后,二叔、三叔想要跑着追上那是不可能的了,自己一个姑娘,被这两个官府的人拉着,万一真遇上个不安好心的……
现在他们眼前就是村里的那座桥,桥底就是大家洗衣服的地方。越绣宁已经看见,果然在进村的路口大槐树下,拴着两匹马。
她往边上走了走,然后看准了上桥的地方,角落那边有个斜坡,村里的孩子们喜欢从这里直接滑下去滑到桥底玩儿。
越绣宁脚下一滑,叫了一声‘哎呦’,人已经从路边滑了下去,一直滑到了桥底。当然,她就没有孩子们玩的那么娴熟了,到底还是摔了几个跟头,掉在桥底,还被石头磕了一下腰,痛的又大叫:“哎呦!”
为的也是逼真一点,让衙差知道自己不是故意的,不要激怒了他们。
也是幸好天冷了身上穿的厚,滑下来的时候手腕子蹭了一下,其他倒没有什么,腰上有点疼,还是咬牙爬了起来。
两个衙差一看顿时也跟着叫起来了:“哎呀呀!”其中一个忙来到越绣宁‘失足’掉下来的那个坡口,也想滑下来的,但是一看那坡道上的草都出溜的很顺溜了,一看就是小孩子们玩得地方,而且还挺高的,那衙差又不敢肯定,自己能不能保持平衡好好的滑下去。
“你咋样啊?”一个衙差冲着桥下的越绣宁叫。
越绣宁忍着疼站着,道:“我没事……两位大哥不用下来了,我能上去……”并不明显的耽误时间,找了一条平常大人们走的路,从桥下上来。
只是腿有些瘸拐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有划伤,腰只是碰了一下,最多就是青了,并无大碍。脚其实不疼,是为了不要走得太快,所以装有点瘸。
那两个衙差确实没看出来她是故意的,当然不知道她拖延时间,也就没生气,等她上来还问:“没事吧?脚扭了?”
然后就听见有人远远的喊::“绣宁!绣宁!”
三叔终于到了!
越绣宁真真是松了口气,忙看过去,见越尚耕跑的飞快的过来了,气喘吁吁的到了跟前停下,边喘气边对那两个衙差道:“两位大哥……咋回事啊?”
越绣宁忙道:“一边走一边说吧,衙差大叔们也赶时间呢。三叔,我奶奶在家不?衙差大叔说,是我奶奶去官府告我,说我什么别籍异财,忤逆不孝……”
三叔来了,越绣宁就更加不想惹怒两个衙差,让他们在找理由不让三叔跟着了,所以非常的客气。不过她听三叔也叫大哥,便马上改口叫大叔了。
因为没耽误马上往前走,那两个衙差也就没说话。
越尚耕真真是又气又怒的,惊得都目瞪口呆:“你奶……她真是……”碍于两个衙差在,也没说什么,道:“怎么可能,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了。你一个没出嫁的姑娘,还是孙女,怎么去忤逆不孝,别籍异财啊?”
越尚耕虽然脾气急一点,但绝对不笨,不是鲁莽没头脑的人,他知道对衙差们要客气着,不然的话只怕是没好果子吃。他是无所谓,但越绣宁是个姑娘,怎么都会吃亏。
所以摇着头说了两句,就道:“到了衙门再说吧。”
那两个衙差倒是点点头。到了村头牵了马,往前走几步上了斜坡到了官道上,那两个衙差就看着越尚耕道:“怎么着,我们是着急回去交差的,这个女嫌犯就跟我们上马先走,你后面来吧。”
越尚耕顿时着急了的道:“别别别!两位大哥行行好,这么个姑娘,要是那样以后没法做人了。”
说着打躬作揖的,又声音低了点的道:“实在是走的匆忙,身上没带着孝敬,不过家里人后面就过来了,他们肯定是带着的,两位大哥行行好。”
那两个倒是好说话。
“那就只能我们捆了,跟在后面走着。”衙差道。
越绣宁还有点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不过想想也是,若是犯人是个胖子呢,衙差未必肯跟他同骑,心疼马呀,再说了,衙差怎么会对犯人那么好?
“就不能……”越尚耕还想求情。
越绣宁就道:“那就捆着好了。”这一点她倒无所谓,只要别叫她和衙差骑一匹马就行。
那两个衙差互相看了一眼,大约是觉着她一个姑娘实在也没有必要捆着,低声商量了一下,反倒是主动道:“看你一个姑娘家的,也不敢做出啥大胆的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