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衙差推着林炤过来了。
县太爷已经将墨玉拿了过来,双手捧着略微小心的递给他:“此物还请收好。”
林炤垂眸看了看,过了一会儿才接了过去。他原本以为,县令会留下这块玉,会找人验看,或者往上面送……
当然,现在还给自己也并不表示不会这样做,只是县令更加的谨慎,不愿意替自己保管这块玉罢了,怕万一玉有什么闪失他要承担责任。
也许已经画下来了,也许详细描绘出来了,依然会往上传禀。
会有什么样的结局等着自己,林炤也不知道,他会静静地等着。
县令看了他一眼,似乎在等着他说话,而等待的这个时候,很自然的微微的弓着腰。但是林炤并没有说话,县太爷便直起身来,很客气的点头示意,然后吩咐衙差送他出去。
越绣宁他们先从衙门出来等着林炤的时候,越尚耕还惊喜的有点反应不过来。
居然这么快就解决了,而且还是轻而易举的被放了!根本没有打过官司的人说的那么可怕。
越绣宁看着王爷爷。
王爷爷突然好像不想看她了一样,一直避开着越绣宁的眼神,仿佛知道她想询问自己一些问题,而他不想回答,所以避开眼睛。
越绣宁当然看得出来,王爷爷是不想回答,她也只好不问了。
她稍微的还有点担心,不知道县太爷最后有叫人将林炤找去做什么?是有什么话说,还是要如何?那个什么牌子,会还给林炤吗?
正想着,想不到很快,林炤便被推着出来了。
“叫你去干啥?把东西还给你了?”越尚耕太耿直了,这会儿就担心那块玉,如果县太爷收了,自家怎么还啊,所以来了这么一句。
越绣宁刚要说话。
林炤却已经笑着点头:“还给我了。”伸手从怀里拿出来给他们看一眼,然后又放回去了:“不用担心。”
他这样做,明显是不让越尚耕觉着欠了他的东西,一直想着要还要还的。
果然,越尚耕顿时就松了口气,笑着道:“还了就好,还了就好……挺好,县太爷真是英明,叫人去问了村里人,啥情况就清楚的很了,人家根本就没为难我们……”
说着很自然的推着林炤往回走。
王爷爷跟在旁边,一声不吭的。
越绣宁看了一眼林炤,见他侧脸过来看自己,遇上了目光便对自己笑笑,手放在胸前,表示着他的东西已经拿回来了,放心你不欠我的。
不过这样却让越绣宁更加的疑惑。而且现在她的案子已经讲清楚了,结案了,她心神已定,便更有时间想林炤的举动了。
越想越奇怪。
到底什么玉牌啊,叫县太爷看到了就马上兢兢业业公正无比的办自己的案子,派人去村里询问,问了之后马上结案?
叫她相信县太爷真的就这样公正?
当然,这也有可能,但是绝对不可能这样的快速结案,公正的话,更加会查的清清楚楚,越家那么多事,起码也会查几天。自己怎么也不可能如此轻松的就摆脱了这个牢狱之灾。
正走着路过一个布料铺子,越绣宁忙问越尚耕有没有带钱,越尚耕点头,将越民耕带来的那些打点的钱袋子拿出来。
越绣宁要了十文,叫他们等自己一会儿,忙跑进去买了一块白色的棉布尺头。
而越尚耕就想起来,家里头米粮都不多了,原是要买的,只是因为之前没找到钱,这会儿也没事了,心情轻松,正好也进了城,便置办一些。看见前面有个米粮铺子,便请王爷爷和林炤等自己一会儿,他也跑去买。
他也走了。
王爷爷这才忙对林炤道:“小主子!您拿出来那玉佩,上面有您父亲的王爵尊名,只要是传到了京城,必然有人来找,您……能跑到哪里去?”
林炤看着他淡淡的道:“谁说我要跑了?”
王爷爷吃惊的道:“您不跑……那些人要是来了……”
“来了就来了吧,这些年了,总该有个了断。何况,你真的以为京城就不知道我的下落?我父亲当时藏身之处那么隐蔽,都被找到了,更何况我。”林炤淡淡的道。
王爷爷更加吃惊的看着他,都有些结巴起来了:“但是,可……万一,那些人……您……”
“没什么万一。王爷爷,你也要和我一样平常心,等着就是了。”林炤淡笑着:“事情也到了该解决的时候了。”
王爷爷张嘴刚要说话。
林炤道:“别说了。”
越绣宁已经出来了。看见越尚耕不在这里,有些惊讶的问道:“我三叔呢?”然后很自然的就来推林炤,因为王爷爷年纪大了。
“前面有个米粮铺子,去买些米粮。”林炤笑着转头看她一眼:“你买了什么?”
好像是聊家常一样。
越绣宁也笑:“买了三尺棉布。”她推着道:“想做些包扎用的布条,还有在做一双手套。”
林炤笑道:“你可以正经的做个大夫,给人看病。”
“对呀,不过像你这样信任我的人,暂时还找不到。”越绣宁道。
推着他来到了米粮铺子前,稍微等了一会儿,越尚耕就提着一小袋栗米出来了,过来将栗米放在了越绣宁的背篓中,他来推林炤。
一行四人便这样走着回村。
当然,回村的心情就完全不同了,轻松高兴。越绣宁原本想问问三叔,他不去找找奶奶?奶奶现在肯定应该还在城里啊。
不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