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刚刚打开,一股腐臭、恶臭立刻扑面而来。赵亚楠被熏得连连后退几步,捂着口鼻,一阵干呕。
墙后是一个40平米左右的密室,密室四周都做了隔音处理。密室两边各摆放着十几个铁笼子。铁笼子都是正方形,高两米,宽两米,长两米。两排铁笼子之间,是一条狭小的通道。
让人触目惊心的是,每个笼子内,都关着两到三个女人。有的衣不遮体,有的一丝不挂。有的拖着断腿,奄奄一息。有的骨瘦如柴,眼神空洞。看到韦良和严冬走进来,她们像受了惊吓的小鹿一下拼命退到笼子角落里,并紧紧的抱成一团。这是长期恐惧造成的,这些女人不知挨了多少打,受了多少折磨,面对陌生人时才会做出如此反应。韦良挨个查看,这些女人几乎全都伤痕累累。伤势最轻的,rǔ_fáng被割出一道伤口,血流到身上,已经凝固、干涸。伤势最重的,下体血肉模糊,散发出阵阵腐烂的气息。
密室内老鼠横行,屎尿遍地。随处可见变质的馒头,或者发馊的米饭。有的女人已经疯傻了,身上沾满屎尿和饭粒,还在地上不停的寻找食物,随手抓起一把排泄物和剩饭的混合物,就往嘴里塞。有的苦苦哀求:放了我吧,让我干什么都行。更多的则是缩在笼子角落里,不敢说话,不敢抬头,不敢与人对视,全身上下不停的瑟瑟发抖。
“通,通知医疗队。”面对此情此景,连严冬就不禁动容。她见过死人,见过很多死人。可从没见过这么惨的活人。
韦良转身冲到酒窖,一把抓住打手的头发,将他拖进密室,指着笼中的女人,厉声问道:“说!这是他妈的怎么回事?”
“警官,跟我没关系,我就是给她们送饭的。”打手哀嚎。
“这些女人是哪来的?为什么被关在这?”韦良劈头给了打手一拳。
“这,这都是我们老板买来的,还有拐来的。有的不听话,有的得了病,没有价值了,就扔到这等死。”打手答道。
“没有价值了!?”韦良明白他说的价值是指什么,这些女人被拐来mài_yín,她们有的不配合,有的染上了性病,没法继续接客,就被扔到这等死。断腿那些,应该是尝试逃跑,被抓回来的。
“每次有新来的女人,我们老板就,就带她们到这里参观。”打手现在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对!心里震慑。任何人看到这般活地狱的景象,都不敢不听话,更不敢逃跑。
此时,医疗队赶到。看到面前这一幕,连这些专业的医护人员都愣住了。片刻之后,他们忙开了。
“担架!”
“氧气!”
“不要怕!”
“我们是警察,来救你的。”
“外面那个女人你认识吗?”韦良将打手的头按到地上的脏水里。他要让他也尝尝这个滋味。
“警官,呸。我,呸。我是个好人,我对她们不错,真的。我每次都拿干净的剩饭给她们。呸。您想想,我要是不说,您能知道她们被关在这吗?她们要是继续被关在这,没人给送饭,用不了几天,就得饿死。您说对不对?”打手一边吐着嘴里的脏水,一边为自己开脱。
“我问你的是,那个人头,你认识吗?”
“认识,认识!”打手连连点头:“但我要是说了,您是不是得放了我?”打手学聪明了,开始跟韦良谈判。
一个躺在担架上的女子从打手身边经过,看到他立刻吓得浑身发抖,拼命侧身躲避,险些从担架上翻下去。
韦良又将打手按进了脏水里,嘴里骂道:“这些女人看到你,跟见了鬼一样,你还敢说自己是好人?”
“呸!呸!呸!”打手吐着嘴里的口水。
“认不认识!?”
“我说,我说,我认识。”打手求饶。
“说!”韦良绝不跟坏人谈判。
“是我们老板的情人,叫张玉欣。”
韦良松开了打手的头发,再次环顾四周,接着冷冷的看着他:“你如果真是个好人,哪怕你是个人!都会第一时间选择报警的。”
韦良大步走出密室,顺便踢飞了两只老鼠。
酒窖里,两个法医仍在全神贯注的检查人头。
赵亚楠已经崩溃了,她坐在酒窖的地上,随手拿起一瓶红酒,在墙壁上碰碎瓶颈,没头没脑的往嘴里灌。她没见过这么惨的景象,不管是酒窖里的人头也好,还是密室里的女人们也好,都完全超出了她的心理承受能力,甚至超出了她的想象能力。身为警察,她连看都不敢看一眼,更别说做尸检和痕迹鉴定了。这样下去,她还怎么破案,还怎么为受害者主持公道?
酒和泪水混合在一起,弄湿了赵亚楠的脸和衣服。韦良走过来,在她头上拍了拍:“出去透透气吧。”
赵亚楠没听见一样,又猛灌了一口酒。韦良朝两个法医走过去。
严冬从密室里出来,盯着赵亚楠看了几秒。
“这是第几次看尸体了?”严冬说着,接过赵亚楠手里的酒瓶,仰脖喝了一口,又递给赵亚楠。
“第,第五次了。”赵亚楠抹了抹眼睛。
“这回没吐?”
“没吐出来。”
“这就是很大进步了。意味着你马上要度过适应期了。”严冬柔声安慰着赵亚楠。
“适应期,要多久?”
“因人而异,我用了一个月。他!”严冬鄙视的指了指韦良:“一年。”
赵亚楠手里拿着酒瓶,却没有再喝。看来,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