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华衣心里不愿,但是有这么多人在这里,她要是敢抗旨的话,东凤帝肯定会很不爽的吧!练药什么的是见不得光的,没有足够的理由,抗旨会让东凤帝颜面大失。 到时,他不想罚她,也不得不做做样子了。
只能站起来,默默地行了个礼,接了。
东凤帝临走时,又留下了两个身边的人,让他们看着,有了消息就立即进宫禀报,这才离开。
“你怎么停下来了,继续啊!”蒋江泽待东凤帝离开以后,回头看到傅华衣都站到了离床三步远的地方,顿时不满地喊了一声。傅华衣无声地瞪了他一眼,不甘不愿地再拿起了帕子,这个小子怎么那么鸡婆,她感觉他应该是个很酷的人啊!别人的感情跟他有什么关系,一点儿也不可爱!
蒋江清轻咳了一声,对三位太医道:“三位大人,你们也先去客房歇着吧!有事,我会让人叫你们的。”
待太医在婢女的领路下出去后,内室就剩下了白洛尘和傅华衣以及蒋家兄弟还有越影一共五个人了。傅华衣正准备丢下帕子罢工,谁晓得白洛尘竟然在这个时候,忽然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颊上,眯着眼睛喊她五儿。
傅华衣气恼地想要挣脱,却被他拉得死紧。蒋江泽见她还真的拉扯着,顿时分外不满地说道:“你怎么回事?没看到他现在病成这个样子了吗?”
现在也没别人了,傅华衣连伪装都懒得,刚才还只敢偷偷瞪他,这会儿她却是明目张胆地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使尽全力将自己手抽了回来,也不管手腕是不是被拉得痛。因为用力过猛,她差点儿往后跌倒,还是越影迅速移过来扶住了她。
“五儿!”白洛尘被拉得半坐起来,一直眯着的眼睛也睁开了,他怔怔地望着傅华衣,眼神迷离而伤痛。傅华衣只是冷冷扫了一眼,与越影转身去了外室。
“你……”蒋江泽惊愕交加,很有些不明所以,“唉,你,你怎么可以……”不满地喊了一声,跟着就想追过去教训人。蒋江清连忙小声道:“算了,江泽!”他说着,自己走过去,帮忙扶着白洛尘躺下,担忧地问道:“尘,你好些了没有?”
白洛尘没说话,他仰望着帐顶,眼中是几近绝望的死灰色。原来这样也留不下她,她是不是真的,永远也不会原谅他了?
“江泽,快,去喊太医,就说尘已经……”
“不必了!”白洛尘淡淡说道,“我没事!”他说着无力地闭上眼睛,眼角点点湿润还来不及聚众滑落,就已经迅速被颊上的热度蒸发。
“哥,他们这是……”蒋江泽隐约看出些门道来了,蒋江清将他拉到窗边,小声道:“你别瞎掺合了,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感情上,任何人都只是第三者。”
“可他们不是夫妻吗?傅五小姐这样做,也太伤人了!”蒋江泽不能理解,他能够看得出来白洛尘的真心,以及适才傅华衣冷眼以对那一瞬间,他濒临崩溃的绝望。夫妻之间有什么误会,是不能解除的?现在白洛尘伤成这样,都快没命了,又不用她做别的什么,她怎么能这么狠心呐?
蒋江清将手遮在唇边,尴尬着小声解释道:“他们之间,不像你看到的那样。”
“……”蒋江泽静静地看着自家哥哥,不语。显然是对他笼统的话不满意,还在等着更加详细的解释。蒋江清低声道:“你知道的,她曾经是被尘休掉的。你觉得若非自愿,谁能逼迫尘休妻?”
蒋江泽何其聪明,从前是没往这方面想过,现在哥哥这样只是轻意一点拨,他立即就明白了。他回头神情复杂地看了白洛尘一眼,道:“你是说,尘只是利用她,还是用过即弃?”
蒋江清道:“我问过尘,他没否认,你懂是什么意思么?”没否认,就是默认的意思了。
蒋江泽皱着眉头不说话,蒋江清又道:“尘休掉她的时候,她娘气病了,然后跟着就没了。她心里有仇有怨,即使是曾经有情,怕也早就被仇怨取代了。那副画并非出自尘之手,是她弄出来的,懂了么?”
蒋江泽低声道:“可是,他们很快又要成亲了!”
“你看这情形就能猜到,成亲后会是什么样子了。”蒋江清暗中叹气。他知道出了那副画以后,复娶傅华衣已经是除杀了她之外的最好处理方式了。这原本只是一个平息圣怒的方法,若是尘没有动心还好,将来傅华衣再闹,相信以尘的本事,也能轻易地制住她。
可是现在,他们二人较量,谁输谁赢,难讲了。
蒋江泽来回走动了会儿,然后走到床边,默默俯望着白洛尘惨然的脸色,想了想,他道:“我可以说你现在这样,叫报应吗?”
“江泽!”蒋江清吓了一大跳,连忙走过来要拉着弟弟走开,“你干什么?这是专往尘痛处戳啊!”若是寻常时候还说得过去,这叫忠言逆耳。但是尘现在病成这样,什么没命了都不知道,这样的刺激,一不小心就会让他没命的。
“你让他说!”白洛尘没有睁开眼睛,声线平缓。
蒋江泽不客气地说道:“你这是活该,你自己说,你做出这种事来换了谁谁能不生气?人心都是肉长的,要只是用过即弃还好,你还有机会弥补。现在人家的娘都被你气死了,你觉得她还有可能再重新接受你吗?”
白洛尘不作声,脸上死灰一般的颜色更深了一层。
蒋江泽冷冷道:“除了杀了自己一了百了,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