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夫人曾经和他说过,西礼国几个皇子中,就数五皇子宁王性情温和,谓之良配。当年父亲也在诸多皇子中犹豫良久,才选下了宁王。
她相信,以白老夫人和父亲白亿安的眼力,定然没有多大出入,那么如果性情温和的宁王掌管地下斗兽场,是不是说奴隶之间的生死相搏就如同现代人对待斗鸡、斗蛐蛐?
白芮欣理了理纷乱的思绪,决定再也不过问此事。她自保都是问题,哪还有精力去操心别人的生死存亡?
也许用不了多久,她也会如同这个大陆上的人一样,对此熟视无睹。
“姑娘,你忍着点,老夫已将毒素逼到一处,放血的时候可能会有些疼。”大夫终于说了一句话。
“有劳了。”白芮欣应承一声,随即,一阵密集的刺痛让她脑袋嗡嗡作响,脑袋一片眩晕之后,她直接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凌煜早已不在。
小麒麟拓谷躺在她身侧,闭着眼睛睡的正香,星星火焰将她的衣服烧了不少小黑洞。
白芮欣捏了捏拓谷的小脸蛋,脸上一片柔和的笑意。
小麒麟咂咂嘴,翻了个身子,睡的分外香甜。
白芮欣斜靠在枕头上,看着腿上已经绑了厚厚的绷带,身上擦伤处也都上了药,除了动弹的时候骨节酸痛,倒没有什么别的病症,从储物袋中掏出潋滟剑仔细研究起来。
名剑之所以被称之为名剑,自然有其与众不同的地方,白芮欣运转灵力,从剑柄处开始探查,一直到剑尖。
“砰!”
正当灵力触到剑尖的时候,一股肃杀之气从长剑倾泻而出,熟睡的小麒麟条件反射般跳起,身上裹着一层燃烧的火焰。
白芮欣立时被火焰烧的灰头土面。
“小麒麟,你没事放什么火。”
拓谷急忙收了火焰,用袖子蹭白芮欣脸上的乌灰,眨巴着红色的大眼睛撒娇:“小蛇,你别着急,我给你擦干净。”
白芮欣点头,就看这半大孩子用袖子擦啊擦,磨的她脸上发红,仍旧是灰头土脸。
“要用水擦啊。”白芮欣提醒。
拓谷停下手中动作,一脸茫然:“为啥要用水。”
白芮欣扶额。
与此同时,房间门被推开,一个年轻公子走了进来。公子头束玉冠,一件月牙色镶金边长袍穿在身上,就如同用绝世美玉精雕细琢出来的人儿,仅站着这一个简单动作,也是风姿卓绝,高贵清华。
白芮欣看的呆了,脑海中反反复复就一句话: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温润如玉,清贵如兰,面对这样的妙人儿,白芮欣摆出了一个自认为最好看的笑容,完全忘了此刻自己满脸是灰,不堪入目。
然而小麒麟却如临大敌,张开双臂挡在白芮欣身前,就像护犊子的老母鸡一般。
“宁王殿下,主人一会儿就回来。”
宁王坐在一把椅子上,接过侍从递上的清茶,笑道:“无妨,本王瞧着这位姑娘甚合眼缘,特来和姑娘聊一聊。”
白芮欣立马笑道:“好说好说。”
然而话音未落,就听见外面传来凌煜的声音:“只是一个奴婢,何须劳动五弟大驾,亲自跑这一遭,五弟若是喜欢,只需要知会一声,本王遣人送去就是。”
“二哥一向护短,今次竟然如此大方,臣弟真是受宠若惊。”宁王站起来,微微躬了躬身,算是见过礼了。
凌煜笑着摇头:“左右一个奴婢罢了,性子顽劣,不服管教,常常弄的一身伤回来。”凌煜指指白芮欣的身上缠着的绷带,“昨日还中了剧毒,就吊着最后一口气。”
宁王道:“说起昨日,臣弟才是焦头烂额。本来打算来盘城给母后寿辰选个礼物,谁曾想地下斗兽场竟发生暴乱,死伤无数。听说那大闹斗兽场的人佩戴潋滟,不知二哥可有耳闻?”
“潋滟,本王昨日才在红月交易所将其买回来,竟不知一把尘封百年的名剑,刚出世就大闹斗兽场,也算是天下奇闻一件。”
“剑自然不会闹事,闹事的自然是用剑的人。”
凌煜指了指白芮欣:“你说这个丫头?”
宁王道:“竟然是这个丫头,既然二哥割爱相送,臣弟却之不恭。来人,带走。”
“你们不能带走她。”拓谷又一次挡到白芮欣前面,雄赳赳气昂昂的,半大孩子的眼里有无法言说的坚毅,显得格外勇敢。
白芮欣的心忽然一暖。
宁王笑:“哦?”
小麒麟就喊:“主人,主人。”
凌煜道:“拓谷你过来。”
小麒麟急忙转过身,晃着白芮欣肩头:“小蛇,小蛇你说句话啊。”
白芮欣似乎刚刚反应过来,拖着受伤的腿从床上下来,跪倒凌煜脚下,哭得梨花带雨:“奴婢错了,奴婢知道错了,求殿下不要赶奴婢走。”
凌煜摊摊手,很无奈的对宁王道:“你看,她不想走。”那模样,万分的无可奈何。
宁王吃了哑巴亏,看着主仆二人一唱一和,道:“素闻昱王府驭下极严,臣弟倒想请教,违逆主子,不尊主令是什么样的惩罚。”
凌煜低下头问白芮欣:“你说。”
白芮欣哪儿知道昱王府的规矩是什么,但是知道宁王是不会善罢甘休了,因此硬着头皮道:“杖二十。”
宁王冷笑:“仅仅是杖二十?”
“除了杖二十之外,还要关上半个月。”白芮欣道。
凌煜拍拍手:“去领罚吧。”
宁王站起来:“去观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