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欣看着明月嘴里碎碎念,倒真把凌煜仗势欺人的无赖劲描述的惟妙惟肖,不禁问道:“跟了殿下这么些年,你是不是喜欢殿下?”
明月瞬间红了脸,嗔道:“姑娘莫乱讲,殿下是天之骄子,奴婢不敢有非分之想。”
芮欣对着天空道:“喜欢一个人只不过是感情的自然流露,怎么能说是非分之想?就像喜欢花儿,喜欢蓝天白云一样。”
明月从未听说过这样的说辞,不禁好奇的看着芮欣。池元大陆虽然崇尚武力,但在西礼国的皇城,尊卑之分却是刻进每个人骨子里的,在明月的认知中,作为奴婢,只能听从自家主子的吩咐,但绝不能有一丝别的念头,更何况是爱慕和喜爱之情。
“明月,你看这是什么?”芮欣像变戏法似的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那是凌煜在盘城时送她的众多装有丹药的瓷瓶中的一个。
“丹药?”明月道。
芮欣摇摇头,将瓷瓶在明月眼前转了一圈,道:“再仔细看看。”
明月拿过瓷瓶,细细一看,就发现这个瓷瓶虽然通体洁白,可是在瓷瓶的底部,有凌煜亲手写下的名字,字迹潇洒,行云流水。
“这个瓷瓶是殿下亲手制作的。”明月因为激动,声音都提高了三分。
芮欣打了一个响指,笑道:“聪明,送你了。”
“送我?”明月显然没想到,芮欣会将如此珍贵的东西送给她,如果有了这个瓷瓶,可以在小姐妹面前炫耀好久呢。
“嗯。”芮欣点点头,然后凑到明月耳边,“不过有个要求,殿下让你看着我,却没有让你跟他打小报告吧。”
“好像没有。”明月犹疑不定。
芮欣拍拍她的肩头:“不是好像,是一定。好了,我换身衣服,然后去打扫东配殿。”
说罢,芮欣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一路走着,都不忘记活动筋骨。
升到太初境三阶,可不能白白浪费了啊。
虽然她刚到京城,可是在盘城的时候,她就已经将京城的地图仔仔细细研究过。虽然小街小巷找不到,但是主干道上的驿站,她却是耳熟能详。
“白雨萌,偷走的玉佩该还回来了吧。”
芮欣看明月并没有跟到她的住处,就悄悄换了一身灰色衣袍,从后窗翻出去,径直朝着昱王府后院奔去。
寝殿的后面是后花园,后花园后面就是京城的一条主干道,用一道高墙隔开,有时候在后花园中,还能听到沿街的叫卖声。
翻过墙,沿着这条主干道走不了多久,就是驿站酒肆。
如果白家二房来到京城,为了彰显白家的财大气粗,必然会住京城最好的酒楼,最好的客房。那么,想找到她们,就非常容易了。
昱王府很大,但是人手不足。是以昱王府的人力都分布在重要的地方,边边角角之处几乎看不见人影。
芮欣此番翻墙出府,很是顺利。
她沿着主干道一路急奔,一直走到京城赫赫有名的天云酒楼,才放慢脚步,慢条斯理的走了进去,在酒楼一个角落的桌子上坐了下来。
虽然是角落位置,但是视线极佳,二楼的天字号客房尽在视线之中。
“小二,来四道你们这儿的招牌菜,再来一壶茶。”芮欣翘着二郎腿,有模有样的点了菜,一边吃着,一边观察楼上的动静。
这个时辰,快到饭点了,虽然落座的人不多,可是陆陆续续有人进来点菜吃饭,倒也算热闹。
芮欣吃了半个时辰的饭,吃完了整整一条红烧鱼,终于在天字号3号房间,看见了熟悉的身影。穿着浅蓝色刺绣长裙,眼波流转间,一双秒目顾盼生辉,即便只是简单一瞥,芮欣也在一瞬间认出了她。
那是白秋灵!
“果然都来了。”芮欣将宽大的斗笠戴在头上,透过斗笠间细小的空隙,观察着天字号房间的一举一动。由于伪装的很好,别人只以为是一个埋头吃饭的过路人。
“娘,听说天云酒楼的红烧狮子头是京城一绝,我们今儿晚上就尝一尝好不好。”
虽然隔得很远,可芮欣耳力随着修为提升,也有很大进步,不能说多好,但是听到天字号房中的动静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是白秋灵略带撒娇的声音,紧接着就是白家二房夫人宠溺的声音:“好好好,真是个小馋猫,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先尝尝味道,等你姐姐的婚事尘埃落定,你父亲再到京城为官,我们举家搬过来,以后天天都能吃得到。”
“那娘亲也得给我寻一门好亲事。”
“哎哟,羞不羞。”
“娘!”
紧接着,就看见天字号3号房中走出了一个妇人和一个少女,却并不见白雨萌。
两人点了菜,在等着上菜的间隙,便嘻嘻哈哈聊起天来。
“娘,我们不等爹和姐姐回来吗?”白秋灵问。
白夫人捏着帕子捂着嘴巴笑:“傻孩子,你爹和你姐姐是去宁王府,宁王怎能不留他们吃饭?”
白秋灵咬着嘴巴:“也是,宁王对姐姐那么好,第一次见面就送给她一本中阶的水系功法,真是让人羡慕。姐姐以后就是宁王妃了,那我还能叫她姐姐吗?”
白夫人道:“放心吧,你们俩是为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永远都是你的姐姐,会一直护着你的。”
白秋灵双手托着腮,忽然神秘兮兮问道:“娘,你说那个,她真的死了吗?”
“死没死又有何干,你不记得宁王说了,政变那年白家长房都死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