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难忍的痛唤,安宥柠起身坐了起来,白瑜儿用布擦去她的汗水。“再忍忍,已经开三指了,坚持一下。开到十指你就生了。”
“喝吧,难受也得吃东西。我给你煮易消化的面条。”白瑜儿倒了一碗热的参茶。递给安宥柠。
安宥柠感激的饮下茶,她的头发沾了汗,粘在脸上。清美的脸颊因为长久没有进食显得苍白,“瑜儿姑娘,外面雨停了吗”
白瑜儿帮她拉开窗边的布。“刚停了。看样子,恐怕还得下。”
“你衣服湿了,把汗擦擦。着凉了麻烦。我去煮面了。”白瑜儿放下干净的棉布。走了出去。
安宥柠把汗擦干。用手推开窗户一角,一阵凉风吹入。她冷的缩脖子,却不愿关上窗。
仿佛只有被冷风这么吹着。她的心痛,才能舒缓一些。
“宥柠,我进来了。”
忘无忧敲门。
安宥柠合上窗户。忘无忧却没有进。
安宥柠疑惑的走过去,“无忧”
只见两个药童面色紧锁。
安宥柠一走出来,忘无忧立即谴走了他们。“下去。”
“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忘无忧镇静的答她,安宥柠还是敏锐的发现了不对。
“是他找来了”她紧张的问出。
忘无忧没有否认,轻拍她的肩,“别慌,我去看看。”
她怎么可能不慌张。
安宥柠悄悄跟上了忘无忧。
昏暗潮湿的雨地里,那抹黑色威霆的身影,格外清晰。
他如同雕塑,冷冷的立在离忘川堂十米不到的门外,阴鸷的凤眼,比随时变换的天气为可怖
百姓们远远瞅着寒冷的黑影,全部自觉的靠边,不敢走近了看。
安宥柠站在门边,心脏狂跳。
傅绪眼神不移的望着这个方向,显然也看到了她。
她有多久没看过傅绪这样冰冷的眼,无端的恐怖感袭上了心头。
安宥柠直直的看了他一眼,狠心关上了一边的门,并以的速度拉住忘无忧的手臂,“别过去。”
她心痛没被发觉,逃离的动作落在远处男人的眼里,很是决然。
男人的指骨捏的咯咯响,却没有走过去。
就那么挺立在风雨中,犹如鬼魅。
安宥柠关上门,靠在门背,手紧捂发抖。
“宥柠。”忘无忧看她痛苦的样子,不忍的想劝。
“他不会进来的,我们不用管他。”安宥柠明白傅绪的脾气,他既然没有进来就不会进来。
这,忘无忧也了解。
安宥柠坐到了桌边,伸手去端茶,几次都没有拿稳。
“上次寄宿在你这里,姚记衣庄的那位目击者恢复的怎么样了”
“你的草药研好了吗”
她语无伦次的问着,强颜欢笑。
忘无忧皱着眉,帮安宥柠倒茶,一五一十的答她的问题,“那个小厮无大碍了,很就能呈堂做证。至于草药,用来做药酒的。”
安宥柠诺诺的应着,直到眼泪不知不觉流出眼眶。
忘无忧看不下去了,“宥柠,我翻阅过了,火灵芝只有一棵,沈沁兰是欺骗你的,她对傅绪构成不了威胁。”
安宥柠抿紧了唇,“只要他毒解了,什么都不重要。”
忘无忧叹气,“那你现在要怎么办,就和他这么冷战下去吗”
安宥柠愣住了,是,她该怎么办。
傅绪宠幸过慕笑柔了吗
“我不会跟他去的。”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那好,你别让自己太激动,有什么话,就跟无忧哥哥说。”忘无忧用手绢抹去她淌出的泪,安宥柠憋着喉咙头“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药童不断进来禀报,“少主,遵义王还在外面等,没有离开。”
安宥柠坐在大堂里,没有房间,她装作不在意的和忘无忧说话。
可她的眼睛,背叛不了她的心。
她透过窗户,不止一次的往外看去,每看到那个身影一次,她的心就狠狠的惊一次。
天黑了,盆泼大雨,哗啦啦的流注而下。
突然,一道猛雷闪现,照亮天际。
安宥柠的心跟着雷缩紧,担忧的看向窗外。
“给遵义王送把伞。”忘无忧替安宥柠说出心声,药童马上去办。
大约片刻,药童来道“王爷不肯接。”
这么大雨,再加上打雷,出事怎么办。
安宥柠内心千百般挣扎,天边的雷像摆阵一样,一道比一道猛。
实在坐不住了,她突然拿起伞,走进了雨中。
忘无忧什么也没说,只是吩咐了一句小心。
男人的衣袍被雨水湿透,俊美的五官,在雨水的洗涤下,冰冷又邪肆。
安宥柠捏着伞柄,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般,把伞递上前。
她不敢去看傅绪,他的气息又冷又陌生。
“雨很大,你去。”她藏起心疼,道。
傅绪没有理会她,眼神如冰。
“你这样会感冒的。”安宥柠心痛极了,她知道傅绪恨她,恨的不想跟她说话。
“你把伞撑着好不好”她无法镇定了,带着请求。
踮起脚,艰难的给他撑伞,突然看到傅绪脖子上的一道吻痕。
她怔住,一种叫悲凉的情绪,深深刺痛她的心房深处。
她本能的往后退。
“怎么故作大方把我推给别的女人,现在知道我和别人有了肌肤之亲,又要装做清高的离开我”
男人的眼,突然盛上深深的嘲讽。
“没有你的毒解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