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锦瑟和昱弘和找到了一个不深且很是低矮的山洞,两人竟是在这洞里面看见了好大一堆柴火,余锦瑟心头一喜。
“这该是樵夫留下的,看样子我们离下山不远了,到明日我们应该就可以下山了。”
昱弘和看着余锦瑟这副喜不自禁的模样,想她这般着急下山不过是想见到山下等着她的那个人,不知为何,他竟觉得愤怒异常。
他什么都想不起了,一把将还兀自沉浸在就要下山的喜悦中的人给拉来靠在了洞壁上,伸手将她圈在了自己臂弯里,一手抬起她的下颚,冷冷道:“你就这般想见到卫渡远?”
余锦瑟也冷了脸色,挥手拍开了昱弘和捏住自己下颚的手:“你发什么疯?渡远是我的夫君,我自然是想见着他的。”
余锦瑟觉着下意识这姿势委实不妥,又意图伸手将人给推开,奈何昱弘和兀自岿然不动。她失了耐心,皱眉道:“你离我远点。”
昱弘和嗤笑一声:“你还果真是个没羞没臊的。卫渡远那子有什么好的,要不是他,能惹出这些个事儿来吗?你就不怨他?”
余锦瑟懒得搭理这人,径自往山洞里面走了点,伸手摸了摸这柴火,发现有些潮湿,眉头不禁皱得更深了。
这柴火怕是不好引燃。
可若是不引火让他们在这潮湿阴冷的山洞里呆一晚怕是第二日起来就没力气走路了,暂且先不说能不能走的事儿,这晚上怕也不安全。
总得试一试。
余锦瑟想着就将抱了些好引火的柴来,然后找了块相对干燥些的地儿放下,又四处寻了两块石头来就准备打火了。
昱弘和觉着好玩儿:“这又不是火石,你这样要打到什么时候啊?”
余锦瑟只管打着自己的火,抬都懒得抬头看晴雨不定的昱弘和一眼。
昱弘和试探地问道:“你生气了?我不过就是想知道你是如何想的而已,何至于如此啊?我以后不说了还不行嘛!”
余锦瑟动作一顿,抬头认真道:“我和渡远如何,世子爷还真是管不着。不过,我今儿把话就撂在这儿,渡远很好,我们是两情相悦的。还有,我不是猫啊,狗啊,还烦请你不要想着逗弄我。”
话罢,余锦瑟就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还给了昱弘和:“世子爷的大氅。多谢世子爷了,不过依我看,我还真是消受不起世子爷的好意。”
昱弘和接过大氅,拿着大氅的手不禁紧了紧,怀里的东西他突然不想给这人了。
余锦瑟也不管昱弘和现今是个什么表情,见这火一直没燃起来,干脆放下手中的石头将自己沾了泥的裙摆撕下一大片用作引火。
昱弘和见状,面无表情地又将自己手中的大氅又给她披了回去,见余锦瑟又要取下,忙赔礼道歉道:“是我的不对,你还是披着吧,我是男子,身体底子总是要比你好些的。”
说完这话,他竟是苦笑了一声:“也不是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老天专派你来向我讨债。罢了,我们走过今儿这一遭也算是生死之交了,也算是朋友了,你就莫要计较了。”
余锦瑟觉着昱弘和这话说得奇怪:“我还想说是不是老天专门派人来整治我的,不然怎么总是被你戏耍?”
“你这算是不计较了?”昱弘和笑道,话里都禁不住带上了几分喜悦。
余锦瑟不置可否。至于昱弘和说的什么生死之交的,说实话,她委实不敢苟同。可现今显然不是跟这人说这些话的时候,免得他又跟自己闹起来,干脆就先这样吧,以后避着点走就是了。
昱弘和脸上笑意敛去,下意识摸了摸放在自己怀里的东西,近乎冷漠地看着正坚持不懈打火额余锦瑟。
渐渐地,他连余锦瑟的脸色都看不清了,天彻底黑了下来,而他怀里的东西也被他掏了出来。
竟是个火折子!
黑夜里,他看不清余锦瑟的脸,但能想象出她此时认真的模样,似乎还有些着急?他笑了笑,觉着是该让她着着急,谁让她总是念着卫渡远呢?
这般想着,他就毫不留情地将手中的火折子给扔出了山洞。
雨拍打着地面,余锦瑟又看不进昱弘和的动作,这一幕她自然没看见。
不大会儿,火终于被她引燃了,她不禁大松了口气:“终于燃了。”
昱弘和脸上又摆上了个笑容,附和道:“可把我冷死了,这下好了。”
这厢两人终于烤上了火,而那厢卫渡远还带着人在山林中找着人。
因着下雨了,卫渡远纵然心急如焚还是派人回去拿斗笠和蓑衣了。他吩咐了府中人在一处等候,自己则继续去寻。
卫渡远眉头皱得死紧,满脸凝重。
他在山上呆了多年,自然能循着那些个人在山林中留下的痕迹寻人,现今却是下雨了,只怕不消多久那痕迹就会被这雨冲刷得一干二净,到时候寻人就更难了,何况带走锦瑟的人还故意留下痕迹带他们绕了这许久。
卫渡远下马看了眼痕迹,知晓自己已经找对了路,心头一喜,在一旁的树上给府中人刻了个痕迹便继续往前寻人了。
不消多久他便寻到了余锦瑟曾留过的地儿,这处活动痕迹有些多,且很是凌乱,他估摸着锦瑟该是被人扔在了这儿。
他按捺住心间不断冒头的喜悦,拿出火折子吹燃,用手拢着,开始找寻锦瑟离开的痕迹。他知道锦瑟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也随他山上打过猎,该是循迹而走。
而这时,夜已深,雨也愈下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