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卫渡远就带着人走了,直接朝着官府而去。
路上,卫渡远一行人察觉到有人在他们身后跟着,一属下立时上前询问卫渡远的意思。
卫渡远若有似无地瞟了眼街角跟着他们的那人,笑道:“甩掉!”
不甩掉,红三娘该怀疑了。
几人绕了好大一圈路才将人给甩掉了。
到了官府,卫渡远也不多话,直接拿出令牌来给守在门口的衙役看了。
衙役一眼就认出了那令牌,哪里还敢再怠慢?立时进官府里去通禀了。
沙城知府的阶品自然是及不上卫渡远的,一得了消息就亲自出来迎人了。
待官府的衙役上了茶,知府便摆手将人都遣退了,这才客客气气地起身行礼道:“将军远道而来,下官有失远迎。”
卫渡远无所谓地摆摆手:“知府大人不必多礼。”
沙城知府坐回自己椅子上,见卫渡远没有主动开口的打算,这才试探着问道:“不知将军来此有何要事?”
卫渡远暗笑一声,这可是你问的!
“大人乃是朝廷要官,又守着沙城,这可是大昱的第一道防线啊,足可见皇上对大人的重视。我知晓大人素来为官公正,也是最为懂得保家卫国之意的。”
知府一听卫渡远这奉承话就心觉不妙,可是就算晓得这人是在给自己挖坑,他也得硬着头皮应着!
“将军哪里的话,此乃下官本分。”
卫渡远长长地叹了口气:“如今边关将士们遇到难事,我相信大人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知府心中一‘咯噔’,麻烦事来了。
可这忠心还是要表的。
“将军有话直说便是,下官定将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卫渡远满意地点点头,道:“还望大人能开仓借些粮食给我们。”
知府脸色变了几变,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这开仓放粮可不是个简单的事儿,是要上报的,下官哪里能做主啊?况且这沙城粮食本就少,怕是不够供给边关将士的。”
卫渡远眉头皱得更深了:“事急从权,皇上是个明君,我想皇上不会责怪于大人的。若是真出了事,我卫渡远一人担着!”
“将军忠君报国,哪里能让将军担着?只是下官确是拿不出粮来啊!”
原本该是在官府仓里放着的粮食都被知府给搬去他自己府上了,他自然是拿不出粮食了,要他拿出来,那不是剜他的心嘛!
吃进去容易,让人吐出来却是难了。
卫渡远深知这个理儿,可今儿他就是要让他吐出来!
“大人,这官府里多多少少总是有些储备粮的,沙城在大人的治理下风调雨顺的,百姓们暂时也用不上,而边关的将士们却是耽搁不得的。要是贻误了军情,大人和我都担待不起!”
他这话说得明明白白的,不管多多少少,你总是要给的!
知府也不是个吃素的,就算卫渡远拿出皇上压他,他也依然陪着笑脸就是不松口:“将军说得严重了,边关将士们在前线打仗,皇上哪里会断了边关粮食啊,将军何苦来哉来为难我这一个小小的地方官啊!”
卫渡远微一挑眉,这是在指责他陷皇上于不仁不义之地?
“皇上自然是不会的,只是总有天灾**,这不,北元就来个天灾,粮食过不来,皇上索性就拿来赈灾了,我就只能来找大人要粮,以解边关燃眉之急了。”
卫渡远见知府欲再说什么推托之词,当下也不再客气了,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大人可识得赵大力?这人伤天害理,正巧被我碰见了,我就将人给抓起来了。”
“什么?”知府难以置信地看着坐在上首的卫渡远,见他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忙撇清关心道,“听说过,一个人伢子,其余的下官倒是没听闻了。”
“可是我却从他那里听来了许多趣闻,大人可愿听听?或者可以等我回京后同刑部宋侍郎说说这趣闻。”
知府终于慌了:“将军说得哪里的话,不就是粮食嘛,现下沙城无甚天灾,边关将士哪里有吃不饱的理儿。下官这就叫人取粮来。”
“好,就一百五十石粮食吧。”知府脸上讨好的笑容霎时凝固,卫渡远却当没看见般,继续道,“大人不为难吧?”
知府咬咬牙,道:“不为难,不为难。”
卫渡远在心头嗤笑一声,顾自喝起了茶水。
卫渡远这一番表现不过是为了演一场戏给旁人看罢了,只要有两三车粮食足矣。
可要说为何他非要硬逼着沙城知府拿这么多粮食出来,那还不是因着他晓得沙城知府拿得出来这许多粮食。
而且他还知道这些粮食都不在官府,而是在沙城知府自己的粮仓里。
足可见这人贪污了多少。
而最让他怒极的是这人竟助纣为虐,将自家媳妇儿逼着绝境,那可是罪上加罪了!
卫渡远看着一旁如坐针毡的知府,打趣道:“大人,你们这搬粮食的也搬得够久的。”
知府谄媚道:“那可是一百五十石粮食,自然搬得久些,还请将军耐心等待。对了,将军,将军打算怎么处置这赵大力啊?”
卫渡远喝了口茶,漫不经心道:“我一向嫉恶如仇,当时就将人给砍了头。”
知府一时也不知卫渡远这话是真是假,心头是恨得牙痒痒,要是假的,说不得他还要一直被他给掣肘下去。
他得寻京城里的那位帮帮他的忙了。
粮食备齐了,卫渡远却不急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