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寒冽刺骨,无端端让人生出股惧意,待看清来人,宋氏顿时吓得抖了三抖,一个字也不敢吭,那老鸨也霎时明白了来人是谁。
而余锦瑟却是喜出望外,立时大喊道:“渡远。”单单唤出这么个名字都不禁叫她泪眼朦胧。
逮着菜刀乱挥时她没哭,拿着弓箭射人时她也没哭,可见着这人,却是止也止不住地委屈。
卫渡远第一眼便瞧见被人绑住的余锦瑟,他眼中的冷冽尽数散去,唯剩愧疚和心疼。
他挪开视线,扫视了一圈院中的人,眸子似刀子般凌厉。他也不多说什么,上去就给了那挡在前面的两个壮汉一人一脚,反身又踢向正拖着锦瑟的一个壮汉,一把将人给拉过来护在了自己身后,然后一拳头砸碎了另一壮汉的鼻梁。
只一刹那的功夫,那四个壮汉皆被解决了。
那老鸨看了,吓得连连往后退去,一个趔趄,差点就摔倒在地。直到退无可退,却见卫渡远还直直看着她,她不禁咽了咽口水道:“你们还要躺在地上装死到什么时候?快上啊!”
几个壮汉只好强撑着站了起来,大叫一声便要向卫渡远打来,卫渡远嘴角勾了勾,利落地解决了几人,这会子是都爬不起来了。
方才余锦瑟在他们手上的时候他怕那些个人伤了他,出手只求快,这会子人回来了,出手当然是狠了。
那老鸨见状,吓得浑身发颤地跌倒在了地上,她不停地喘着粗气,四下看了看,就瞥见在院子一角蹲着的宋氏,忙道:“是她,她说你死了,你媳妇儿是她女儿,她想卖就卖。我……我本不想买的,我……”
宋氏见卫渡远看了过来,吓得身子止不住地颤了颤,待看清他那仿似看死人的眼神更是惊惧交加,如今是懊悔不已,自己为何总是不长记性啊!
她愈想愈是害怕,竟是直接尿了出来,慢慢地便湿透了亵裤浸湿了襦裙,滴滴答答地落到了地上。
卫渡远见了,轻蔑地笑了笑,却是什么话也没说。
余锦瑟却是大笑了起来,讥讽道:“你不是最得意的嘛,怎么?如今晓得怕了?来啊,你来找我算账啊?”
她渐渐收敛了笑容,冷冷道:“世界上就是有这样的人,从来不找找自身的原因,什么都怪到旁人头上去,真是可笑至极!”
卫渡远也没管那两人了,而是回过身帮余锦瑟松绑,嘴角带着抹宠溺的笑容,毫不吝啬地夸赞道:“我媳妇儿的话就是精辟!”
老鸨见状,瞅准时机就要往院门口跑,卫渡远温柔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身手利落地一脚将那老鸨给踹了回去。
“别想着在我眼皮子底下作妖,我这人,什么都不好,就耳聪目明的。我这人脾气也不好,但老弱妇孺一般是不会动手的,可在我的认知里面,这四个字偏生与你们无关,那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人生在世,活得就是一个随性随心嘛!”
那老鸨也被卫渡远踹冒火了,自从她成了老鸨后,谁还敢跟她犟嘴?不都得给她个面子。
“我告诉你,我们这么多人,你还能弄死我们不成?我好歹在镇上还是认识不少人的,弄死了我,你们也甭想逃掉!”
余锦瑟倒是不怕卫渡远会怎样,他向来是有分寸的,她也放心,就在一旁看着便是。
卫渡远轻蔑地看着躺在地上的老鸨:“撂狠话谁不会?或者你可以去衙门告一个看看,看看谁有理儿!我今个儿只是想警告你一下,有些横财发不得!”
不得不说,余锦瑟很是了解卫渡远的脾性,而这种了解又建立在信任他的基础上,两相作用,才让他们有了如今的默契吧!
卫渡远觉着差不多了,大手一挥:“你们走吧,记住了,这里,不是你们能来的!”
老鸨和着几个壮汉哆哆嗦嗦地点了点头,走出去时脚步还有些迟疑,可看见卫渡远是真的要放了他们,忙不迭地就往外跑,连老鸨白花的那几两银子也顾不得要回来了。
“慢着!”
听到余锦瑟的声音,几人再不敢挪动一步,这人同样惹不起啊!
见几人转过身子来看着自己,余锦瑟才昂着头,一脸得意地对那老鸨道:“你别怕,我没旁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你们这样做生意我真的很不满意!难道我就值五两银子吗?我有那般廉价吗?”
老鸨愣了一瞬,实在想不到为何这人突然说这个,不过她可管不了那般多,她很快便反应过来,连忙点头道:“是是是,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这位……夫人,真真是个价值千金……”
卫渡远对于自家媳妇儿的话很是无奈,这人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可他就乐意宠着:“什么价值千金,我媳妇儿可是无价之宝,快滚吧!”
老鸨和那几个壮汉又连连点头称是,见两人没有要再说什么的打算,跌跌撞撞地就跑了,再不敢回头看一眼。
而在院子一角缩着的宋氏身子还是抖个不停,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卫渡远看了过去,脸上的笑容扩大了几分,嘴里玩味道:“媳妇儿,来,你说说我们怎么教教这个屡教不改的人比较好呢?是卸了她的胳膊,还是砍了她的腿?要不,都来?”
此话一出,宋氏猛地一个激灵,竟是双手着地,急急爬到了余锦瑟面前,就要伸手去拉她,却是被卫渡远给挡住了。
宋氏只好讪讪地收回手,只迟疑了一瞬,便着急忙慌地开口求道:“锦瑟,锦瑟,求你原谅我之前对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