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提着一口气,抓着电话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她艰难地说出四个字:我是夏黎。
说完,黑暗自眼下蔓延,电话从手中掉落,薄荷绿的听筒连着电话线,在桌子和地面之间晃荡,宋明琪焦急的声音回荡在总统套房里:“姐姐,你在哪里呀?昨晚没出什么事吧?我和顾总监都很担心你!你赶快回个电话给公司啊……”
两个小时后。
各大网站的记者齐聚在香港伊丽莎白医院门口。
病房里面的顾轻扬透过窗,看着下面乌泱泱的一堆人。冷淡的一张俊脸,看不出喜怒。
关于夏黎住院的原因,众说纷纭,要堵住媒体的悠悠之口,实属不易。
顾轻扬还在想怎么跟记着周旋,夏黎的检查报告被送了进来。
“顾先生,夏小姐的确被人注射了苯炳酸宰酮。”
顾轻扬扬起一边眉毛:“哦?那是什么?”
“简而言之,就是致幻剂。”
顾轻扬看着手中的检查报告,“夏黎”两个繁体字龙飞凤舞。
竟然公开对影后下手,胆子很大啊。
顾轻扬正准备给自己在香港的朋友打电话,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夏黎醒过来的时候是傍晚,外面的天空被晚霞映成红色,几缕霞光透过云彩边缘,照在远处鳞次栉比的大厦玻璃上。
宋明琪睡够了,抬起乱糟糟的短发头,发现夏黎正看着窗外出神。
“姐姐,你醒啦?”宋明琪惊喜地说。
夏黎听到宋明琪的声音,才发现屋子里还有一个人。
“琪琪,我睡了多久?”夏黎抬起左手,将手背放到额头上。
宋明琪说:“从昨天上午到今天下午。顾总监说你再不醒过来,他就把你器官捐了。”
夏黎慢慢抓紧床单,开始咳嗽。
这个顾轻扬,敢不敢嘴不这么欠?
宋明琪好像想起来什么,对夏黎说:“姐姐,你饿不饿?要不要喝点东西?”
夏黎正在回忆自己被人下药的经历,发现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她对宋明琪说:“先不喝了,你把顾轻扬找来,我有事情跟他讲。”
半个小时后,顾轻扬西装革履地出现。
夏黎左手拿着一个蟹黄包,右手舀着青菜粥。
顾轻扬刚刚应付完媒体,肚子正饿呢,看到夏黎这么优哉游哉,心里自然是不平衡的。
“我说夏黎,你吃东西能不这么跟难民附体似的吗?”
夏黎没理他,继续吃包子。
顾轻扬看自己的语言攻击无效,改了个思路,一脸镇定地说:“夏黎,你腿挺好看的。”
夏黎:“……”
顾轻扬点到为止。那天早上推开门,夏黎衣不蔽体地躺在湿漉漉的床上,被看到也很正常嘛。
为了防止自己死于夏黎的筷下,顾轻扬赶快转移话题:“你还记不记得是谁把你带到酒店了?”
夏黎想了想,回忆断断续续的,就像被水泡坏了的胶片。
她只隐约记得那个人很高,身上有着淡淡的味道,很温和,一种低调的性感。五官和声音,统统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