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烟特别地委屈,特别地冤枉。
因为唐珠儿告要逼死月月姐姐了。”
所以小卿师兄问也不问地,直接命燕月过来传话:“老大请含烟师兄思过。有什么错处仔细想清楚了,回府后再说。”
当时的路程,离大明湖家里还有四个时辰。所以在即将都要到家了的时候,含烟却被老大在马车上罚跪整整四个时辰。
进家门的时候,含烟的腿痛得险些迈不过高高的门槛。然后沐浴更衣的时候,随风看着含烟膝盖上明显青紫的新伤,好一顿唏嘘:“师兄好可怜,跟老大出去一路,都是跪着的吗?”
把含烟郁闷得。随风这孩子,这么长时间没见,倒是没有丝毫的长进,说话还是那么不动脑子。要是这一路都跪着,腿早都折了好不好?
含烟没理随风,他还在认真思考老大所说的“错处”,到底是什么事情呢,含烟想了一路,也没想出来,所以他还得继续想。否则等老大问起“哪错了?”你说“没想到。”那后果……
可是含烟确实想不出来,总算燕月还算有些良心。回自己房里也沐浴更衣后,只是吃了一盘水果,吃了一盘甜点,再喝了半杯果茶之后,就跑去含烟院子“请安”,顺便透露了含烟被罚的情由,就是唐珠儿的那句话。
又是因为那个死丫头!含烟当时脸色就黑了。都说夫妻是隔世的冤家,此话真是不假啊。自从庞月月出现在自己年轻的生命里,因为她被老大罚好像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含烟觉得庞月月和自己真不合适,一门心思地想休妻来着。只是可惜,提一次,就被老大修理一次。好不容易等到庞月月远赴西夏,自己这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呢,她又回来了。
含烟曾对镜自览,自己哪好呢?长得嘛,马马虎虎过得去,武功嘛,马马虎虎过得去,人品嘛,马马虎虎过得去。含烟觉得庞月月其实大概也是并不十分中意自己,只是迫于既定的婚约,所以坚持要和自己在一起。
总得有一个人做恶人,含烟觉得身为男子,这不信不义、薄情寡义的罪名还是由自己担着好了,现在就休妻总好过以后日子痛苦了再休妻要强得多。
含烟觉得自己是在做好事,解脱了庞月月也解脱了自己。所以他借着老大命取回唐家信物之机,顺便把休书也寄过去了。
彻底休了你,拿回唐家的信物也就理所应当了,也就不必解释那么多了。
含烟觉得自己的处置非常好。八百里加急,没等从坝上启程呢,就送过去了。
然后庞月月接到信时,怒火攻心,差点没晕过去。唐珠儿更是义愤填膺,等不及傅小卿转回大明湖,快马加鞭地就迎过去,告状,替月月姐伸冤。
所以含烟再是觉得自己没做错,自己没有错,自己要休妻,可是老大这关,委实是不好过。
“你要休妻?问过谁了?”小卿看含烟时,脸色可是相当冷了。
“我有没有说过,你若想提这事,就自己奉着家法过来?”小卿的语气更冷。
含烟确实是打心底害怕师兄这样冷冷的语气,身上的某个地位已经开始抽着劲儿疼了。
“你是故意违逆我的吩咐吗?”小卿虽然用的是疑问句,其实已经是给含烟定了罪了。
所有的人都微垂头,屏息凝气。
“含烟不敢。”含烟踌躇着,还是鼓起勇气道:“含烟要休了庞月月,请师兄恩准。”
“不准。”小卿冷冷地两个字,却是掷地有声。
含烟的手心上和背脊上已全是冷汗。一个“是”字几乎要脱口而出,却还是咬了唇忍住。
“许是以前有些话,我还没说明白。”小卿起身,走到含烟身侧,用手板起他的脸:“你一定要娶庞月月,别说休妻,就是让她受了委屈也不行。”
含烟的目光对上师兄冰冷的双眸,又垂下目光,终是违心应道:“是,含烟遵命。”
小卿抬手“啪”地给了含烟一个耳光。含烟的头被打得一偏,火辣辣地疼。
“含烟知错。”含烟强压了委屈,应错。
“明日一早,你带月冷和随风去接月月回府里来住。”小卿轻叹了口气:“你是男子,总得拿出些胸襟和气魄来,便是月月那么乖的丫头都哄不住,我也只好拿着板子和你说话了。”
“是,含烟遵命。”含烟听老大的口气,只怕板子随时都会落下来,就是不知道庞月月哪里好,师兄竟然还说她是“那么乖的丫头”……
“还有一件事。”小卿的目光略过恭敬侍立的月冷:“你和庞月月商量一下,”小卿的语气终于有所缓和:“选个合适的日子去唐家,代月冷向唐珠儿提亲。”
“是。”含烟再应,目光也忍不住向月冷看去。
月冷在两位师兄的目光下,越发局促,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燕月却轻“咦”了一声道:“怎么会是月冷,老大那么宠爱的丫头,还以为会给小莫呢。”
小莫在一旁侍立,尽量地少出气,努力降低存在感,却还是被燕月师兄给点了名,不由哀怨地看了他一眼,燕月师兄,你惹老大就惹老大,干嘛提我。
小卿看了燕月一眼,你不出声我这的板子都拉不下你,你还敢这拿我开涮呢?
燕月看师兄的目光,很不友好。心里也是叹气。老大刚回来,就是一堆事儿,想必心情本来就不好呢。
玉翔呢,老大宠着,没舍得重打;含烟呢,是师兄,老大得给留些情面。反正我抗打,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