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提点了小卿这些,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提醒小卿,你的三叔祖傅青峰,可能随时都会回傅家来。
“你三叔祖的性子,最看不得子弟乖张、轻狂,我虽是宠着你,可是到了他老人家跟前,可是一句话也说不上的,你自己可仔细着吧。”
“徒儿最乖了。”小卿笑着欠身。
龙城不由摇头:“你乖乖地就最好了。”
小卿笑道:“师父好像很怕三叔祖?”
龙城轻咳了一声,道:“他是我三叔,我自然也是敬畏的。”
小卿笑眯眯地道:“师父放心,徒儿一定想法讨他老人家的欢心,哄得他老人家高高兴兴的,没空去寻师父的麻烦。”
“放肆。”龙城笑斥:“我也不指着你能帮上我的忙,只是别给我添乱就是。”
师徒两人聊得其乐融融。云恒、细儿过来请安。龙城命两人一起留下用饭。福伯就吩咐下去,又多填了两人的份儿,都送到大老爷房间里来。
这边正要开饭,玉翔过来禀告,说是三叔请师父过有点严重。
龙城也有了几分担心,让小卿领云恒和细儿吃饭,他过去瞧瞧。
小卿请师父许他一起去看七叔。
龙城允了,小卿打伞,随着师父去三叔的院子。
小卿为师父打一柄极大的桐木油伞,伞上的青山流水,是月冷所绘,十分细腻并有立体感,雨水流过时,仿佛画中的山水也在流动。
伞的用料做功当然也考究,还在伞柄上设计了小巧的机关,可以自动开合。
小卿很喜欢这伞。今日要去师父房里用餐,正好天降大雨,就命小莫取出来,准备撑了去。
赖在小卿软榻上养伤的燕月,本想也爬起来去师父房里蹭饭,奈何身上的伤实在痛得紧,只得作罢。他瞧了小卿的伞也喜欢,琢磨着等月冷回来,让他做一柄稍小些的,再让香溪按图刺了锦绣,送给萧萧的话,她一定会喜欢。
小卿突然改变心意,饶了燕月和小莫,当然是事出有因。一方面当然是因为师父龙城。龙城虽然没说,但他心疼燕月和小莫的心意,小卿当然不能不体会。
另一方面,是因为小卿也忽然想起,坝上要观礼的人就要到了,总不能让燕月在云岚、云峥面前丢脸。
小莫的那十几下虽然也很痛,却没有什么大碍,燕月的伤可是重得多了。但是燕月的武功心法几乎已经登峰造极,只要许他全力疗伤,明日一早,总可好了大半成的。
而且,小卿还有一件紧要的事情让燕月去做。
龙晴和侄儿们为龙错洗了热水澡,换上干净柔软的内衣,扶他躺到床上,盖了锦被。
龙错的意识有些恢复,仍是头脑发沉,昏昏欲睡,高温不退。
龙晴命丫鬟熬了汤药,紫苏、素问分别用了温热的湿毛巾给龙错擦拭额头和手足。
龙晴,给龙错指尖放血,玉翎在一旁侍奉。
龙错很乖也很配合,让伸手伸手,让喝药喝药,只是呢喃着,让开窗子。
外面依旧风狂雨骤。龙晴点头应允,命小丫鬟去开了两扇轩窗。屋内的地板和窗前的桌子、屏风等,立刻被侵袭进来的雨水打湿了。
总是这床锦榻离得窗边较远,众人虽然觉得风凉,但是雨滴并滴不到。
龙城带着小卿依旧是施施然地从院中的青石路上走过。虽然各院子和房子间都有雕花的回廊相连,只是龙城或是小卿并不喜欢走在回廊上。
晴天,就晒着太阳,雨天,就撑着油伞。
龙城带小卿进来,屋里的人都恭敬的行礼。
床上的龙错听见是大哥来了,竟也勉强爬起来,准备给龙城行礼。
龙城走到床前,龙错已经下了地,道:“错儿见过大哥。”说着话,想要弯腰行礼,却是一个站立不稳,一头往地上倒去。
龙城伸手扶助了他。眉心轻蹙,抚上他的脉搏,又用手抚上他的额头。
“不像是普通的发热,但是,龙晴暂时也看不出什么来。”龙晴欠身禀告。语气中很有一丝埋怨。
你看看,本来生龙活虎的孩子,瞧让你打成什么样了?
“大哥,错儿……没事。谢大哥……轻责。”错儿勉强道,想站起来,腿脚却是没有力气。
而且,大哥的怀抱又温暖又踏实,尤其他的手抚上自己额头时,昏沉沉的头脑好像舒服了很多。
龙城将龙错抱回床上,让他躺了,小卿帮七叔盖上薄薄的锦被。
玉翎搬了椅子来,放到龙错床前。请师父落座。
方才龙星和龙悔已经来瞧过了,也是瞧不出什么端倪。龙悔也说不出什么来,自小到大,龙错的身体就很好,小豹子似的结实呢。
如今突然发热,病得连站都站起不来的事情还真是第一次。
反正也帮不上忙,两人身上还都有伤,龙晴命两人先去吃饭安歇,若是有什么情况再让弟子去报。
龙城也很奇怪,龙晴的医术精湛,但是如今看起来,似乎对龙错的病情也是一筹莫展。
“难道是被人下……毒。”小卿忽然插嘴。
小卿其实是想说下咒的,话到嘴边硬生生改了,免得招师父教训。
小卿是想起去西峰的时候,玉翔就曾被人下过不知所谓的什么“焚心咒”。
这种事情真得很诡异,有时候真是解释不清。
下毒?龙晴已经将傅家的金鳞丹喂龙错服下,可是并没有什么效果。也为龙错验过血,也看不出什么来。
“方才也用了我的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