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轿时轻微的颠簸,让谢轻婉睁开了眼,秦不归还想着一会儿直接将她给抱回去呢。谢轻婉揉了揉眼睛,从他肩头上爬起。
“哎呀,抱歉,我不小心睡着了。”谢轻婉不好意思地笑笑。
“无妨,只是怕你在这儿睡不安生,不妨一会儿回府里去好生歇息吧。”
下了轿,四位侧妃皆在王府门前等候。一见秦不归回来,她们恨不得一拥而上,好好嘘寒问暖一番。
秦不归的心中也许从来就未曾有过这四个女人,但这四个女人的心中,却从来都只有秦不归这么一个男人。
谢轻婉身处皇宫之中为了秦不归而东奔西走、忙碌不已的时候,这几个被禁足的女人,也在王府之中焦灼不已、打算为秦不归用尽一切手段和办法。
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些,谢轻婉不禁把头别开,不愿直视这几个女人。
她们苦苦等待的也是她们心中挚爱的夫君,可那个人却也是她最爱的人;她能理解她们的心境和处境,可却没法大大方方地与她们分享同一位夫君。
这种事,怕是她当一辈子的古人都做不到。若说这是自私,那么,她也只能如此自私,爱情和人心,实在是无法分享。
“王爷,今日究竟发生了何事?”
“是啊,王爷我听人说你……还是王爷亲口对我们讲明真相吧,姐妹们也就不胡思乱想了。”
“王爷,那呼韩邪塔娜究竟对你如何了?”
三个女人有些沉不住气,一看见秦不归就赶紧问出心中疑问。倒是魏芷月,只是两眼目光灼灼的凝视着秦不归,并未开口询问。
秦不归也能知晓这几个女人的心境,便也没急着责备,低声叹息道:“先回府吧。”
而且,再怎么说,他们现在也还是一家人。
一行人呼呼啦啦地回了府,秦不归却也没对四位侧妃说明真相,只说一切都只是一场误会,误会解开了,便也没事了。
四个女人明显有些不信,还想继续追根究底,可秦不归却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我与王妃皆有些疲累,便回房歇息了,四位侧妃也早些歇着吧。”
如此一来,四个女人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只得看着秦不归歇着谢轻婉离开,可她们四个却依旧不肯离开正厅。
“哎呀,王爷今日究竟是怎么了、皇宫之中究竟发生了何事?王爷为何不肯对我们说呀……”柳悦心很是焦急地扯着丝帕。
李浣花道:“即便真的是发生了什么很严重的事,想必现在也已经没事了,不然……王爷应该不会刻意隐瞒的。必定是事情已经解决了,王爷不想我们跟着操心,便就不说了。”
“可即便事情已经解决、已经过去,就不能跟我们说说了吗?说出来心里也会好受一些啊,况且……凭什么王妃就可以一直追随在王爷左右?凭什么她就能什么都知道?”柳悦心不甘心又不服气地说道。
魏芷月却忽然起身,低声道:“因为她是王妃,她的身份不同于你,而你与我与其他几人如今皆是戴罪之身。”
魏芷月这话像是一根钢针忽然插入几人之间,也刺入几人心中。她说的的确是实话,更是她们几个女人也都清楚的事实,只是不那么悦耳,几个女人也都不怎么爱听罢了。
但魏芷月也根本不在乎她们是否爱听她的话,说完,她便直接离开了正厅,回到了东院,自己的房间里。
“如烟,你去正房帮我问问,怎么不见永宁王跟着王爷一起回来。”
事到如今,她已经心知肚明,不会有人再跟她站在一边,而她心中所想,也不能再告诉外面的任何人。她能相信依赖的,从始至终就只有身边这几个人而已。
秦不归的事,魏芷月也已经看出,既然他不想说,那任凭他人如何猜测、揣度,他也不会再提起。若是追问不止或是强行逼问,只会惹他不悦甚至发怒。
何必呢?只要他平安无事地回来了不就已经是最好的消息了吗?
但没看见魏建安一同回府,魏芷月心中却无比担忧,不知魏建安究竟是出了什么事,还是单纯被留在了皇宫里。最让她担忧的,就是害怕魏建安跟今天的传言有什么关系。
但她对自家哥哥的人品、性格、品行都颇有自信,因此虽然担忧,但却也不至于太过。
如烟轻轻扣响正房的门扉道:“如烟冒昧打扰,还请王爷、王妃娘娘恕罪。二娘派如烟来找王爷,其实只是想询问永宁王之事,二娘想知道,为何未见永宁王与王爷一同回府?”
秦不归道:“告诉她,永宁王被王爷留在宫中盛情款待,并无甚事,叫她无需担忧。”
“是。”得到了回复之后,如烟也并未多留,直接返回房中。
魏建安对秦不归有恩,可这份恩情和今天的事,秦不归都不打算让魏芷月不一样。恩情是魏建安施与的,与魏芷月无关,秦不归也不会因此而对魏芷月的态度有所改观。
他们虽是兄妹,却是两个人,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谢轻婉看了看秦不归的侧脸,不禁暗自叹息。
那几个女人无法从秦不归这儿问出什么来,就必然会找她,可她也没打算多嘴多舌。不管秦不归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而不将实情说出,这件事,她一定会牢牢锁在心中,永远不再对任何人提起。
毕竟不是什么好事,虽然秦不归没错,可说是说出,其他人会怎么看呼韩邪塔娜呢?到时候,她作为一个女人,恐怕真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