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姐姐小心!”
谢轻婉身体栽了下去的时候,梁蕊珠伸出了手,用力拉住了谢轻婉,将谢轻婉给拉了回去,可自己却身体前倾,反而从凉亭的台阶上跌了下去。
“珠儿娘娘!”
素雪和睡莲同时向她迈步,却也没来得及。
谢轻婉回过神来时,看到的是摔倒在地的梁蕊珠,身子下一片鲜红。
“珠儿娘娘流血了!快!快去叫大夫!”素雪喊着。
睡莲赶紧将梁蕊珠从地上扶起:“珠儿娘娘,你还好吗?”
谢轻婉愣在原地,两眼瞪着地上的那摊鲜红的血,脑子嗡嗡作响,耳朵里听不到任何声音……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珠儿她怎么样了?”秦不归的脚步从来就没有这么急躁、混乱的时候。
谢轻婉在房中照顾梁蕊珠,不敢离开半步,今日秦不归回府时,是睡莲前来迎接。秦不归的步子很是急促,睡莲紧赶慢赶才勉强跟上。
“王爷,珠儿娘娘已经没事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珠儿娘娘腹中的胎儿……没能保住。”
秦不归的步子顿住,看向睡莲的目光可以用恐怖来形容:“你说,珠儿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
“王爷息怒,王妃娘娘她不是故意的,王爷也别过度苛责王妃娘娘了。发生了这种事,王妃娘娘也很是内疚呢,这会儿正寸步不离地守着珠儿娘娘呢。”睡莲赶紧说道。
秦不归没再多问睡莲,直接以更加急促的脚步走入了正房。
以前的睡莲从来不会跟秦不归说谎,也不喜欢再他人背后说坏话,她也很少会对秦不归说谢轻婉的坏话。因此,她说什么,秦不归基本不会加以怀疑。
因为从后院来正房更方便,再加上梁蕊珠身体不便,谢轻婉便叫人直接将梁蕊珠抬进了正房。
秦不归一进正房,便直冲谢轻婉而来。
一见秦不归进来,谢轻婉也立即起身道:“珠儿妹妹她出了意外,腹中的孩子没能保住,索性珠儿妹妹的身体并无大碍,大夫已经看过了,说只要好好调养,珠儿妹妹的身体就能恢复。今日之事,都要怪我……”
秦不归却突然掐住了她双肩,力道很大,让谢轻婉不禁皱眉。
“婉儿,你口口声声说你待珠儿如节目、口口声声说很希望这个孩子早日出世,可如今你却又为何要如此对待她们母子?”
谢轻婉两眼长得老大,根本无法理解秦不归为何会这么说她。
“今天的确是我不小心,可是珠儿妹妹她……”
“婉儿,我自认对你已经仁至义尽,平常生怕你吃醋、难受,我不敢对珠儿太好,更从不轻易宠幸珠儿,我每天都陪着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什么,可如今……你为何要这样对待我的孩子?”
许久没有过任何感觉的心,今天忽然又有了明显的感觉,那是一种无以复加的痛,深深地向她的心侵蚀着,仿佛要将她的心彻底侵蚀殆尽一般,让她痛彻心扉。
他认为是她害死了他的孩子,他和梁蕊珠的孩子。
“你下去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谢轻婉的闹钟如鸣洪钟,嗡嗡作响,她全身的力气似乎也被瞬间掏空,要不是身边有素雪一直扶着,她大概会直接倒在地上。
素雪一边扶着谢轻婉,一边试图为她辩解道:“王爷,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并非是王妃娘娘致使珠儿娘娘小产,而是……”
睡莲却打算了素雪,低声呵斥道:“没听到王爷说的话吗?况且,这种事,轮不到你这个下人插嘴。”
而秦不归却已经凑到床榻边,担忧又着急地握着梁蕊珠的手,似乎不打算再看谢轻婉一眼,更不打算听她解释。
“素雪,走吧。”谢轻婉叹息着。
素雪扶着谢轻婉到后院的客房,素雪忽然说:“婉儿姐姐,我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对,方才我们走过来的时候,我似乎看到凉亭那边有些不对,我去看一眼。”
谢轻婉知道,秦不归之所以一回府就如此质问她、还说了这些话,必然是因为有人跟他说了什么,而说那些话的人自然不可能是别人,只有睡莲。
虽然谢轻婉事后也料到,睡莲早就视她为眼中钉,很可能会趁着这个大好机会在秦不归那儿搞些事情,只是没想到,她竟这么容易就得逞。
是她低估了睡莲的话在秦不归那儿的分量,她似乎也高估了她在秦不归心中的地位。
“婉儿姐姐,你看,我在凉亭附近发现了这些东西。”素雪急匆匆的跑回来,摊开手心,可其中却只有几颗砂砾。
但就是这几颗砂砾,却能说明一些问题。这几颗很粗的沙砾,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花园里用的都是质地良好的土壤,几乎不可能出现这么粗的沙砾;而凉亭附近、王府的所有庭院每天都有人打扫,几乎处处一尘不染,怎么可能会留着这么几颗砂砾?
而正常来说,这么几颗不起眼的沙砾,一般人也不会去注意,只是,如果沙砾比较多,一不小心踩在上面,人就很容易滑到。
“我仔仔细细地把凉亭里外都检查了一边,这几颗沙砾是在台阶边沿捡到的,应该是有人急急忙忙地打扫过,不小心落下的。我猜,应该是有人故意在凉亭的台阶上撒了一些粗沙砾,想要达到某种目的。”
也就是说,撒沙砾的人,不知道究竟是冲着谢轻婉,还戳冲着梁蕊珠,而最方便下手的那个人,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