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夏初至,人间至宝蜀国印玺忽然丢失,而下山历练的虚弥掌门之女也无故失踪,有人指出那一路跟随着虚弥掌门之女历练的少年墨瑾便是魔界少主,一时间,平静安宁了千百年的三界随着魔界少主的忽然出现而风起云涌。战火将至,一股紧张到一触即发的气息在三界蔓延开来。
人间与魔界之战一触即发,而仙界却一直不发一言,各大门派只能按兵不动,静待仙界神谕。
魔界噬魂殿。
这已经是墨瑾带落香回来的第十日了,可落香如今依然还在密室里不知道先下情形如何。
墨瑾一刻不见落香便觉得心中难安,他神色焦急,不停地在大殿里走来走去,大殿香炉中燃着的凝神的熏香此刻却让他觉得倍感烦躁。从未有过的失控感让他心中的焦躁越积越多,终是忍不住,猛的大叫一声,惊醒了一旁打瞌睡的林祁。
“怎么了,怎么了?”林祁抹了把嘴角的口水,连忙跑到墨瑾身边,着急的问道:“是哪里的伤口又疼了吗?”
一旁正和余碎对弈的柏凤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啪的一声落子,却被对面带微笑的余碎一通猛吃,将他全盘棋子尽收囊中。
余碎拍了拍手,端起一旁的茶水,笑眯眯的看着被墨瑾大骂一顿的林祁凉凉开口,“看看林祁,便越发觉得黎水妹妹的修为越来越精进了。”
一旁正咬牙切齿咬的脸都要肿起来的黎水身子一僵,扯起一抹难看的笑,呵呵的冲着墨瑾傻笑。
墨瑾越看越觉得烦闷,转了身看着不远处的魔宗殿,忍不住抬脚便想走过去。身后一直未开口的柏凤淡淡说道:“魔君既然肯救她。必定不会让她出事,你这般着急,若是教魔君知道了,她定然便成了你的软肋,到时候,你即便是有再大的胜算,到了这里。都要对着魔君俯首称臣。”
墨瑾不甘心的一拳砸在墙上。恨恨地说道:“我如今被他捏在手中的把柄不知凡几,我还怕多这一个不成!”
“你自然是不怕,可你别忘了那密室里的人。她怕不怕。”余碎看了他一眼,走到门口,观察这周围。
墨瑾紧握着的大手松开了又握紧,直直的望着眼前魔宗殿。恨不得将那魔宗殿瞪出个窟窿来。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走回座上。看了眼余碎,沉声问道:“下届的人手可安排妥当了?”
余碎点点头,“西凉、秦国与大唐皆在我掌握之中,那蜀国。虽然有蜀山派庇佑,但慢慢侵蚀,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如今落香在我这里。想来他们不会轻易与我们交恶,你要好好的利用这段时间。趁早将蜀国收入囊中。”墨瑾靠在软榻上,纤细的手指一下一下的点在腿上,缓缓说道:“至于印玺与被封印的轮回之地,若是魔君问起,你知道如何回答。”
余碎点点头,“虚弥念在落香姑娘的份上不会与我们提前交恶,但保不住其他的门派不会,主上若是不先发制人,到时候怕是不好收拾。”
“不错,别人只当是落香失踪,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虚弥怕是也不会说出去给自己找麻烦,但印玺丢失一事此时已经在下届传来了,而且,你的身份也已经暴露,届时,少不了会有些不要命的听人唆使来寻你晦气。我觉得,此时你不必再隐瞒身份,”柏凤瞥了眼墨瑾淡淡开口,“我们费尽心思布好的一盘棋马上便可以收场,你此时大可以亮明真身,若是你觉得此时不便离开,便让我们去,我们四人哪一个都可以替你去将这盘棋完美的收场。”
四人静静的看着上首的墨瑾沉默不语。他们四人自他幼时便跟在他身边,看着他从一个年幼的孩童长成如今这般可以独当一面的拥有着深不可测的力量的少年,他们图谋这么久,为的便是这一刻。这少年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他们都看在眼中,终于到了如今可以收网的时候,他们断不能让这一切化为泡影,那代价太大,他们受不起。
墨瑾亦沉默着,片刻后,他坐起身,对林祁道:“我记得在地府收了一个索命的阴差,去将她唤来见我。”
林祁一怔,那阴差他们许久没有提及过他都要忘了,点点头,转身出了门去寻那名唤秦浅的阴差。
“主上的意思是?”余碎到底是长了一副七巧玲珑心,听他要见那名地府的阴差,便知道他已经有了想法。
墨瑾看他一眼,点点头,沉默不语。
片刻后,林祁便带那阴差过来了。
“多日不见,小阴差可还一切安好?本少主琐事繁忙,一时间忘了小阴差,还望勿怪。”墨瑾看着秦浅淡淡说道。
秦浅垂着头,长长的头发将一张小小的面容遮了大半,看不清面上的神情。她身上仍穿着那件在勾魂索命时的所穿的袍子,长长的拖在地面,更显得她瘦弱娇小。
“秦浅一切安好,多谢挂怀。不知唤秦浅前来所为何事?”
清冷的声音传来,若非是他知道落香此时还在魔宗殿的密室里,他还要以为是落香在与他说话。墨瑾看着殿下那自称秦浅的阴差,慢慢开口道:“本少主带你离开地府时所说的话,不知你可还记得。”
秦浅有片刻的失神,却不着痕迹的掩盖了,“秦浅不敢忘记。”
“如此甚好,今日,便让你去做这件事。”墨瑾指了指余碎,道:“这是余碎,我魔界的二护法,你从今日起便跟在他身边,一切听从他的吩咐。”
秦浅抬头看了眼余碎,清冷的眸子里没有